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打架[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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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狗随手抹了一把鼻尖上的热汗，胖乎乎的脸颊被太阳炙得通红“倦哥，请你抽好东西走不走？”

    他背着光从衣兜里掏出烟盒来，露出一角的钻石标志，压低声音道“我家老头子在外头带的。”

    “好啊。”齐倦勾了勾嘴角，抬手便搭上陈狗的肩膀，胃里疼得厉害，他只是在悄悄借着力。

    “去操场吧，就之前那老地方。下节课不是防空演习么，你们班应该也通知了吧。没人会注意到那边的，安全着呢。”陈狗好像有抹不完的汗，不时就擦擦额头。

    拐到宽敞的楼道里时，这才荫凉了些。偶有学生来来去去，同陈狗一起的来的那几个人倒是寸步不离地跟在后头，一个个跟行走的木头桩子似的，一声不吭。

    齐倦挑起眉“怎么？后面是你的帮手？”

    陈狗细窄的睛在镜片后面挤压起来，缩着脖子道“哪能啊倦哥，就、就是我朋友，跟后面来两根，这不也沾了您的光嘛。”

    齐倦轻忽一笑，没再多言。同着陈狗他们一路走到了操场外围厕所后的一片林子里，他接过陈狗递过来的香烟，摆了几下手灭了火柴道“故事编挺好的，找我有什么事？”

    后头一名瘦高个走了出来，地上的树枝被亮橙色的球鞋踩折，发出闷闷的声响。

    他把鸭舌帽压得低低的，大抵只能看出上扬的唇角，挑衅的话比人走得还“听你找人把我堂弟打了一顿啊，怎么着我们也得礼尚往来一下是吧。”

    齐倦压了压指骨“行。单挑还是一起上？”

    那人“单挑。”

    话音刚落，瘦高个一个拳头就照脸挥了出来，齐倦忙向旁边让了几寸躲闪。

    紧接着又是新的拳头落过来，齐倦侧过身，夹着烟头递至嘴角深吸一口，与此同时一脚踹在那人腰际，将人踹得往地上栽去。

    没成想胃里抻扯到了狠狠一抽，齐倦忍不住折了折腰。趁着齐倦分神之际，瘦高个一把扯住了他的胳膊，将人带了下来，“哐”一拳挥在齐倦的睛。

    “嘶。”视线里的飞蚊一下子就蹿了出来横冲直撞，齐倦抬手揉了揉肿痛的角。

    周围的人皆是屏息看着他们滚在地上，树叶灰土沾了半身还在扭打着。

    “哥，上！打他！”陈狗捏着拳，喊道。

    其余人见状便也纷纷“昊哥，加油！”“昊哥！干！”“昊哥你是最棒的。”

    “咳咳。”

    齐倦趁势吐出一口青烟迷了瘦高个的睛，翻身把他压在底下，坚硬的膝盖骨牢牢抵在对方腰际。

    “这是还你的。”齐倦叼着烟，一拳砸在对方的鼻梁上，那人两行鼻血顿时下来了。

    “哎呀。”陈狗压声叹了一口，忙向旁边人呼喝道，“愣着干什么，上啊。”

    得了指令的一群人顿时抄砖的抄砖、捡石头的捡石头，黑压压地冲齐倦围了过去。

    头是不敢砸的，齐倦身上却是没少挨揍。胳膊肘、膝盖弯，能下手的地方都挨了一遍暴打，衣服上也蒙了一层灰。

    齐倦闷哼着没松手，从到大他就没怕过惹事。遇上对方人多的时候，他秉承的宗旨就是，谁敢第一个动手，就逮着哪一个，打到人不敢还手为止。

    他这次就是瞄准了瘦高个不放，对着那人脸上狠揍了一拳又一拳，反正就是揍到他的手都痛了。

    瘦高个的帽子也被挖翻过来，仰在沙土里，那口里一直骂骂咧咧的，身子却又动弹不得，和了一嘴血，了什么也含糊不清。

    齐倦手下没留情，只能刻意偏头避开飞溅的血沫。

    陈狗抓着齐倦的头发，迫着他抬起头来“你松手啊，操！”

    齐倦“要松一起松。”

    陈狗只好改口“行，都别打了。”

    一群人这才堪堪住手，齐倦揉着颈侧爬起身来时，瘦高个这才踉踉跄跄站起来，半边脸都已高高肿起。

    “妈的，疼死老子了。”瘦高个吐了一口血，连带着两颗勉强能认出的带着血丝的牙齿，他乘人不备一把将齐倦抡到墙上去，一拳砸进对方的肚子里，像是狠戾落进了棉花。

    脊骨登时压进落粉的墙壁，齐倦抬起头，脸色苍白道“喂。刚刚可是我放了你一马，都不谢我一下的吗？”

