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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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间，和风欢畅，碧空如洗，昨日里下了一夜的雨，今天早晨虽是还残存着些许凉意，可是徐四知道，以后的天气将会越来越热了。

    徐四左手拿着绣撑，右手用鲜嫩如笋的指尖不住地认真笔画着，预备绣一方围巾，到入秋的时候围在脖子上挡风。

    徐四新染的红指甲在月白色的绸布上滑动，留下一条即刻灰飞烟没的细痕，俄顷，徐四似乎已经对于要绣出的图案已经了然于胸，似乎只待将丝线降下就可以登时完成一幅青柏苍霜图。

    “四姐好雅兴啊。”徐四一听就知道是徐五的声音，抬手示意旁边侍候的燕儿带着院中的两个小丫头下去。

    待徐五也在游廊上坐定，徐四才好好打量了眼前的五妹，才发觉眼前的徐五似乎越来越英气了，徐家的女儿多像徐老爷，是十分清隽柔美的长相，即便如徐二那般俏丽活泼的，安静不动时也能看着颇为娴静，十分能唬人。

    偏偏徐五的浓眉横亘，睫毛轻挑，她的眸子极黑极亮，徐四总觉得其中藏了一池幽泉，徐五的外形修长窈窕，端的是手长脚长十分舒展，从徐五的身上，藏着着一种野生蓬勃的生命力。

    “什么时候呢，”徐四轻轻起口，“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徐五捡起旁边绣笼里的一个络子仔细端详，似乎听不见徐四的话一样。

    看着徐五的双手，徐四敏感地察觉到徐五有一些不自然的僵硬，出言道：

    “你受伤了，有没有好好包扎？”

    “徐妈妈会为我包扎的。”徐妈妈是随着二姨娘进府的婆子，没有自己的姓，也跟着主人家姓徐。

    “真不知道你到底先干什么，”徐四有些嗔怪道，拉起徐五的手，另一只手就要掀开徐五的袖子来查看伤势。

    徐五略抽动了几下就顺了徐四的心意，乖乖交出手臂来。

    徐五手腕上缠着一圈白布，没有沁血，看来伤势不算严重。看着两人姊友妹恭的模样，很难想到昨日两人还在话里打机锋。

    “你的手……已经长出了茧子。”徐四说道。

    徐五听候抽出手臂，不以为然地说道：“是啊，这是难免的。”

    徐四见此只是又拿起绣撑来，继续做起了自己的伙计：“昨日，你不该逼问着三姐姐的，她什么都不知道的一个人，何必让她徒增烦恼？”

    徐五抚摸着自己的绷带处说道：“那个祁王可不是好惹的，谁知道是安得什么心来。”

    “在你心中，他是危险的祁王，可在三姐姐心里，他只是玉衡，只是栖梧，”徐四穿针引线的手停下，对徐五说道，“你的脾气，最好收一收了，是巴不得每一个人都发现的你的秘密吗？二姐姐快嫁人了，她一向对你最好，你多陪着她点吧。”

    徐五低着头沉沉地说道：“你又对我发号施令了。”

    再抬起头来时，眼眶变得红红的：“你知道吗？我最恨你们都把我当小孩子，明明我都懂，却把我和徐六，徐七总是同样对待。”

    说完也不等徐四回答，就跑着离开了奉恩居。

    徐四心中暗叹一声，也不言语，仍旧做着绣活，等待着又一天的离开。

    徐五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也不理院子里洒水的丫头们径直去找了徐妈妈。

    “妈妈快帮我看看，是不是又渗血了？”

    徐妈妈闻声过来将房门紧闭，才细细查看了徐五的伤势，“昨日不注意玩乐就破了一次伤口了，小姐今天又怎么了？”

    俆三说道：“无事，就是下面人不懂事，惹得我生气罢了，您快看看，我今天还能不能继续练功。”

    “当然是不能够了，手腕是真正的剑柄，剑诀中最看重一个活字，小姐伤了手腕不好好将养，以后也别想练剑了。”徐妈妈神色复杂地说道。

    徐五的确是练武的好苗子，自己流落到徐府中做了老妈妈之后，一直浑浑噩噩度日，直到五小姐生下来交给她来教养，看着徐五一天天长大，自己才觉得终于找回了生命的意义，忍不住教给徐五许多自己曾经的家学，两年前又忍不住传授起了武功。

    直到俆五第一次负伤回来，徐妈妈才终于后悔起自己的决定来，五小姐明明可以做一个普普通通的闺阁小姐，却偏偏来走这条看起来艰难的路。

    想起当年自己的年轻气盛让自己吃尽了苦头，又忍不住劝道：“小姐，不如我们别再去了罢……”最后两个字显然是沾满了哭腔。

    年纪越大，心越柔软，此话不假，徐五一脸不在意道：“徐妈妈不必在意，我不过是一时慢了，等我再练快些，只等着他们不注意就能挑断他们的手筋脚筋，就像当年您一样。”

    徐妈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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