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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更新(三更)[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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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章 更新(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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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书、安亭冷着脸走到厉夫人跟前,“厉夫人, 我家夫人请您到前面去说话。”

    厉夫人抚一抚衣袖, 站起身来,望了一眼薇珑, 语带嘲讽:“黎郡主, 这就未免有些过分了吧?不知情的,会作何感想?”

    语声未落,有人轻笑出声, 是徐夫人, “厉夫人方才不是还说, 打心底敬着郡主么?怎么,让你走动两步, 当着众人的面儿说说话,你就没法儿敬着了?”

    二夫人、三夫人相形站起身来, 前者面色不善,“厉夫人,请吧。您到底说了什么话, 也让我们听一听,长长见识。”

    这期间, 薇珑快步走到太夫人跟前, 附耳低语几句。

    太夫人面色一整, 微一颔首,“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薇珑恭声称是, 继而站在太夫人身侧。

    与太夫人坐在一起的贵妇纷纷起身,另寻了座位。

    薇珑看向方才揭厉夫人老底的妇人,“烦请您也过来说话吧。”

    妇人恭声称是,快步走上前去。

    薇珑面上虽无一丝笑意,语气却柔和下来,“厉三太太,方才真是过意不去,心头不快之故,险些把您和别人混淆。”

    “郡主说的哪里话。”厉三太太忙赔着笑道,“怪我,进京日子已久,却不曾登门拜望。初次相见的人,任谁都难免记不分明。”

    “您大度,不怪我失礼就好。”薇珑语气诚挚,“方才厉夫人与你们谈论的话,我想请您当众复述一遍,只有一点,不要提及相关闺秀的名字。”

    大堂内此刻静悄悄的,她语声不高,但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薇珑望向先前厉夫人所在的那一桌,视线扫过剩余的四个人。

    四个人神色各异,有两个已经面露惊慌。

    薇珑警告道:“事关一名闺秀的名誉,不论她与我关系亲疏、是友是敌,我都做不到在人前把她卷入这种是非。”她微眯了眸子,“要知道,这事关一个女子的名誉,性子烈的定会为自己讨个公道,性子懦弱、容易钻牛角尖的,保不齐会寻短见自证清白。人命关天,各位最好管住自己的嘴。”

    厉三太太与那四个人同时点头或称是。她们又如何不明白这件事的利害?若不明白,早就可哪儿宣扬了,哪里还会坐在一起咬耳朵?

    薇珑转头对厉三太太道:“请您说说听到的流言蜚语。”

    “是。”厉三太太清了清喉咙,尽量忽略掉厉夫人含着警告、怒意的视线,斟酌后道,“方才我听到的那些闲话,其实最近常有人与我说起,我一直难以置信。

    “那些闲话都与黎郡主的亲人有关——事情所指的,不是黎王爷,便是唐家两位爷。先是厉夫人亲口对我说,有位闺秀钟情黎王爷,想要嫁入平南王府;随后的事情更荒谬,说什么唐家也看中了那位闺秀,让她到唐家做四夫人或是做妾。

    “我实在是琢磨不清啊,同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同时被两家的人惦记上?况且黎王爷与唐侯爷是什么关系?黎王府与唐家又是怎样的门风?这是怎么都不可能的事儿。到方才我才看出来,郡主事先根本就不知情,这就又说不通了。”

    在场众人瞠目结舌。

    “你胡说八道!”厉夫人双眼冒火地看着厉三太太,“你所说的话,一大半都是污蔑!贱婢!是谁收买你害我?!”她不能否认厉三太太所说的每一句话,让她动怒的是厉三太太胳膊肘往外拐,旁支的家眷,竟帮着外人,让她与厉阁老的脸往哪儿搁?

    厉三太太气恼起来,“帮理不帮亲,这话你总听说过吧?身为次辅夫人,就该谨言慎行,可你呢?惯会嚼舌根搬弄是非!我家幸亏是厉家旁支,两家来往,也只是我耐着性子听你嚼舌根。关系再近的话,我真要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了!”

    “回头再跟你算账!”厉夫人恨恨地甩下这一句,转向薇珑,很快平静下来,温声道,“郡主,事关一个女子的名节,名节对于一个女子来说等同于性命。你方才话里话外,就是这个意思。事情纷杂琐碎,要我当众细说原委,我若是失言……”

    薇珑轻笑出声,扬了扬眉,“这要看你的涵养。你若失言,便可能会害死一个闺秀。看着办吧。”

    厉夫人倒吸一口冷气,“郡主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心肠是不是太狠毒了?一条人命,你怎么是这样轻描淡写的态度?”

