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更新(更新)[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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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更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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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完工之前,好几个工匠都被黎郡主逼得、气得嚎啕大哭,她吹毛求疵到了什么地步,可想而知。
但是人们都说,经黎郡主改建的徐家花园, 颇富诗情画意,一事一物都经得起推敲、挑剔。
是因此, 有贵妇、官宦之家的大管事陆续找到平南王府, 请黎郡主帮忙相地、造园。
太夫人一心请她建佛堂,亦是为这缘故。
黎郡主应下的都是修建书房、佛堂、水榭这类小工程,而且只负责提出建议、绘图,最多再帮主人家与工匠沟通, 别的一概不管。权当送人情,不收酬金、谢礼。
大概也是有自知之明吧。工匠偷工减料、敷衍了事是常事,她总要让工匠返工——这会使得完工期限一再推迟,增加主人家的开销, 超出太多的话, 要么两面不讨好, 要么自掏腰包。
别人可不似她舅舅。多花了千两白银的料钱、工钱, 徐蕴奇反倒特别高兴, 说用这种态度建成的地方,住着舒坦、安心。
遐思间,阿魏随唐修衡回到侯府。
唐修衡去往母亲房里。
唐太夫人正与两个儿媳妇说话。
唐修衡的三个弟弟, 分别比他小两岁、四岁、六岁。
三年前,他写信劝说母亲为三个弟弟张罗亲事。彼时他不能确定战事何时结束,更不确定是否能回京为官,手足不必因他错过议亲的最佳年纪。
他战功赫赫,想与唐家结亲的人自来不少。太夫人依他之见,为次子、三子定下亲事。
他书信又至,请母亲从速操办两桩婚事,自己壮志未酬,几年之内,不会娶妻。
已经扬名天下,他却说壮志未酬……太夫人对着书信哭了一场,回信说好,都依你。
前年冬日、去年春日,两个新人嫁入唐府。
唐修衡进到室内,二夫人、三夫人即刻噤声,毕恭毕敬地行礼,之后告退。她们对唐修衡满心敬畏,今年了解到他有多难相与,愈发的诚惶诚恐。
太夫人对这情形早已习以为常,唤长子落座,和声询问:“没去衙门?”
“没。”唐修衡道,“去了一趟平南王府,跟黎郡主说了说小佛堂的事。”
四弟吃瘪的事,只有他知道。四弟原以为黎郡主好说话,就写了个帖子,随意定了个邀她上门的日子,她答应之后,再知会母亲也不迟。没料到,碰了一鼻子灰,到今天都在怀疑,是不是因为不懂行说错了话。
“那敢情好。”太夫人把这件事交给他办,为的是能有个一再与他说起的话题,避免沉默相对的情形。见他亲自着手,心里很高兴,“黎郡主怎么说的?”
“要看过堪舆图再说,明日我把图送过去。”
“是该如此。”太夫人毫不掩饰欣赏、钦佩之情,“只盼着黎郡主能答应。这类事,想不到谁能比她更缜密、细致。”虽然人家年纪小,精通的却是历来只有男子才做得到的事,还比绝大多数男子做得更好。
唐修衡则想起了阿魏说的那句吹毛求疵,牵了牵唇。
太夫人见他心情似乎不错,心头一喜,“等会儿一起用饭吧?”
唐修衡望着母亲,没即刻回话。
儿子眼波澄澈,眼神透着清浅的忧郁、挣扎。十五岁辞别时,他就是这样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她心头一酸。
当初对他有多强硬、心狠,如今对他就有多愧疚、心疼。
唐修衡温声道:“陪您用饭,总惹得您伤心。”
太夫人红了眼眶,“我那是伤心么?”
离别的时日太久,作为母亲,她都不知道长子如今喜欢吃什么,更不知道他的性情因何有了莫大的转变,内敛、寡言到残酷的地步。
“是我说错了话。”唐修衡扯出一抹笑,从丫鬟手里接过茶盏,亲自送到母亲手里。
“你就说,答不答应?”
