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不忍心[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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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宋渊也知道自己的样子太过不堪，乖乖随侍从去换衣服。见他走远，宋筑对谢涂低声吩咐道：“让人把墨不语打理一下。”

    宋渊见到墨不语的时候，她已被挪到另一间还算干净的牢房里，抱着膝倚着墙角坐着。全世界似都消失了，视野里只余她一人。他扑到木栅上：“不语，你怎么样？”

    透过牢笼缝隙，宋渊见她穿一身虽然朴素，却还干净的衣裙。只是手袖在袖中，脚蜷在裙底，脸色有些苍白，似乎有些冷的样子。

    墨不语神色平静，冲他微微一笑：“我很好。”

    刚才狱卒突然将她从木架上放下来，拖到这间牢房里，接着冲进来两个婆子，剥下她身上脏兮兮的衣服，给她套上一套干净衣裙，动作粗鲁地给她擦脸梳头。她踩着铁鏊时没掉眼泪，倒是梳头时头发被薅得冒出泪花。

    谢涂不知何时出现在面前，语气阴沉地威胁：“一会公子过来，你若敢装可怜，过后我必把刑房里的诸多刑具给你全部体会一遍。”

    墨不语扬了扬眉，眼角闪过挑衅的光。谢涂不由心虚，可是公子已到门口，灌热油割舌头也来不及了。

    此时，听到她说出一声“我很好”，谢涂暗松一口气，心道，还以为这丫头多硬气，还不是怂。

    而墨不语只是不想让宋渊痛心罢了。他是如此挂念她，不由分说搁在她手里的一颗心如琉璃一般，虽然她并不想接，可是也不忍把它打碎了。

    她坐里侧墙根，望到他脸上有几道血痕，问道：“你脸怎么了？”

    他摇摇头：“没事，不知如何划的。”他把一只手伸进栅栏缝隙朝向她：“你过来，让我看看。”

    墨不语对他无奈一笑，轻轻晃了一下腿，发出一声铁链碰撞的声音。原来有一根铁链从墙上的一个铁环上延伸到她裙底，锁在她脚腕上。其实就算是动她也不敢过去。她只换了衣裙，鞋子却没换，烧穿的鞋底与足底血肉粘在一起，若是行走，必是一步一个血脚印，更别说她藏在袖中的手肿得如馒头一般，可不敢给他发现。

    谢涂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响起：“公子，我们还有些事要问墨姑娘，不如您先回府休息……”

    宋渊缓缓回头看着他。谢涂只觉得他眼中翻涌着铅色云翳，与少年的年纪不相符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不由一滞，后半截话消弭无形。

    一旁的宋筑也试图相劝：“阿渊……”

    “大哥。”宋渊抢先道，“我自从回家就与不语形影不离，她做的事，我均参与在内，脱不开干系，要审，便连我一起审吧。”

    说罢，居然袍角一撩，跪在了木栅外。

    谢涂连忙做势想扶，生生被他瞪得缩回手，手足无措：“公子，您千金贵体，身份何等尊荣，何苦搅和其中受她牵累？”

    宋渊虽然跪着，脊背却挺得笔直：“不语无罪，何来牵累？”

    “这，这……郡王，您劝劝公子。”谢涂求助地看向宋筑。

    宋筑原是打算劝的，但谢涂这样一问，他倒收回了将出口的话。阿渊这身看上去清爽干净的外袍底下，遮住了许多伤口。虽然都是皮肉伤，但也失血不少，这样跪着让人心疼。但那一脸倔强的样子，劝怕是劝不动的。而且……阿渊说得没错，墨不语是以护送他回府的理由进到郡王府的，自那之后便中了蛊一般狗皮膏药似地粘着她，墨不语的一举一动，或许逃不出他的眼睛。如此当面对质，或许也是个办法。

    遂扬了扬眉，道：“那便一起问罢。”

    谢涂不情愿地还想再说：“郡王……”被宋筑摆了摆手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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