19.童生试放榜[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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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摆手说道；

    “不麻烦！不麻烦的！能给小先生引路是小人的荣耀的”

    二人说话间向贡院内部走去，站在门口的张执事回首望着李山瘦小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既有欣慰又有那么一点点嫉妒，欣慰的是贡院这届终于招到几名潜力不错的学子，像是刚才的李山，小小年纪那一手字就让马相国眼前一亮，在说李山的那首《游子吟》以自己在贡院这些年的阅历，不出半年这首诗必定名传天下，就凭这点，李山就必定会在诗坛崭露头角，再加上李山的年纪，想来此子前途无量啊！恍惚间张执事回想起了三天前的一幕幕。

    三天前的下午，当李山等一众学子考试结束陆陆续续离开贡院后，贡院大门紧闭，各个执事将众学子的卷纸封存好，逐一编号打上封条，晋国童生试规矩，考生卷纸重新编号封存，封卷但不封名，当晚就判卷，当晚在贡院东暖厅一片灯火通明，暖厅下边燃着炭火，厅内温暖如春，当朝马相国，虢城贡院院长暮云澜，凉州城贡院副院长楚南丰三人端坐在主位上，正在品着香茗，厅内左右两侧一字排开是判卷的教习等人，每人一张桌子三人一组，正在紧张的逐一判着白天各位学子的卷纸，正对着主位的位置上放着三百余份今日白天的考卷，不时有执事穿梭在各个教习之间送上未判的新卷纸，收走判好的卷纸并按照判卷结果将一份份卷纸分开存放，一张卷纸先由三名教习分别打分，然后对分，如果三人打的分数相同或误差不大则这张卷纸进入下一轮会交由主位上三人最后评判，如果三人意见相左则卷纸也会归类最后由大家共同评判，而此时屋内判卷的教习均是由凉州城贡院来的，与虢城没有关系以示公平，合格可以进入下一轮的放在左边，有争议的放在右边，不合格的放在脚下的竹篓里，张执事张砚就在屋内负责卷纸传递，此时在屋子中间的那三个竹篓里，装着不合格卷纸的竹篓最多，中间装争议卷纸的竹篓最少只有几张，最前边装合格的卷纸的竹篓里现在已经放着大概八十几份卷纸，张砚在屋内看着竹篓里的卷纸心中想到；

    “这一份份卷纸代表着一个个莘莘学子，每份卷纸代表着一个人的希望和未来，二十年前自己的卷纸也和面前的卷纸一样是否就一样放在同样的竹篓中，供主考官评判呢？”

    正在张砚胡思乱想间，一个声音在屋内响起；

    “好！妙妙妙！好诗！好诗啊！”

    这一声突兀的叫好声立即让屋内众人停下了手中的活，面面相觑，这时主位上的马相国首先发话问道；

    “何事喧哗！”

    这时一名教习站起身来施礼道：

    “学生苗曦，突见如此好诗故不禁大声喧哗，望相国勿怪！”

    主位上的三位顿时来了精神，左手边的虢城贡院院长说道；

    “是何好诗，拿上来让我等看看”

    那名教习立即将手中的卷纸交由张砚执事，送到主位上，虢城贡院院长接过卷纸放在桌子上展开来仔细观看，只见卷纸上是工工整整的小楷字，院长不禁手拈须髯道；

    “好字！好字！这字不错，很新颖，中正平和，大气磅礴！”

    说着翻到下一页只见纸面上用楷书工整的写着一首诗，虢城贡院院长不禁轻声的念着：

    “游子吟

    慈母手中线，

    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

    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

    报得三春晖。”

    看完后老院长一时愣在了当场，身边的马相国接过卷纸看了一遍也是一时无语，紧接着是凉州城贡院院长，三人思索了好一会，还是马相国率先打破了沉默说道；

    “查一下这个李山是何来历！”

    下边一个执事立即转身拿起名册翻看起来，不一会找到了，大声的说道；

    “李山，年九岁，虢城北，百里外大青山下李家沟人士”

    凉州城贡院院长楚南丰轻声的说道；

    “九岁，不得了啊！我凉州在晋国诗坛沉寂百年后，难道说一颗诗坛新星要在我等手中冉冉升起了！不敢相信！”

    马相国点头道；

    “是啊！才九岁的稚子啊！就能写出如此对仗工整，言之有物的诗句，这加以时日必使我凉州文坛的一杆大旗”

    这时虢城贡院院长暮云澜连忙说道；

    “此子乃我虢城之人，是我虢城的一杆大旗也！”

    另外两位老人哈哈大笑调侃道；

    “暮院长这就开始抢人了”

    虢城贡院院长暮云澜说道；

    “老夫敢打赌，不出半年此等脍炙人口的诗句必定名传晋国”

    楚南丰说道；

    “半年！我看不出三月就会名传天下，现在晋国诗坛尽是欺世盗名之辈，所写诗句狗屁不通，读之味如嚼蜡，哼！真应该叫那些欺世盗名之辈看看这首诗，看看这九岁稚子的作品，看看他们的老脸往哪里搁！”

    马相国附和道；

    “晋国文坛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想我等当年那些前辈同辈，那个不是忧国忧民，那个不是先天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所言所思所写，皆是为国为民为天下，你看现在的文坛，尽是欺世盗名，哗众取宠之辈，所写所言华而不实，通篇歌功颂德，马屁连天之辈，长此以往国将不国矣！”

    楚南丰和暮云澜连忙说道；

    “相国慎言，小心隔墙有耳，叫那等小人听取，小心其断章取义，再次参您一本啊！”

    马相国不屑道：

    “朝堂上就是多了这些小人酷吏腐儒之辈，文不能富国，武不能强兵，五谷不分，六畜不识，只言礼乐，断章取义，大兴文字狱，避讳这避讳那，繁文缛节，一篇文章洋洋万言，满篇歌功颂德，没一句有用之言”

    暮云澜连忙转移话题说道；

    “相国！您看这届是否点这李山为廪生？”

    马相国思索了一会说道；

    “尚仲永的典故大家知道吧！我看这个李山还需要压压，此子年纪尚幼，点为廪生，我担心他的小尾巴能够翘到天上去，压一压让其将心思放在学业上才好”

    楚南丰和暮云澜略一思索齐声道：

    “那相国看此子如何排名”

    马相国说道；

    “我看就点个11名吧！让他有个追赶的目标，明日放榜后叫他过来，我要看看此子”

    二人同时点头说道；

    “相国远虑！”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由虢城贡院院长暮云澜起身对众人说道；“今日之事大家务必保密，我凉州近百年以来文坛凋敝，致使在朝堂之上话轻语微，今天有此子崛起在望，此乃虢城之幸凉州之幸，大家同为凉州同乡，为了家乡务必不要声张，防止外人恶意中伤此子，断了我凉州的希望，老朽在此谢过诸位！”

    站在下边的张砚将三人的话语牢牢的记在心中，因此三天后的今日张砚特意请了这个放榜的差事，就是要看看这个令三老如此看中的希望之星到底是何等模样，所以当今日在贡院门口见到李山本尊，张砚看到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孩子，和其他孩子没有任何区别，目送着李山走进贡院，张砚收回思绪，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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