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零落成泥碾作尘[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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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声音没有多大，若冰好像没听到，又好像听到了。然后给了我一个奇怪的笑容，给我眨了眨眼睛。

    我无法明白若冰眨眼睛的含义。但我看到她清澈的眼神就料定她肯定记得多年前的相遇，还记得我的半块钱。

    自从这次奇妙的眼神交流之后，我和若冰之间的感情就有了不一样的发展。

    谁能想到呢？美若天仙的若冰竟然和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孩子关系那么好。说实话，不仅同学们不相信，老师们也不相信。人们心中总是会有关于美好的幻想，总是觉得美女配英雄才是正解。显然，若冰是美女，我并不是英雄。在人们心中我的充其量也就只是若冰的蓝颜知己，也只是她的同桌而已。

    要是说我之前对若冰只是单纯的觊觎，从那次运动会之后我对她的想法就变了，我觉得一切皆有可能。

    我和若冰自此以后聊得越来越多，但两个人始终是没有对所谓的“半块钱”再有提及，好像那就是我们之间的一层薄薄的纸，谁也不想把它捅破。我们彼此对这件事都心照不宣，彼此都希望能提及此事，但又怕提及此事。这里面有太对微妙的东西，除了我俩谁也不知道。

    虽然若冰表面看起来方方面面都很优秀，但是她有别人不能体会的苦楚。不论到什么时候她都要优秀，如果一旦不优秀了她就要遭受非常多的质疑，责问，甚至谩骂。她告诉我她从小就是这么长起来的。我也实在难以想象她家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她的这些耀眼的光芒背后承受怎样的压力呢？

    直到高考前夕，若冰彻底崩溃了。

    八、零落成泥碾作尘

    高考前的日子，是每一有梦想的人都不敢懈怠的日子，大家忙的不亦乐乎。

    在那个时代，对于我们这些山沟沟里长大的孩子。只有学习，只有考上大学才是我们最有机会改变命运的路。我和若冰似乎心有灵犀，虽然谁都不说考哪里，只是各自都特别努力的学习。但是我们两个都知道，只要成绩考的好了，到时候不管对方报什么样的学校自己都能考得上。

    高考前的一个假期是寒假，那个年大家过得都比较匆忙。大家补课补到腊月二十九才回的家，刚过了初五大家又开始补课了。

    我记得初六那一天，高三的学生都到了学校。

    那天，天下着小雪，城市里到处响着鞭炮和放烟花的声音。还有学校后边的小山上，那祭拜的烟火从来没停过，缥缈的烟云，慢条斯理的飘着。空气中弥漫放完鞭炮之后淡淡的硫味，那味道很有童年的感觉。

    新年还没有过完，学习虽然忙碌，但总归还在年关。大家三五成群的在教室里拉家常，有的就在雪地里享受短暂的美好。

    若冰拉着我走到操场里转圈，她也不说话，一圈一圈的转。雪越下越大，慢慢地天地都模糊起来了，不知过了多久天渐渐黑了下来。若冰还是没有放弃继续转圈的打算。我陪着若冰漫无目的的走着，她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心里各自想着事情。

    下雪的时候，感觉天空都动起来了一般，显得那样的欢快，喜悦。我看着漫天飘舞的雪花，不由心生感叹：明年我还能和你一起雪中漫步两白头吗？

    刚想到这里，突然就听见若冰抽泣的声音。我以为是天气太冷了，把她给冻得吸鼻涕了呢。我赶紧把自己的围脖解了，拍拍她头上的雪花，然后给她披头上。她也没有推辞，也没有说话。

    我看见了她眼睛里的泪花，原来她是哭了啊。

    她没有等我说话，直接对我说道：“甘晋，什么都不要问了。能抱抱我吗？”

    嗯？她这句话直接给我整愣住了。毕竟是在高中校园中呢，这样近距离的关系很容易引起老师或者同学们的注意。这要是平时，若冰一说这句话我绝对就吓跑了。但现在别的不说，就我们高三的身份以及现在这白茫茫的天地，谁也不会看见的，就算看见了也不会说什么的。

    我没有说别的，看着若冰那眼含泪花的样子，心里一下子就乱了。我不再理会任何的眼光，和若冰相拥站立在傍晚的大雪中。

    有时候看电影电视，总会看到有一句台词：“我希望时间停下来多好，就这样一直停下来。”

    我那时候脑袋里绝对想的是这句话。

    当然时间永远不会停下来，机会错过不再来。我不知道和若冰抱在一起站立了多久。我一直没有说话，若冰抱着我很小声的和我说：“甘晋，我家败了。我爸爸今年都没有回家过年，我妈被我大舅接走了。爸爸做生意赔了！不仅把我家的钱都赔进去了，还把大舅家的很多钱也赔进去了。债主追债追到家里来了，爸爸过年都没有回家，大舅怕要债的为难妈妈就把她接走了。”

    “那你呢，今年过年的时候你去哪里了？”我着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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