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过年[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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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成！我把方子留下！明年上秋！山里葡萄成熟了，父亲和大哥就可以开工了！酿好了我们可以在镖局里先试试！”

    李父点点头说道；

    “这酒好在不占用粮食，山里别的没有，这山葡萄要多少有多少！我看这个行！”

    一家人就在谈笑间吃了一个团圆饭，饭后李山又陪着父母聊了一会天，下午睡了一个午觉，不知不觉天色渐暗，吃过晚饭李母说道；

    “三儿啊！你的那个屋子今冬没有生火！潮气重，今晚你就和我住在堂屋吧！”

    李山点头说道；

    “好的！母亲！”

    晚上大家聊了一会就各自回屋睡觉了，李山来到父母的屋内，母亲早已铺好了被褥，李山见父亲插好门，屋内只剩下自己和父母还有弟弟，于是从怀内取出一个小包说道；

    “母亲这个给你！”

    李母接过来说道；

    “我儿这又是什么啊！”

    打开小包，里面是三个十两的元宝，三十两银子，李母李父惊讶的问道：

    “这是？”

    李山笑着说道；

    “镖局私下赏的，这个留给家里用吧！父亲母亲年纪大了！多吃点好的吧！”

    李母连忙将银子放在李山手中说道；

    “孩子！城里用钱的地方多，这个你自己留着用吧！”

    李父也点头附和着，李山笑着推回银子说道；

    “父亲母亲你们别忙，我这还有那！”

    说着解开衣襟将棉衣脱掉，露出里边的内衣，又脱掉内衣露出跨在脖子上的另一个小锦囊，解下锦囊交到母亲手中，李母打开一看，里边是整整二十两金子，李母不解的看着李山，说道；“孩子！你干什么了？怎么有这么多钱？”

    李山笑着说道；

    “父亲！母亲！你们不要担心！孩儿没有做什么危险或者违法的事情，这些钱是我的老师袁道长给的，是酒坊的股金！”

    “酒坊？股金？”

    李父不解的问道，李山点头说道；

    “对！就是酒坊，袁道长有一些友人十分喜欢葡萄酒，正巧我会酿造，袁道长就想和我们合伙开一家酒坊，这些钱是酒坊的份子钱！”

    见父母还是有些犹豫，担心这些钱来路不正，李山好说歹说解释了好半天总算是消除了父母的担心，总之李山告知父母这钱没有问题，可以放心的使用，李母长出一口气说道；

    “三儿啊！不瞒你说啊！你这笔钱算是解决大问题了！这年后你哥就要说亲了，这山里的规矩你也晓得！”

    李山点点头说道；

    “娘！我晓得！彩礼重！”

    这时李父接过话茬说道；

    “孩子啊！你是不知道啊！现在已经不是礼重的问题了！这几十年天下太平少有战事，这山里的人口一下子就多了起来，而山里人又不愿意要女娃儿！这十几年山里男娃儿要比女娃儿多好多，所以这次你哥的那个亲家人家要求换亲！”

    “还亲！”

    李山不解的说道，李母接着说道；

    “本来你还小，不应该和你说这些，可是你进城了见世面了。虽然年纪小但比你哥成熟，和你说这些也可以，你哥这门亲事女方是邻村的娃儿，人品是没说的好着那，只是她上边有两个哥哥，年纪都快三十了，家里困难拿不出彩礼钱这不就留下了这么个女娃儿，今年这娃儿虚岁十五了，准备和我家二丫，就是你姐换亲！”

    “不行！不行！”

    李山将头摇得象波愣鼓一样大声的说道，李母笑着说道；

    “这本来我和你爹也不同意，可人家说了，不换亲也成，彩礼要纹银千两，这我和你爹正愁着那，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能为了你哥而牺牲你姐啊！你这一回来好了！这问题解决了！”

    李山在屋里背着手转着圈说道；

    “父亲！母亲！姐姐年纪还小！还不到婚配的年纪，就算以后嫁人也要嫁一个姐姐喜欢的人，最好要嫁个书香门第，以后作个诰命夫人，决不能嫁入山里，整日躬耕阡陌之间！”

    李父听到李山的话有点文邹邹的听不明白，不解的问道；

    “孩子！你说的啥意思啊！”

    李母听到李山的话语，很是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惊讶的说道；

    “孩子！你在城里读书了？”

    李山停下脚步，先对父亲说道；

    “孩儿的意思是姐姐不能嫁到山里，整天围在锅台水缸边，一辈子种地为生”

    又面相母亲说道；

    “母亲！孩儿在城里的确读书了，不但读了，而且你看！”

    说着李山将虢城贡院的学士腰牌拿了出来递给母亲，母亲接过腰牌用粗糙的手掌抚摸着腰牌翻过来调过去的看着，看着看着，两眼满含热泪，李父不识字急忙问道；

    “孩他娘！这是啥啊！上边写的啥啊！”

    李母将腰牌交给李父，用手指着腰牌上的字，一个字一个字的读到：

    “虢城贡院学子李山”