    果然,姜是老的辣。厉夫人已经完全回过神来,此刻反应迅捷、应对得当——不着痕迹地就把事情说到了最严重的程度。这会儿,兴许已经有人在心里认同她心肠狠毒这一说法了。

    薇珑从容一笑,“凡事都有根源可循。你厉夫人那样糟蹋一个女子的名誉,此刻居然好意思说我心肠狠毒?看起来,竟是想在言语间借刀杀人。可不管怎样,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你很懂得说话的技巧,想在言语间瞒下那女子的身份,易如反掌。”她凝视着厉夫人,“话说到这个地步,你若还能说错话,让一女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平白卷入流言蜚语,便是你蓄意害人。你若还是推诿,无妨,侯爷回府之后,我将此事禀明于他,让他去找厉阁老说道说道这件事。”

    “唉,我本意不还是想息事宁人么?何必……”

    “想息事宁人,就不该在唐家宴请上散布谣言。”薇珑不耐烦了,心里的火气此刻已经化成了火苗,“女子在闺中该做的,是谨言慎行,保护自己;在婆家该做的,是帮家族稳固门风,平息谣言。

    “我是唐家媳,亦是黎家女。眼前这档子事,我婆婆已交给我处理。厉夫人,你诋毁别家闺秀,我就是再不齿,也没权利出面让你澄清。

    “之所以让你当众解释,是要为生身父亲、夫家的人向你要个说法,你可不要会错了意。再顾左右而言他,别怪我一个晚辈斥责你不知轻重,白活了这么多年。”

    在场众人听了,大多不自主地颔首表示赞同。

    本来么,锦绣堆里的女子又不是跑江湖的,便是有心为谁仗义执言、拔刀相助,也没那个资格。平时就算你身份再高贵,对方的出身、品级再低,也不能随意发难——落在别人眼里,那叫颐指气使,没涵养。太多的规矩局限着女子,能干涉的事情只能是关乎亲朋、家门和自己。

    眼前的事情,稍稍换个角度想一想,就能知道黎郡主被气得多厉害——宠爱自己的父亲、善待自己的婆家都卷入了流言蜚语,任谁受得了?

    刑部尚书的夫人出声:“唐夫人所说的句句在理,厉夫人就不要扯别的了。说句不好听的,你这是找到人家里泼脏水,任谁能惯着你?”

    “是这么回事。”不少人附和道,更有人趁机奚落了一句,“唐夫人就是涵养太好,换了我,大耳刮子早就上去了!”

    人们闻言,不由发出善意的笑声。

    厉夫人已是面色发白。她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告诉自己不能乱了心神。今日若是栽在这儿,连自家老爷都要受牵连。

    徐夫人走上前来,对薇珑颔首一笑,随后面向厉夫人,“说起来,我也是知情者,只是知道的不多。到此刻,有些话就不能不问问你了。”

    厉夫人深深吸进一口气,抿出个温和的笑容,“前些日子,我去找过你,说要为黎王爷保媒,有这件事吧?”

    “有。我先说说我所知晓的那些事,你别打岔。”徐夫人道,“你曾为了这件事,先后几次纡尊降贵,找到我家里去。第一次,你说有个闺秀钟情王爷,想为两家牵线搭桥。我转头就去告诉了我家老爷,让他去问问王爷的意思。

    “王爷说根本就没有续弦的意思,而且过得很是如意,可以由着性子钻研学问,四处会友,过得很是逍遥自在,有家室的日子,他只觉得疲惫。这些话,你第二次登门的时候,我如实转告。

    “私心里,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却没成想,你又几次登门。我不好意思说重话,便找借口避而不见,甚至曾称病谢客。

    “因为这件事关乎王爷是否续弦,我自然不能告诉郡主。说起来,这些年了,这种事我和我家老爷每年都会遇到几次,哪次在郡主跟前都是提都不提。

    “那么现在,我就要问问你了,我当面回绝的事情,你为何还要跟别人说起?到底安的什么心?”

    话到末尾,语气已经很是凌厉。

    “徐夫人别动怒,你听我解释几句。”厉夫人笑着解释道,“去登门见你之前,我是听一个在我看来十分可靠的人说起过这件事——那个人是那女子的亲朋,总之她是女子非常信得过的人。她说那女子十分仰慕黎王爷,却苦无门路,常为此事黯然神伤。为此,她才找到我,问我能不能帮忙说项。就这样,我答应下来,有了几次登门的事情。我是想,王爷不过三十来岁,正值盛年,年轻时曾多出色就不提了,如今倾慕他的大有人在。我打心底觉得两个人很是般配,是真想促成这桩姻缘,要是成了,不就是一段佳话么?”

