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教训宵小[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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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文魁摸遍全身上下四个口袋，空空如也半分也无。父母没有给他零花钱的习惯，他向来是身无分文。同学们都走的差不多了，找个人借钱也不现实。

    耿文魁瞅着大金鹿想了一想，爷爷家住在东关，离学校不远，如今的光景只能去那里求助。想到此，他便推着自行车望东而去。

    耿文魁一家原籍是德州郊区二十里铺村。

    清朝末年，曾祖父耿朝禄逃荒流落到良水。他凭着年轻力壮先当苦力养活自己，后来因为做事利索、手脚勤快，被人看中招进绸缎庄做伙计。再往后又与别人合伙做买卖发了财，于是买房置地、娶妻生子，在良水定居下来。

    繁衍到耿文魁这一辈时，已是四代三四十口子的大家庭。

    耿家祖宅位于东关四明路宽巷子。巷子尽头有一座朝南门楼，门前由七块大青石铺就的台阶，拾级而上是黑漆大门。进了大门是门楼过道，两面墙上都绘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等充满时代色彩的壁画。

    过道尽头是影壁墙，中央雕着一个镂空福字。顺着影壁墙左转是一道月亮门，俗称为二门。穿过月亮门是前院，原先当做客房用来会客。

    前院北端是一道木栅栏，中间有一道木牌楼，这就是俗称的三门。穿过木牌楼就是正院，住着耿鸿昌、耿鸿运、耿鸿盛三兄弟，也就是耿文魁的爷爷、二爷爷、三爷爷。

    耿文魁的爷爷耿鸿昌是长房，因此房产最多，拥有六间北屋外加西侧偏房；老二耿鸿运住在四间西屋；老三耿鸿盛住在四间东屋。

    耿鸿昌有四子：怀珀、怀瑾、怀瑜和怀玮。文魁父亲耿怀瑾排行老二。现在三叔耿怀瑜、四叔耿怀玮住在这里和耿鸿昌一起生活。

    耿文魁赶到的时候爷爷家正在准备午饭，大家庭人口多，准备的饭量也大，倒不在乎突然添了一口人吃饭。

    耿家虽然不是什么豪门世家，家里规矩却也不少，耿文魁先进里屋跟爷爷、奶奶问好，再跟各位叔婶们打过招呼。

    爷爷耿鸿昌幼时上过八年私塾，文笔书法造诣颇高。良水解放时地方需要文化人，街道办事处特意上门请他出山。耿鸿昌安于本分，在办事处从临时工一直干到主任科员，虽然没什么官职，好在沾了1948年参加工作的光，以解放前参加工作的待遇离职休养。

    耿文魁的名字就是爷爷耿鸿昌起的，寄托着对他学业有成的期望，所以当耿文魁拿出期中考试班级名次表来时，爷爷激动地手都有些哆嗦。

    耿文魁的堂哥耿文忠、堂姐耿文静都不是读书的料，没一个能考上高中，只能读个技校了事。如今耿文魁学习开了窍，豁然脱颖而出，爷爷当然认为是耿家之幸事。

    跟长辈们打完招呼，见堂哥耿文忠也在，耿文魁便偷着向他借了一块钱。

    “又被人欺负了？”耿文忠知道这个弟弟老实懦弱，时常被人欺侮。

    “嗯……”耿文魁不愿多说，怕长辈尤其是奶奶担心。

    “唉，你呀！”耿文忠怒其不争道：“你这么大个子，拳也打得好，谁惹你就揍他，怕啥呀！？”

    “我揍了，他们打不过就卸我气门芯。”

    “好！打得好”耿文忠拍了拍堂弟的胳膊鼓气道：“拔你气门芯说明他们怕你，下午你就找他们，一定要把他们打服了，就不敢再朝你使这些下作手段了。”

    “行！”在堂哥面前，耿文魁不敢显露太多，毕竟原先的耿文魁确实老实的不太像话。

    在爷爷家吃过午饭，耿文魁找了个修车铺，买气门芯加打气一共花了五角钱。把套先顾不上了，车子能骑就行。

    下午第一节课是地理，地理老师是一个快退休的老太太，讲起课来慢里斯条、中规中矩，既不关心课堂纪律，也不操心听课效果，学生们听得昏昏欲睡。

    耿文魁一心想着中午的事，丝毫没有睡意，不时瞅着徐斌等三人的背影。正看时恰巧徐斌一回头，两人四目相视。徐斌心中有鬼，在耿文魁咄咄逼视下，身子打了个冷颤，赶忙把头回过去。

    下课铃声一响，徐斌立马起身，想尾随着老师混出教室，耿文魁却三步并作两步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你想干嘛？”徐斌眼神躲闪，声音发颤地问道。

    耿文魁一言不发身形闪动，没等徐斌反应过来，扯臂锁喉把他按倒在课桌上。

    “耿文魁打人了！”

    “耿文魁，别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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