    李父听完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兴奋的说道；

    “敢情我儿子考上功名了，这现在是有功名的大老爷了！”

    李山笑着对父亲说道；

    “父亲莫急！孩儿现在还不算功名在身，孩儿现在只是虢城贡院一学子而已，待三年后春闱考中才算是功名在身，现在不过取得一个考试的名额而已！”

    李父将腰牌还给李山，高兴的和李母说道；

    “出息了！出息了！我儿出息了！我李家祖坟冒青烟了，不行！明天我去你爷爷那里给祖宗上注香，感谢祖宗保佑”

    李山笑而不言，脑海里努力的回忆着自己的爷爷到底是什么样，怎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呢！这时李母沉着脸说道；

    “去他那里干什么！你我受得羞辱还不够吗！还去！”

    “是！是！是！夫人息怒，我错了！”

    李父连忙赔不是，李山笑着看父母恩爱的打情骂俏，李母看到李山在身边对李父笑骂到；

    “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不正经，去出去烧炕去，今天我和三儿！四儿！一起睡你去老大那里吧！”

    李父忙点头到；

    “好好好！我这就去！”

    说完李父转身离开了！李母对李山说道；

    “孩子！时间不早了，早下休息吧！”

    嗯的！李山点头回答，说完脱去外衣只剩内衣，到外屋泡了泡脚，将脚擦干赤脚回道里屋，吹熄了灯火，借着月光钻进被窝，李母早已进入被窝，李母在被窝内一边给弟弟喂奶一边对身边的李山说道；

    “孩子啊！今天我将你父亲支走是有话想对你说”

    李山说道；

    “母亲有话但讲无妨”

    李母看着李山说道；

    “都说儿子象妈，女儿象爹，这话真不假啊！你啊！现在这眉眼和你舅舅太像了！”

    李山团了团被服说道；

    “母亲！我还有舅舅那！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啊！”

    李母看着李山说道；

    “这是一段伤心的往事，你年纪也大了，而且以后注定要离开大山，今天我就将这段往事和你好好说说吧！”

    李山借着月光看到母亲眼中泪光闪闪，李母接着说道；

    “孩子！你知道母亲的姓名吗？”

    李山一时有些挠头，这还真不知道母亲的姓名，李母没等李山说话再次说道；

    “孩子！现在我说的话你记在心理就好，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母亲我姓祝，老家在南方，江南祝家是江南的大户人家，历来书香门第，你外公曾经做过巡抚，你的几个舅舅都在朝中为官。那时我们祝氏这一家显赫一时。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晋国司马氏谋朝篡位，废帝自立，本来你外公已经告老还乡，你的几个舅舅感觉到朝廷中的云波诡黝一个个都辞官回乡，本想着可以自保，可新帝一封圣旨强招你外公出山，结果在朝堂之上受奸人文字狱陷害，你外公及几个舅舅全部处斩，所有家属充军流放幽州，男子世代为奴，女子入教坊司世代为妓，那是我年纪还小，在教坊司养着，等到成年等待我的就是和你外婆及几个舅母姨娘同样的命运，只是我运气好遇到了你爹，他当时在器械营当差，看我命运多舛，在我十五岁之时用自己所有军功和自己的前程为我赎身，因为这个你父亲丢掉了一切，十年军功全部取消，也是因为这个你爷爷及李家人容不下我们，我和你父亲被扫地出门赶出李家，最后流落在这山沟沟了立足，现在算算已近三十几年，也不知道大家在教坊司里怎么样了！是否还活着！”

    李山听完说道；

    “母亲！孩儿记住了！以后一定好好读书，争取到幽州救出外婆她们！”

    李母眼圈通红的说道；

    “咳！都是些陈年旧事了，救不救的你年纪还小，我今天告诉你这些是让你小心，既然你有意科举之路，如果真的有一天能够进入仕途，你外公的教训千万要记住，伴君如伴虎啊！天子之家是没有亲情可言的，为了皇位，父杀子，子弑父，兄弟相残的大有人在，你想想！他们对待家人尚且如此何况与自己毫无血亲的大臣们呢！

    所以如果你真的有一天走入仕途，我不求你能飞黄腾达光宗耀祖。但求一生平安不要给家人带来灾祸就可，现在我们一家总算是苦尽甘来，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了，对于我这个妇道人家这些足够了！儿啊！你可明白我的心意！”

    李山躺在母亲身边认真的回答道；

    “母亲所言孩儿都明白，平安是福！我们一家人一定会平安快乐的过一生的！”

    是夜，李山与母亲谈了很多，一直谈到深夜，通过谈话李山第一次发现原来母亲真的不是一个普通人，母亲是一个接受过教育的大家闺秀，无论见识，才学，并不在自己之下，可惜生不逢时，母亲和李山聊了好多事情，自己小时候的事情，江南的风土人情，大家族的森严门风，晋国上层社会的礼仪，价值观，通过母亲的介绍李山发现晋国真的好大好大，而晋国不过是天下众多国度中的一员，躺在被窝里李山不禁在想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思索间李山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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