“答应。”
“我去给你做。想吃什么?”太夫人眼泪掉下来,“不怕我绞尽脑汁的话,你就还不告诉我。”
“别哭,伤眼睛。”唐修衡帮太夫人拭泪,“您做的,我都爱吃。”母亲做的饭菜,是家的味道,是在外思乡时的源头。
太夫人吸了吸鼻子,“可你上次只喝了几口汤。”
“看您直抹眼泪,我好意思大吃大喝?”
“……明明是没胃口,吃不下。”
“今日有胃口。”唐修衡略一思忖,“您给我做一道素烩三鲜丸子,下一碗面。”
“好,好。”太夫人破涕为笑,“这就去给你做。”
望着母亲的背影,唐修衡心里酸酸的。母亲不过四十来岁,容颜比年龄年轻,心境却已特别苍老。
都是因为他。
曾经,母亲持家教子的方式强悍、果决。如今,母亲看到他总是眼含软弱、愧疚,总观察着他的脸色说话。
每次母子相对,他都想告诉她:我比谁都理解您的苦心,一直感激。可是,每次看到母亲默默垂泪的样子,心里就如刀割一般,说不出话。
纵然说出口,母亲也不会相信,无法释怀。征战期间,性情有了莫大的转变,这是母亲自责的症结。想要解开,谈何容易。他无法回到当初,很多时候不能控制情绪在顷刻间转为消沉、暴躁。
他患了心疾,而且病的不轻。
急不得的事,慢慢来吧。
·
翌日午后,唐修衡如约来到平南王府。
薇珑昨晚没睡好。事实上,这几日都如此,入睡时间很短,好在气色并没受到影响。年纪小就是这点好,睡一两个时辰就能解乏。
相见时一如昨日,隔着帘子见礼。
薇珑开门见山:“侯爷带来了堪舆图?”
“自然。”唐修衡指一指方才交给丫鬟的画轴。
今非昨日,心绪缓和许多,待他便能从容一些。薇珑款步走到珍珠帘外,唤涵秋把图铺展在设于南窗前的大画案,又抬手请他在画案一侧落座,“侯爷先用些茶点。”
“好。”
茶依旧是大红袍。唐修衡慢悠悠品尝。
荷风、涵秋服侍在一旁,不时望一眼敛目看图的郡主、面色舒缓的唐将军,只觉赏心悦目。前者貌美,似画中仙子;后者俊美,风华无双。
前世,薇珑看到的堪舆图,标出了小佛堂所在的位置。眼前这幅没标出,选地方的人却在近前。她此刻在凝神思索,能否将小佛堂建的更好一些。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薇珑并不看他,和声问道:“侯爷,府上选择的地方在何处?”
“外行人的眼光,做不得数。”唐修衡道,“郡主看哪里合适?”
“我只是略懂皮毛。”薇珑纤长手指落在画纸一处,“依我拙见,此处为宜。”背后有山石,前方有清溪,东西两侧景致佳。
唐修衡站起身来,看了看,“这样说来,我运气不错。”
长期研读易经、奇门遁甲的人,选错地方才奇怪。薇珑心里嘀咕着,口中则道:“侯爷过谦了。”
唐修衡一笑。
“立基一事,侯爷便可决定。”薇珑取过案头厚厚一叠宣纸,一面查看一面娓娓道来:“这是以往画下的几种屋宇样式,屋顶、架梁、门窗、围墙、台阶等样式不同,附有标注;还列举了私以为不错的的材料,侯爷若不赞同,只当我多事。”
唐修衡一面听,一面饶有兴致地望着她。他进门到此刻,她都没正眼看过他。
薇珑说完,把画纸轻轻推到他近前,“请侯爷过目。”
“嗯。”
薇珑转身在画案另一侧落座、喝茶。
唐修衡一张一张看过去,发现就算是门外汉,看到画纸、注释,亦是一目了然。而且,同一种屋顶的画纸,又分类为三间、四间、五间三种,这是因为间数的不同,就意味着架梁、门窗、台阶需要作出相应的调整。
当真是做足了功夫。于她应该还有个益处:不用跟他多说话。
薇珑到这时,才偶尔望向他。
今日仍是一袭深衣,定是策马而来。
怎么都好看的男子,侧脸线条清晰悦目,浓密的长长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
