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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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衡微笑着点点头。

    “啊——”俆三面上淡定，心中却激动得要狂奔起来，这样过了一会儿俆三才发现自己如果看向玉衡的脸就根本不能好好说话，只能强迫自己自然地转向周围的风景去，看着远处连绵不绝的山脉，拱卫着国都的西北，要想再往西北去，除了翻山越岭，就得南下从令州绕过去了。

    俆三还在整理着自己的思绪，就听见耳边传来玉衡的温声问询：“怎么最近都没有上山来？”

    “啊，我家这半年发生了很多事，连父亲都忙起来了，就没有再上山，最近都是太一真人来找我父亲呢。”

    “因为德妃娘娘的事？”

    “你知道？是啊，德妃娘娘是我大姐，她的亲事来得这样匆忙，搞得我们家都手忙脚乱的，中间又出了些变故，到九月多才结束，入了冬我爹那边公事又忙了起来，等过了年又下起了大雪入不得山，这一下又磨蹭到三月了，没想到日子变得这样快，你不提起来我总觉得前几天才遇见你呢……”

    俆三再一次意识到自己一见到玉衡就变话痨的属性估计都已经改不了了，不由还是有些懊悔道：“不好意思啊，我一直自说自话……”

    “没有，我很喜欢听，原来……我这里基本上没有人愿讲话的。”

    俆三这才记起，玉衡是在太平观幽禁长大，往来服侍的肯定都是太后的人，旁人顾忌他的身份自然不敢多言。

    想到玉衡的凄惨身世，俆三放松了些，继续说道：“你不嫌我烦就好，我在家也不是这么多话的，也不知怎么的……算了不说这个了，元月里我听说皇上不是已经准你入国都了吗？我还以为你已经入京了。”

    玉衡却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

    “现在天气还是有点凉，你要不要来我的草庐之中饮杯茶细聊？”

    俆三刚想答应突然笑道佩儿还在不远处等着自己，还是说道：“我是极想去的，只是我那侍女还在等着我，我随你去了，咱们俩倒是暖和了，佩儿就要受冻了。”

    玉衡听见俆三拒绝自己的原因只是因为一个侍女，眼中不由地闪现出迷茫之色。

    玉衡是皇家子弟，哪怕幽禁京外，也是衣食住行皆有人服侍，更由于他们都直接受命于旁人，刚开始是太后，后来又是皇帝，基本上服侍他就是按部就班，多一份也不肯亲近，是以玉衡常常都觉得侍从不过是个工具之用，未曾付之于感情。

    俆三神奇般地明白玉衡不理解的地方，解释道：“佩儿不是寻常侍女，于我十分贴心，我当然不忍她因我生病。”

    玉衡听罢却回答了俆三前面的问题：

    “皇上虽许我入京，可是太后未必如此，我现在不过是个出家人，自然没有什么理由一定要入京去。”

    实际情况却比玉衡说的好上那么一些，比如说皇上已经着手准备他的亲王礼了，只就差一道圣旨而已。

    不知为何玉衡选择了一个最惨的真话说了出来。

    见玉衡再次垂下眼睑，以为自己提及了玉衡的伤心事，俆三自然不再提入京的事情。

    “啊，对了，

    我今日上山为你带来了这个”，说着俆三从自己的袖中取出了一个青白的琉璃宝瓶，造型精致小巧，塞着檀木瓶塞，仍是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光看这瓶子就知道主的人用心，玉衡想到此处，心中泛起欢喜来，接过俆三手中的琉璃宝瓶，

    道谢后问道：“这是？”

    “是香水，我没有别的什么长处，唯有鼻子比常人灵一些，寻常就爱制香，上回的岘香芬芳奇特，我就想仿香，没想到岘香没有仿出来，倒制出来这槲衣仙。”

    “它叫槲衣仙？”玉衡继续问道。

    “正是，它是香水，喷在衣服上一下就可以维持两个时辰的芳香，要是时间更长就不行了，酒精会挥发得很快。”

    “挥发？”

    “啊不是，就是消失得很快，来匆匆去匆匆，就像那位羽化登仙的槲衣仙一样。”俆三解释道。

    玉衡打开瓶口轻轻嗅起来，果真馥郁异常，与这岘香算是同源了，不知道徐家小姐用力什么秘法，比寻常香汤香水浓郁了几倍。

    俆三笑着提醒道：“它自己就会挥发的，所有在瓶口闻会太浓了。”说着又向玉衡解释了下将香水该怎么使用，两人正说着话，忽地太阳不知被哪片云彩遮住了，早春的天，天色稍暗一些就多冻好几倍，一阵妖风趁机袭来，俆三又连打了两个喷嚏。

    “真的不早了，不能让佩儿一直等我，玉衡真人……”

    “栖梧。”

    “哦，栖梧，再见啦”俆三未及多想，直接就接过话来继续道别。

    玉衡于是向她点头，俆三见了轻笑一声，弯起了眉毛和眼睛，十分开心的样子。

    真像四个小月亮，玉衡心中这样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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