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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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变故，后与众人散了，面对那本就不熟又森森然的地界，再遇着那一来便以利剑相指的男子，我那刻便在想：若是我就此丧命，楚晗可会因此伤心？”

    叶清灵说至此处明显便觉楚晗抱着自己的力道大了些许。她未曾动作，只自顾自继续道：

    “我想应是会的。可我不甘心，我费了如此多心思想嫁给他，到头来却得了这阴阳相隔之果。因而即便心中担忧害怕，我亦克制着不曾露出一丝异样同那人周旋，本以为能得那人放过，熟料最后却得了个被劈晕的下场。”叶清灵深吸口气，方才继续道：“索性如今真捡回了一命，还同你相拥于此。”

    叶清灵将脑袋深埋进他脖颈之中，肤贴肤，不留一丝缝儿，“楚晗，我很庆幸。”

    说话间，她的唇瓣始终都擦着他的颈划过，那一张一合好似亲吻，叫他整个身子都酥麻紧绷起来。只是她那掏心挖肺之语充盈他耳，叫他那旖旎之心便也淡了两分，更多的是难以抑制的心疼。他重复着她那句话：“我很庆幸。”

    庆幸什么，他不曾点明，只扣着她腰的手力道却更是重了，仿佛要将怀中之人刻进骨血。

    叶清灵知晓他所有坚持已软化，再接再厉道：“一茎两朵的并蒂莲被摘那瓣儿自是活不了的；若没了你，即便青灯古佛亦渡不了我心执念。”

    闻言，楚晗只深深埋首她发间，未曾答话。

    她唇瓣轻启，带着哭腔问：“娶我，好不好？”

    他只觉自己颈间有了些许湿润，清清凉凉的，却烫的他心颤，所有的矛盾于此刻尽数冲到了一处，撞的他四肢百骸都是痛的。他闭了眸，掩去所有痛苦，半晌再睁眼之际只余了清明与坚定。

    所有的决心与坚持到底还是败在了她这清泪之上。

    溃不成军，一败涂地。

    他道：“好，我娶。”

    她自他怀中抬起头，笑了，出尘绝色的容颜宛若花开绽放、清晖盛明，耀的叫人移不开眼。

    他想，即便是溃不成军、一败涂地又如何？

    她若开心，他便甘愿。

    他再没了前时故意装出来的强硬，眉眼温和，眸中带柔，修长若竹的指轻抬，为她拭去了眼角的湿润，道：

    “若我身子骨好，我定不毁当初诺言立马娶你，可天不如人愿，我便只盼着你能忘却种种寻个称心之人嫁了，夫妻和睦共渡此生，可不料……”他略微苦笑，“罢了，便如此吧。”

    叶清灵因楚晗这话实在是有些忍俊不禁，不过见他微恼的模样便是控制住了自己，神色端的认真，道：

    “你的身子骨只是中了毒不若前时那般驰骋疆场时健朗了，好生调理后便不会有旁的问题，依旧还是那翩翩佳公子，有此便足够了。”

    “可……”

    楚晗想说什么，叶清灵直将其打断，“你若想说子嗣那大可不必，在我心底，任何事物都比不得你半分，即便是你我子嗣。”

    叶清灵从始至终都未曾在意过子嗣之事，因为他最终如何她甚清楚，她只想在这早已注定的年岁里成他所想、圆他所求。

    酸涩之味涌上心头，历经千千万次早已习惯至麻木，半点儿异样都未曾叫他看出。

    她执了他手，皮似玉，骨似竹，一菱一角不多不少，当真是精致的找不出半分不足来，她想，到底天人之姿。

    她把玩着那漂亮的指，柔嫩细软的触觉叫他有了些许异样，却是强忍着与她问道：“不悔吗？”

    世人将子嗣看的何其重要，他不愿她因着一时不甘与冲动做出错误选择，而后只得满心痛苦。

    她手上把玩的动作不停，头却是抬起了起来，明眸善睐，“我早便说过，这世间除了你我再无想嫁。”

    他神色微动，反手将她不断动作的手握住，叹了口气，道：“既是如此，只怕你日后得受苦了。”

    这受苦既指他身子大不如从此她得细心顾着，又指他再无子嗣她亦无后之事。

    叶清灵明了他之意，却半分在意也不曾有，只欢喜问道：“这马车是回京城？”

    楚晗对她这霎然转移话题微愣，却也是点头回答，“不错，是回京城。”

    叶清灵笑了，“那你可得叫楚世叔他们早日来家中提亲，这日子可是误了许久的。”

    “……”

    楚晗对她这毫不避讳说出此事有些许无言，他觉着自己前时被她骗了，这人分明还是以前那个整日顽劣、大大咧咧什么都敢言的小丫头。

    他终只得笑笑，“好。”

    罢了，自己喜欢的人儿，如何也得宠着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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