此刻的他,有着清风皓月的舒朗悠然。
手中有权势,军中有威望,身体无伤病——人都道他战功赫赫,又不是侍宠生骄的性情,足保唐家再享百年荣华。
人们不知道的是,沙场带给他的伤不在身上,在心中。
他的心疾,比她重。
有时踌躇满志,可以全情投入一件事。
有时消极之至,失眠,暴躁,没有任何欲|望——懒得说话、没有食欲、权势抱负前程都成为负累,甚至深为厌恶。
他每一日都要竭尽所能地克制自己,神色平静地出现在人前,并且确保言行不出差错。
——前世,大概是相识两三年之后,她感觉到他有时情绪骤变,央着他告诉自己因何而起。他当没听到。后来,是阿魏陆陆续续告诉了她这些。
又曾经问他,怎样能让你好过一些。
他说:你。陪着我,不论远近。
思及此,薇珑的心一阵抽痛,再次将视线投向他。
唐修衡察觉到她的注视,转头望向她。
薇珑垂了眼睑,继而正襟危坐。
唐修衡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将图样逐一排开在长案上,“郡主。”
“是。”薇珑应声起身。
唐修衡看向她,“依你之见——”
薇珑走过去,在他两步之外站定,“我选的话,悬山顶。”
“悬山顶,”唐修衡略一思忖,“初步估算,三间为佳。”语毕找出相应的图样,“听你的。”
“细枝末节还需修正。”薇珑建议道,“侯爷不妨先请太夫人过目。”
“家母让我听你的。”
“……”
唐修衡态度柔和地商量她:“来年动工之后,郡主能否隔三差五前去检视不足之处?”
薇珑抬起头来,终于与他四目相对。他双眸灿若星辰,眼神诚挚,含着期许。
她缓缓点头,口中却道:“不能。”
唐修衡剑眉微扬,随即轻轻笑开来,“如何做到的?”用这样的反应诠释口不对心,并非易事。
薇珑汗颜,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好奇心没办法得到满足,让她有些烦躁。由此,又坐了片刻,便道辞离去。
薇珑命涵秋代自己送客,吩咐荷风准备下去,随时准备着唐太夫人前来。之后,她开始回忆前尘旧事。
前世,各自的亲事定下之前,自己有没有与周清音谈起过唐修衡或梁湛?
苦思冥想之后的结论是没有。
真的没有。
关乎男子的话题,她与柔嘉都不谈及,何况别人。
自从被梁湛盯上之后,始终是心绪烦躁,想起来就腻烦,怎么会有闲情谈论。
至于唐修衡,那是她除了父亲之外最在意的男子,是要放在心底去独自品味、想念的人,点滴心绪都不会与任何人分享。
那么,周清音有没有主动对自己谈起过唐修衡和梁湛呢?
又一番苦思冥想,结论是有,有过几次。
周清音也算是个妙人,谈起哪一个都是相同的站在远处观望的态度,大多是用别人的言辞品评一番,让人很难看出她真实的想法。
薇珑反复回想的目的,是想弄清楚周清音前世对自己的恨意是从何时开始。
但是很明显,这不是立竿见影的事,还需日后静下心来观望。
·
下午,唐太夫人前来,薇珑亲自迎到二门外。
前世,唐太夫人给她的感觉,是特别的和善大度,完全与想象不符——能把十几岁的儿子扔到军中历练的高门贵妇,在她想象中,应该是特别强悍、果决的做派,但所见的正相反。
今生亦如此。
见礼之后,唐太夫人笑吟吟地对薇珑道:“郡主为了小佛堂的事劳心劳力,心里甚是感激,不登门道一声谢,实在是于心不安。”
“太夫人客气了。”薇珑笑道,“并非难事,能尽力帮衬的也不多。”随即请唐太夫人上了青帷小油车,“到暖阁再陪您说话。”
唐太夫人笑着说好,对薇珑美貌的惊艳淡去,此刻只为这女孩子柔和亲切的态度欣喜。
平南王府是怎样的门第?黎郡主又是怎样的天之骄女?
