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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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晚上我和谷哥喝酒喝到了深夜，喝了很多酒，吐了喝，喝了吐。醉是肯定醉了，都忘记了第二天要上班的事情。

    我不想再去思考前路如何，也不去思考若冰怎么样。就单单为了一醉。我也是第一次最真切的感觉到了谷哥的真实，谷哥的变化，谷哥内心坚持的那一份执着。

    酒入愁肠，谷哥的话匣子就拉开了。从童年说起，桩桩件件说的都是趣事。他说了东北的天气冷的可怕。大冷的天，耳朵是不敢露在外边的，不然风一吹被冻僵的耳朵就掉了；还有晚上冷的时候，出门上厕所需要手里拿一根木棍，来回不断地去扫打撒出去的尿，不然可就冻住了。还讲到在河里砸一个窟窿就能钓鱼，还有狍子是怎样的傻，在白茫茫的雪地里你冲着狍子“嗨”“嗨”的喊，狍子就停下来听你的话。

    谷哥是醉了吧，不醉怎么会说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说完童年，谷哥的思绪变得兴奋起来，像是放电影一样。镜头一切，马上就是热血的少年生活。

    他手舞足蹈的讲述自己怎样在高中当大哥，怎样带着小弟去拦道，怎样去泡喜欢的姑娘。还有约了群架，怎么看着自己的哥们拿啤酒瓶开了对方的脑袋，再讲到抽烟被老师堵在厕所里是怎么脱的险。

    我知道谷哥来找我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开导我要看开一些东西，不要想太多。所以谷哥滔滔不绝的讲了半宿的趣事。

    但越往后讲，谷哥讲得事情就越悲惨。谷哥讲到家大业大，他们的家族企业是怎么样四分五裂的，讲到自己回家过年为了让自己的兄弟哥们儿看得起，是怎么样粉饰太平的，借钱装逼的。

    谷哥说着说着就哽咽了，最后慢腾腾的吐出一句很有哲理的话：“现在啊，我们就是在外面当了一年的狗，只为了过年回家当几天人罢了！”

    我看着谷哥本来要安慰我，现在无意说道自己身上。他确实是喝醉了，怕是忘了自己的初衷了。

    我说的很少，这一夜，完全是谷哥的个人脱口秀。谷哥讲了很多，包含了很多零碎的故事，但也起承转合，高潮迭起。

    我心里早就想开了，不会再有多少的愤懑不平，也不会为了若冰的突然离开大哭大闹。若冰那天和我就说的很清楚了，就算她今天不离开，但她总有一天还是要离开的。长痛不如短痛，与其每日被若冰在这里折磨着，倒不如她一走了之来的干净。最起码我眼不见，心不烦。至于她要走什么样的路，我又有什么权力去干涉呢？

    我不再去思考若冰。我看着谷哥涨红的脸庞，看着这个北漂了两年的男人。陷入沉思：谷哥这一路又是这样的痛苦呢，只是我不知道罢了。我思考着谷哥说过的话，我想也许我在这里继续混下去，终有一天也会如此。甚至还没有谷哥这样笑看生活的勇气。

    谷哥喝了很多酒，讲了许多话。午夜，直接就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谁也叫不醒了。

    我回到卧室，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躺在这些天若冰睡过的床上，不胜悲凉。果然这个世上好女人都爱的是坏男人！

    睡了不知多久，闹钟响起。关了闹钟继续睡去，直到邢姐的电话打来。我才一骨碌爬起来接电话。

    邢姐的声音恢复了正常，和往日一样轻声细语了。电话内容就是问我什么时候能到公司，现在时间不早了云云。

    我看了看手机发现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上班自然是误了时间的。我对邢姐撒谎说是堵车，等会儿就到。

    出了卧室，并不见谷哥的踪影。给谷哥打电话，谷哥原来一早就爬起来上班了。我想起谷哥昨晚提着菜有准备的来看我的场景，心里一暖。

    双眼无神，眼袋低垂，再加上一头蓬乱的头发。我站在镜子面前，我无法直视自己的状态，镜子里的这个小胖子是我吗？

    “为什么一定要在北京呢？你的梦想呢？”突然有一个疑问的声音在我脑袋里反复响起来。

    是啊，这里有什么好，怎么能有自己的梦想？我来的时候就没有带着梦想来。准确的说，我属于逃荒者，我被一场噩梦惊醒，然后又无意中陷入另一个噩梦。匆匆人生有限，人不应该只为了活着而活啊。

    唉，真不敢再往下想了。赶紧洗把脸出门去公司。

    下了一夜的雪，现在太阳出来了，真的寒冷彻骨。我想起谷哥昨晚说的话，不由傻笑了一下。看看地上的雪早就化的干净，地上潮潮的。只有路两旁的冬青上盖满了雪，阳光一照，耀眼夺目。

    我把围巾往上拉了拉，挡住裸露着的耳朵。心里想着刚才邢姐和我讲的话。再想想昨天看到的那个表格。

    奥。邢姐的岗位被调到了以前老吕的位置。那，这么说。邢姐以后就是我的领导了。真的是物是人非啊。。

    没有得到准确的消息，我还是无法接受老吕死去的事实。倒不是说我和老吕有怎么样深厚的情谊，让我对他如此的念念不完。只是老吕这件事来的太突然，让我一下子无法接受而已。

    不过邢姐要没有昨天那反常的举动和言论，我倒是很乐意在她手底下干活。邢姐昨天的开了一天会，没有想到最后时刻却落得这个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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