    薇珑嗤之以鼻。佳话?父亲与母亲的过往才是佳话。那长舌妇居然在她面前说这种话。可心里又明白,自己遇到父亲的事情根本算是沾火就着,不理智。在别人看来,会觉得厉夫人的话在情在理——已经为红颜早逝的妻子守了这么多年,又尽心尽力地把女儿抚养长大,付出的已经太多。在外人私心里,兴许经常盼着再出现一个能打动父亲的人。

    为此,她没说话。

    琴书在这期间则状似无意地看了石婉婷一眼。她发现石婉婷抿了抿唇,手将帕子捏得越来越紧。

    她想,好生听听吧,听听别人是怎么说你的,等会儿还有更难听的。

    厉夫人继续道:“王爷平日的品行、做派,京城里有谁不知道?我压根儿就没想过能顺顺当当穿上媒人鞋,都打算好要为这件事周旋一年半载了。”

    “你这么说,还是不对。”太夫人把话接了过去,“姻缘是男女两家的事,你这周旋的法子,是个什么路数?如果那女子情深意切,你心里有底,便该另寻人当面与王爷说说这件事。男女有别,找到女子面前直说终身大事是脑子有毛病,可当面锣对面鼓地跟男子说这些,是合情合理的吧?”

    “唉,”厉夫人叹息,“这女子的心思千回百转,您该想见的到……”

    “跟你说这件事的人,是受那女子亲口委托么?”薇珑连声问道,“你想穿媒人鞋的同时,可曾亲自去问过那女子家中的长辈?在你看来十分可靠的人,就意味着能代表女子家中默许了亲事么?”

    厉夫人赔着笑,语气愈发温和,试图缓和气氛,“这按常理来讲,该是男子上门求娶……”

    薇珑摆手,眼神如寞雪,“按常理来讲,你绝不是搬弄是非的人,结果呢?按常理来讲,我不该当众发难,结果呢?你哪儿来的信心担保跟你提及女子心意的人跟你不是一丘之貉?你以为是那女子很信任的人,仅此而已,为了这一点,就能一次次去找我舅母,吃闭门羹都不在乎。”她冷冷一笑,“我倒是实在想不出,那是个怎样的人。真是亲朋的话,怎么都没胆子跟外人说这种话,就算女子无力计较,还有家规约束着;若是下人,那就更不对了,你厉夫人就算是再没架子,也不会是能与别家的下人坐在一起促膝长谈的做派吧?那么——”她收住话。

    那么,那很可能是被厉夫人收买的那女子信任的下人。那么,下人说没说过什么,都能由着厉夫人编排。

    薇珑并不是有意提醒石婉婷,意在让别人去深思。在场的人都不傻。

    对石婉婷,她以前没什么好感,这会儿都要反感了——自己在别人的闲话里,都许配给两家了,还是续弦、正妻、妾室都行,这种事要是宣扬出去,程度比她前世被迫嫁给梁澈还严重。

    怎么就你那么招人惦记?因为你轻浮。

    怎么就你做继室、正妻、妾室都行?因为你自甘下贱,水性杨花。

    ——永远不要指望说闲话的人为你辩解,那种人的嘴就是淬了剧毒的利刃。更不要指望满城风雨时能挺身而出为自己恢复名誉,在好事的人眼里,那叫越描越黑。你卷入流言就是有了污点,除了死,没有法子能还自己清白。

    就是这样不讲理的世道。

    否则,怎么会有流言猛于虎的老话。

    前世的她,就曾受过千夫所指的屈辱,她对这种事感同身受。

    但这不代表她能对有相似遭遇的人予以出自本心的同情、劝慰。她能给石婉婷的,是堵住别人的嘴,不揭穿石大小姐是流言的根源,再多的,给不起。

    某种程度上,她憎恶、厌恶过自己——立于危墙之下就是错,她恨自己走到了那一步。

    有些本质上的相同之处,会让人相见就投缘。

    而有些相同之处,则会让人抵触,联想到自身最为晦暗的经历,甚至会由抵触转为反感。注定无缘,只能各走各路。

    这是人性当中介于黑白之间的灰色,不能用是非对错是评判,几乎是出于本能,自己亦很难改变。

    厉夫人竭力转动脑筋,却是如何都无法反驳薇珑的话。

    哪一家都一样,亲戚里的旁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平时做事全无默契,随时可以反目。正如厉三太太能当众揭穿她——打根底就不能相互信任,寻常来往大多是相互利用。

    若是亲近之人,即便是面和心不合,也不敢跟外人透露家事,关乎一个女子终身的事情,更是不敢谈及。

    “答不出没关系,说说那女子与唐家的是非吧?”薇珑问厉夫人,“唐家有男子意欲纳妾、娶妻,我与两个妯娌不知情,勉强说得过去,那么,怎么连我婆婆都是闻所未闻?”

    太夫人凝视着厉夫人,语气已经很是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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