位同公主的女孩子,但是前景要比公主乐观。公主的父亲是皇帝,皇帝为了大局,牺牲子女姻缘是寻常事。
黎郡主不会遇到那样堵心的事。平南王黎兆先数年来辞去官职,赋闲在家,在士林的名望却是越来越高。黎兆先至今所著诗词不多,可每一首都广为流传,是公认的鲜见的佳作。修养、内涵摆在那儿,与爱女着手造园,是将毕生所学融会贯通,无形地溶于山水田园花草之中。
没有黎兆先,人们不会明白建造园林是最需要诗词书画功底的风雅之事,不是谁都能做好的:财力、学识,缺一不可。
天下学子赞誉、尊敬的平南王,皇帝不会干涉他的爱女的姻缘,赐婚只能是锦上添花。而平南王是出了名的宠爱女儿,物色乘龙快婿,一定会依照女儿的心意。
谁能入黎郡主的眼,是先决条件。
薇珑坐在车上,所思所想却都关乎前世。
前世与唐修衡成亲之后,有一晚,与他说起过他的亲人。
她有自知之明,知道那时自己都非声名狼藉可言,唐家不可能接受她这样的长媳,便只是问他,亲人作何打算。
那时他们背对着背,手却握在一起。
黑暗中,他说道:“唐家历代都是忠良,我是佞臣。兴兵北上那一刻起,唐家便再没有唐修衡这个人。他们隐居于人海,对我日后任何事,都不会赞同,也不会反对。”
她心头怆然。
唐修衡转过身形,把她轻轻拥入怀中,“你知道,娘也必然明白,我兴兵北上之时,不是为你。
“清欢,再爱也是一样,我不能为你一个人大开杀戮,那对我的弟兄们不公平。
“我能为你死,但不能让铁血儿郎为你拼上身家性命。
“若只是为你一个人,我抛下一切,回京带你离开即可。我为的是麾下将士。
“他们因我之故,被克扣粮饷,食不果腹,更有将领被我连累,亲人蒙冤入狱。
“他们知道背离我就能有更好的出路。可他们不,仍旧舍命相随。
“忠君报国是将士的本职,但这绝不意味着将士能被朝廷打压迫害而无怨言。
“公道自在人心,可这世间一度失去了公道。
“我不信邪,要为与我同生共死的弟兄讨还公道。”
她把脸埋在他胸膛,轻声道:“娘离京之前,我见过她一面。
“她对我说,这一切都是命。
“她说她不怪你,也不怪我。
“可是,她的话,能信么?
“我做不到相信,做不到原谅自己。
“修衡,答应我,给娘写信,告诉她原委。
“相信你是一回事,得到你的解释是另外一回事。
“你不能连句解释都没有,那对亲人不公平。
“世间的流言蜚语,料想他们不会在意,他们在意的,只是你亲口说出的事实。
“他们何尝不是需要你给个公道的人。
“那么多年的信任、亲情,你不能辜负。”
他缓缓点头,“我明白,放心。”
前世她最不甘的事情,是他倾覆了唐家历代的名誉,倾覆了自己的生涯。他的确不是为她而兴兵北上,但她是起因。
如果他只是与她不相干的权臣,皇室不论有怎样的纷争,不论是谁继位登基,都会对他百般拉拢、倚重。失了他,便失了军心,谁都明白这一点。
之于他,辅佐一个懵懂的小皇帝,绝对比辅佐骨子里歹毒阴险的梁湛更辛苦。
梁湛登基之后便想方设法地打压他和麾下将领,是知道他不会忘记含冤入狱的旧事,是始终笃定他存着反心。
没有她这个祸水,他又怎么会惹得梁湛暗中布局谋害。
如果唐太夫人知晓那一切,还说得出那一句不怪她么?
即便唐太夫人说得出,她就能不再自责么?
不能。
·
在暖阁落座之后,薇珑询问唐太夫人:“您平时常喝哪种茶?”
