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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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儿携着叶清灵给的盒子到楚家之后便是被领到了清院，见着楚晗衣着规整但却愈发衬的身子孱弱模样不由对自己前时那个念头有些许动摇。抉择难做，只得先是将盒子递与楚晗，“楚公子，这是小姐叫奴婢送来还给您的。”

    楚晗抿了抿唇，才道：“拿过来吧。”

    等盒至手，楚晗却并未打开，只紧紧握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月儿见楚晗如今缄默之样，到底还是开口了，“楚公子，自您三年前出征北疆小姐便日日在盼着您归来，就等着十里红妆嫁与您的那一刻，即便后来太医诊断出您身中剧毒、再无子嗣亦未有悔意。”

    楚晗神色动了动，半晌方才问道：“她如何了？”

    月儿摇头，“小姐昨日回府后便将自己关在屋里一夜，今早奴婢瞧着甚是憔悴。”

    闻言，楚晗有意说些什么，但最后那说出的话却变成了，“回去吧，好生照顾她。”

    月儿：“……”

    月儿心中对楚晗这话大为不满，语气不由也冲了些，“楚公子，小姐一心一意都是为你，你为何如此绝情非逼得她被这满众京城嘲笑、如今还不得已削发为尼？”

    楚晗对此还未说什么，侍候楚晗的小厮白墨便是不满了，“我们公子如何做是公子的事，哪是你这个小丫鬟能论道的？”

    月儿立马便是反击回去，“我们小姐因为他被人看了多少的笑话，后日更是要去出家为尼了，还不许我说说吗？”

    “我……”

    “白墨！”楚晗打断白墨想再言之语，白墨心有不甘，但在楚晗那一横的眸光下却是不敢再造次，只得委屈的低头闭口。

    白墨收回目光，未曾计较月儿的以下犯上，只道：“都下去吧。”

    月儿见楚晗这面无表情模样便觉得这人甚是铁石心肠，心中大为自家小姐不值，跺跺脚不甘心的出去了。

    待人全退下，楚晗这才是拿起了手中盒慢慢打开，里边放的正如他所料，是那枚他曾赠予她的暖玉。

    上好的暖玉，是他寻了半年之久方才寻来的，找了京中技艺精湛工匠细细又磨了半年才做了一对的名儿，他本想着讨她欢心，谁知最后竟成了出征别离的羁绊。

    那日的京城柳条抽了新芽，寒冬的凌冽却还是刮的她脸颊微红，她只望着他问，“不能不去么？”

    少年人一身黑战袍，遮了素日温雅，英姿勃发，自怀中掏出那枚还未来得及送出去的暖玉与了她，承诺道：“灵儿，待我凯旋，定十里锦绣为聘，娶你为妻。”

    她眼眶微红，“我等你回来娶我。”

    出征北疆，特封元帅的少年随着三军渐行渐远，那个立在城楼之上送他离开的人儿也模糊了起来，再也瞧不见。

    三年出征，他从未忘记那双红了的眼眶，惦记在心，滚烫在心，思念在心。

    窗外突然起了一阵风，不肖多久雨便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纱窗细雨，惊的楚晗自往日里回了神。

    那些过往与昨日今日叶清灵、月儿指责历历在目，都在提醒着他——

    是他背信弃义、是他不遵诺言，是他……

    负了她。

    叶清灵得了月儿的回话也未曾说什么，只是瞧着窗外的雨暗自握了拳，这一步步的逼迫走到如今，这一桩桩的设计到了如今，她不信，他还不能妥协。

    这一夜，楚门叶府，两个同样心系对方却心境大为不同的人对着那轩窗外的雨静静看着。

    她信，他会来；

    他定，他不去。

    第二日便是叶清灵出发前往大昭寺的最后一日，叶父叶母甚至兄长叶清柏轮流来劝了她几趟，叶清灵却始终只有一句话，“他不娶，便出家。”

    这话不知怎么便是传到了楚晗耳朵里，他怔愣了半晌，脸色颇为难看，但很快又镇定了下来，他不信，一贯要强任性的她能甘心去削发为尼、青灯古佛一生。

    他在赌，她的性子；

    她也在赌，他的性子。

    今晚的夜空晴朗，婵娟弯弯却足够明亮，两个同样都在豪赌的人对着同一弯月无声对立至天明。

    待到晨曦初升，叶清灵握了一夜的拳头松开了，僵硬又无力。她斜倚木墙闭眸许久，直到月儿敲门声响起才是缓慢睁开。

    他不来，她有的是法子逼他！

    她直叫了月儿为她梳妆，然后吩咐着丫鬟小厮将一些东西装了马车，自己去正堂与叶父叶母叶清柏辞行。

    自从叶清灵提出要削发为尼后叶母便是每日细细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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