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竟起烽烟[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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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赵棠沉声道：“没有。”

    方熹试探的问道：“你不是想惩罚他？”

    赵棠有些气愤的放下筷子，说道：“怎么了，我就不能和自己的儿子谈谈心吗？”

    “能，当然能。看来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竟然要与儿子谈心，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你没有心呢。”

    赵棠沉声道：“我不与你这妇道人家一般见识。今日你也乏了，先回房吧。”

    方熹一看自己没有办法留下了，就对赵零一挤挤眼睛暗示他安心，随后就狠狠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赵零一看着赵棠一口一口把自己碗中的饭吃完，又添了一碗。又看着他把这一饭碗拌上酱牛肉，吃完。

    就在赵零一以为父亲还要再添一碗饭的时候，赵棠放下筷子，示意旁边伺候的下人可以把碗筷收拾了。

    赵棠起身走到院子中央，赵零一随后跟了出来。

    父子二人就这么静静的站着。

    “我平时对你这样严格，你怨我吗，说实话。”

    赵零一低头闷声说：“不怨你。我知道爹是为了我好。”

    赵棠低声说：“话虽这么说，心里还是有怨气的吧。”

    “孩儿不敢。”

    “你没有上过战场，不知道战争的残酷。而且，你还这么小。”赵零一听着赵棠的声音，感觉有些哽咽。

    “要知道，战场是一个地狱一般的地方。每个人的命运在这里都是未知的，你不知道这场仗能不能打赢，不知道战争结束后家乡的未婚妻是不是已经嫁了人，不知道这场战争后谁会得赏赐，甚至不知道下一个瞬间自己还能不能活下来。”

    赵零一看着眼前突然感性的中年男人。

    “但是，生在赵家，作为一个天生的将领，你的职责就是上战场。你的使命就是带领着我大魏好儿郎保卫这一方土地。”

    赵零一觉得是自己最不想见到的那种局面到来了。

    “今日朝会，得胜关传来紧急消息。我国水军今日在江水水面巡逻时与楚国水军遭遇，败了。沉了三艘舰船。”

    赵零一无意识的接口道：“这是，战争要起了吗？”

    赵棠看着天空中清晰的猎户星座，若有所思的回答道：“是的。这次我父子俩一同上阵杀敌。”

    赵零一长这么大是第一次与父亲谈这么长时间的话，或者说第一次听见父亲与自己说这么多话。心中有些不安，也有些甜蜜。毕竟，像赵零一这样童年时生活的有些畸形的孩子，心中总要有些孺慕之情的。

    小的时候，方熹作为母亲偷偷训诫赵零一时曾经说过这样一番话：你是一个男孩子，无论何时都要记住这件事。看到别的小孩子玩布偶玩娃娃，过家家都不可以凑热闹。你的玩具就是后院那些刀枪剑戟，长大了还有沙包沙袋。对自己的父亲不要太过依赖，知道了吗？

    当时的赵零一心中对这些奇怪的说辞有些难以理解，长大以后才知道这样的选择娘亲也是迫不得已的。只有好好保护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才能够更好得生活。自己的小秘密也能保持的更加持久。

    夜晚，赵零一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成眠。心中不断想着那个来去悄无声息的刘沐德，不知道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物？还有这几日奔波的案子，以及明日即将到来的一切。

    现在的魏国南与楚国接壤，以一条大江分隔两国。一条江面上，两国的人民共同打渔，互通有无，也依靠着江水输送货物。但是，在两国的当权者看来，这条江就是一条流动的钱庄，一个真实的金库，怎么能够甘心与他国分而治之呢？

    江水是流动的，治理的权利稍有不慎便是一场冲突，这一点上两国也是很清楚。

    这一次的事件楚国与魏国名义上还是共享江水带来的利益，但是实际上，江水水面上活动的魏国人已经没有几个了。

    魏国的皇帝在位三十多年两国一直相安无事，这次的事情可以说是一个讯号。

    一个天下不再安宁的讯号。

    战争一起，这样安静的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日子恐怕都不会再有了。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呢，等待这个天下的又是什么呢？

    赵零一的心中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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