唐太夫人道:“怎么都好。”
荷风笑盈盈上前去,恭声道:“禀唐太夫人,府里常备的茶有明前明后龙井、黄山毛峰、庐山云雾、君山银针、六安瓜片、大红袍……”爽利地报起茶名来。
唐太夫人见状,笑道:“平时喝明前龙井的时候居多。”
荷风笑道:“奴婢这就去准备。”语毕又望向薇珑。
薇珑示意她准备一样的茶点就好。
唐太夫人则道:“郡主不需迁就我。平时喜喝什么茶?”
薇珑笑道:“我对这些不大讲究。”
唐太夫人明白这是待客之道,便没再说什么。
寒暄一番,薇珑亲自取来修改之后的图样,让唐太夫人过目,“修改的差不多了,您先看看,有不满意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是您的小佛堂,您的心意最重要。”
唐太夫人就笑,“我哪里懂得这些,只是看个花红热闹罢了。”
“越是看花红热闹,越是明白是否合心意。”薇珑笑着把图样送到唐太夫人手里,“您就看看,让我好歹心里有底些。”
“郡主太客气了。”唐太夫人笑眯眯地细看了一阵子,发现了门窗式样的变化,用求教的态度询问道,“佛堂里门窗的式样,是不是有些讲究?”
薇珑解释道:“莲瓣、如意、贝叶这三种,通常用来供佛。在我看来,算是个不成文的规矩。”说着站起身来,“您稍等片刻。”片刻后拿着谈及的三种门窗的模型转回来,“您看看,觉着哪种更好一些?”
唐太夫人认真地看了片刻,道:“看来看去,还是觉得如意式的最好。”又仔细看了看图,“嗯,依你选的一定不会错。图上先前是莲瓣式,不如这个好。”
薇珑见她不是敷衍自己的态度,心里很是高兴,“那就这样定了?要不要问问侯爷的意思?”
唐太夫人摆一摆手,笑道:“问他做什么?这可是我的佛堂。而且我早就跟他说过,一切都听你的。”长子应允过的事情,绝不会有变。
薇珑莞尔,“多谢太夫人抬爱。”
唐太夫人看着她的眼神分外柔软,“眼下天气不好,你身子骨单薄,的确是不宜出门走动。等天气暖和了,家里设宴的时候,还望你赏光前去。”
“嗯。”薇珑点头,“只要得空,一定前去叨扰,到时您可别嫌我烦啊。”
唐太夫人逸出愉悦的笑声,“烦人的事情,你怕是学都学不来。”是这样精致、美丽、柔和的女孩,真是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难怪皇帝皇后都偏疼她几分。
盘桓到未正,唐太夫人道辞回府,回程中一直面含笑意。
·
翌日,唐修衡命人送来帖子,问薇珑何时得空,他有些事需要当面请教。
这就意味着他心情还不错,不然的话,自己就直接登门了。能让他吃闭门羹的人,几乎没有。
薇珑当即回复:明日得空。
转过天来,唐修衡来到平南王府,带来了一张地形图,是阿魏与管事急赶急买下的一块地。
薇珑看过地形图之后,心里有些匪夷所思,口中轻声道:“这块地,风水不好吧?……哦,是别院,风水可以放在一旁,唐府风水好就行。可是,这地势实在是……棘手。地方倒是不小,可这忽高忽低的,高处是小山,低处是干涸的湖泊,立基的地方又是个树林……”心说你是梦游的时候选了这么个地方么?
“不宜建造园林?”唐修衡一面优哉游哉的喝茶,一面看着她头疼的样子,唇角上扬成愉悦的弧度。
“倒也不是不能建,可是真动工的话,不亚于平地起高楼。”薇珑继续头疼,“这种地势,依照原先的情形动工……完工后在高处观望,没法儿看,高一脚低一脚的。若是强行中和地势,就要大费周章,花费甚多,建成之后,匠气太重……”她蹙着眉把视线转移到他脸上,“侯爷,你不能换个地方么?为何要在这个地方建造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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