    “谢你大爷。”他又抡起一拳给齐倦砸了过去。

    齐倦嗓子一辣，偏头呸了一口胃酸。他抬起一脚就给对方踹了出去“嘴巴放干净点。”

    陈葛欧连忙扶住瘦高个“哥，你没事吧。”

    几个人顿时围过去把齐倦按住了，瘦高个揉了揉腰“特么跟疯狗似的，这么狠。”

    陈葛欧安置好他哥，走过去“齐倦，有点能耐啊，不过你今天也算是栽在我手上了。”

    他勾起笑，将手中半截冒着青烟的烟头对准齐倦清瘦皮薄的腕骨摁了下去。

    一圈圈红彤的火光在低微的“呲呲”声响中速泯灭，拂过面颊的热风也染上了淡淡的糊焦味。

    陈狗弯下身，将指尖戳了一下泛红的烙印“怎么样？喜欢吗？”

    “喜欢的不得了。不知道孙子人长大了胆子也大了？还有什么想玩的吗？”齐倦睫阖了几秒，冷汗顺着脸颊滴滴落了下来，复睁开时底澄澈亮盈，目光直勾勾包裹着陈狗，笑得格外欠揍。

    明明没有笑出声，陈狗却觉得路过的风里都在溢出丝丝缕缕的嘲讽。他将烟头弹指丢弃，继续道“呵！嘴是挺硬的，我没记错的话上学期你没少犯胃病吧，三天两头的就请假请假。”

    打量片刻后，胖乎乎的拳头移了移，狠狠碾在某处“是这里吗？嗯？”

    齐倦低垂着头，滑下来的头发掩住了大半的面容，靠近额前的早已被冷汗洇湿，像是浸足了饱满的墨汁要滴流下来。

    “没吃饭是吗？”隔了好久，齐倦才平平淡淡出这一句。

    “操！”被激怒的陈狗收了下手，又猛得一拳落在相同的位置上。

    大半个拳头都被吞了进去，里头的内脏像是错了位。齐倦咬紧了薄唇，任由齿缝间漫延上丝丝绵绵的甜腥。

    陈狗转过身，将脚下的枯叶踩得“吱吱”响，咬牙切齿道“谁劲大？过来。”

    “我，我。我来。”有人在自告奋勇。

    明明是青少年的年纪，那位许是激素食品吃多了，光洁细腻的脸上已经胡子横飞。他搓了搓掌心“让你打昊哥，妈的。”

    他狠狠一拳给齐倦砸了过去，齐倦直感到喉头一阵酸咸，前也眩晕了好几秒。

    阳光底下，那人的金属手表带子折射出的炫光把他的睛给晃瞎了，胃里痛得他意识也要抽离，脑子里却是没来由得的浮现出一张清冷的面容来。

    齐倦低着头，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个熠熠发光的金属物离自己愈来愈近，前面的拳头已经看不见了，只留一圈表带露在外面。

    他能感受出每一颗骨节落的位置，无比坚硬，直接撞在破烂的胃囊上，分毫没有收力。

    肌肉挛缩起来，像是挨了一拳的沙袋，通身震颤，唯余磨人的砂石在里面地覆天翻地搅动。沙袋已经破了，流沙从窟窿里泻了出来。

    视线里也跟着泛黄了好多秒，冷汗大抵是晕在了睛里，齐倦死命眨了眨，也摆脱不了膜的刺痛。风的流向变得好奇怪，他感受不出是从何处而来。只有一个痛点在身上无边无际放大。

    郁月生，郁月生。

    阖上睛时，那张脸便清晰了起来。

    黑色的或者棕色皮革的手表应该和他很配吧，那种就很好看，或者是帆布带子的，低调又精致。

    “咳咳。”酸水烧得胸腔、喉头都是火辣辣的，齐倦想着想着，勾了勾嘴角，引得那人更是怒火极了，咒骂着卷起袖子给齐倦狠揍了好多下，连自己刺棱的短发里都已丛生出一颗颗亮晶的汗珠。

    “葛欧哥，这个。”后面有人给陈狗递了半瓶矿泉水，瓶身尚浸着冰镇过的水雾，握在手里也是透心凉。

    齐倦懒懒地抬起皮看了一，笑起来“陈葛欧哈哈哈哈哈，原来是这个名，我之前一直以为你就叫陈狗呢。”

    “给我闭嘴，老子最恨人叫我这个了。”陈葛欧狭窄的缝里要烧出滔天的焰火来，他走过去捏紧齐倦的下巴，蛮横地将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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