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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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斜倚在软榻之上，身上的瑞草云雁广袖鸾衣随意垂在地面上，满满雍容华丽之态，端的是富贵非常，春秋鼎盛。

    而站在太后面前的正是李太师领着自己的小儿子，户部尚书李彦，当今皇后的父亲。

    两人内心慌张地等待着太后的发难，李太师历经三朝，本已经是基深难倾的大人物，未料到还有为成年已久的小儿子闹得如此忐忑不安的一天。

    “李彦，坐了皇后的老子，果然就出息了很多，做的事连哀家都不告诉一声。”

    李彦惊恐地躬身忙称不敢。

    “不敢？指使陈光大闹上元夜宴，闹得全国都上下都在看哀家的笑话，若是没有你推波助澜，那李媛竟有这么大的本事里通外臣？”李太后横眉以对。

    李媛即是皇后的本名，可在今天这场对皇后的批判中却根本没有见皇后的身影。

    李太师知晓李太后明里虽是训斥李彦，暗里是字字指向自己这个老爹御内有失。

    李太师如今已有期颐之年，面上显得越发老态龙钟，迟迟才回道：“太后息怒，这件事的经过老臣已经仔细查问，发现并非是李彦等有意空穴来风，原太常寺卿李蒙对徐家宣旨之时，是徐嘉徐侯爷亲口承认的，还问当时的何太监和李蒙他家女郎已有所属该当如何？若非此话，这逆子也不敢在夜宴上闹出来，这才……”

    “够了，唠唠叨叨一大推，哀家看您真的是老糊涂了，皇上喜欢，别管她是待嫁之身，还是已经嫁作人妇，能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老子手伸的太长帮自己的女儿争宠，回头惹得一身骚，这下好了，全天下都知道哀家的侄女不受皇上喜爱，从头到尾你们只让那德妃得意罢了！”太后毫不留情地骂道。

    徐太师低着脑袋，似乎要把自己埋进胡子里去。

    君不问，臣不言，君有怒，臣子就该受着，哪怕眼前是曾经对他满满都是孺慕之情的亲生女儿。

    李彦忍不住辩解道：“臣等手中不但有何太监的证词还有徐家与南平王妃来往的书信，这些证据还没拿出来就被皇上匆匆揭过不提，李蒙的太常寺卿之职又被徐氏挤下去了，太后娘娘！皇上偏心太过，如此下去，哪里还有我李家立足之地啊？”

    李太师从花白的眉毛后睨了李彦一眼，仍旧是不做言语。

    看着继续糊涂的二弟，和卖糊涂装糊涂的老爹，竟是一个也不中用，太后心中越发不满，一个老头子居然在自己家中还要用制衡之术，暗里放纵李彦的小动作，真当愚蠢至极。若不是李家大哥还在中南掌管盐政无暇入京，李家之势恐怕没几年就要到头了。

    若那徐家现在是无根之水，那么他们李家就是空中楼阁，孤木独支，还有一大群不肖子孙在后面摇晃这根孤木。

    太后沉默不语，不愿再跟李彦整个蠢人言语，保养得宜的手中不断婆娑着一柄玉如意。

    太后有意晾着李氏父子二人，李彦与父亲面面相觑，摸不清太后的意思。李彦考虑再三还是忍不住又进言：“太后……”

    “行了，没完没了了，李蒙中风不能言语哀家还是知道的，不然你将李蒙拉出来哀家再封他个官，看他能不能当得。”

    李彦心中一阵后悔，不该把眼药一次性上完，搞得太后对他前面的话估计都有所怀疑了。

    “以后，若是再有什么事情不经哀家的耳朵”太后顿了顿才又说道，“听说显儿这两年也该入仕了，朝中人才济济，上面枉食君禄的人不撤下，下面的年轻人该如何出头。”

    李显是李家大哥李邦的嫡子，今年还在国子监中读书，天资在年轻一辈已然不错，暗示李彦再端国舅架子就真的只剩一副架子了，他李家二房就就算出一个皇后还是能被太后一句话架空。

    李彦连忙称是，不敢说话。

    太后变得愈加冷静下来，继续叮嘱道：“你们既是皇后的长辈，也要时常替哀家督促皇后，审慎躬行，表率天下，若是做不到，就自有宫中的规矩教她，明白了吗？”

    李家父子连忙称是退去不提。

    ……

    这厢李家被太后训斥，甚至要得罪了皇上正在阖府沉重，那边徐家接到了宫中来旨，徐二嫁与南平之事彻底尘埃落定，无所回还之地。

    再接起了太后懿旨，徐老爷却发起了愁，他已经下意识地觉得这旨来旨去的是个麻烦的东西，想到回头还要供奉在家庙里，逢年过节就要看见一回，徐老爷就觉得自己本来已经修炼得十分清净的五脏六腑又要淤堵了起来。

    这回换了个太监来宣旨，只是靖安司的小太监，往常也只在内宫出入，未曾与徐老爷接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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