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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我不会对不住你 小修[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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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了,一咬牙,抬手在托盘中间一比:“要不,这银子你一半,我一半,如何?”

    宋渊:“……”

    见他还不出声,狠狠心把手的位置又挪了一挪:“四六。三七。二八……你难道一点也不给我?快过年了,我实在缺钱……”一张脸苦苦地皱起来。

    “银子你全拿走。”他闷闷地开了口。

    “真的?多谢公子!”她飞快地把托盘撤回去,生怕他反悔似的,三下两下用托盘中垫着的红布把银子包了起来,往怀中一抱,脸上忍不住地喜色外露,心中已在盘算着门中年货怎样置办得丰盛一些。

    却听宋渊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她脸上带着收不回的笑,问:“你说什么?”

    宋渊心中已憋出火苗来,提高了声音:“你能不能把参谋的事推了?”

    原本正在喝酒吃肉一片欢嚣的众人顿时安静下来,齐刷刷看向这边。坐在上首的宋筑分明也听到了这句带着恼火的嚷嚷,目光从阿渊脸上移到墨不语脸上,神情颇有玩味,仿佛在说:你要请辞,我便会答应。

    墨不语一张脸憋得通红,看看宋渊,再再看看郡王,终于小声哼哼道:“我……我想去良川坝。”

    宋渊满是期盼的目光冷淡下来。低着头默默坐着。墨不语心虚地切了一块野羊肉送到他面前:“公子吃肉,这块烤得极好,外焦里嫩的。”

    他不为所动:“你已不是我的随从了,不必伺候我。”

    哎哟喂,这小子前几天话还说不利落,这么快就学会了阴阳怪气?

    还是先把银子藏起来再说。

    宋渊又坐了一阵,只觉心浮气躁,被人声吵得头疼。见宋筑正跟别人谈笑风生,就没打招呼,站起来便走开了。墨不语赶忙跟上:“公子你去哪?”

    他头也不回地道:“你又不是我随从,跟着我做什么?”

    “不管是不是随从,您都是我主子。”她腆着脸紧紧跟随,一脸讨好相,此时若有条尾巴,必会摇得跟风车似的。

    宋渊似乎并没有被讨好到。

    她的声调甜兮兮的:“郡王允许我进城防军,我便有更多机会发挥我的迷阵术,而且就能吃军饷,领的钱肯定比在府里做下人多!再说了,就算是我去了良川坝,那也离昭平城不远,我若有休沐假期,都回去看你。别走了,前边太黑了……”伸手拦住他。

    他也知道自己任性了,只是心里太不舒服才忍不住闹。就那么僵持着站了一会,开口时话音里带了几分委屈:“你……你去了良川坝,若我梦行,谁来拦着我?”

    她一怔:“你不是好了么?”他每天按白判先生开的方子喝安神汤,前几天还有一位香铺掌柜送来了梦宁香,每晚睡前都点上,夜间都不必她守在跟前了。她每每循问他还会不会魇住,他总说不会了,已经好了。怎么忽然又说会梦行?

    宋渊自知失言,不知该说什么好,一时失语,索性转身便走。墨不语一着急就抓住他手腕想拉住他,却听他倒吸一口冷气,浑身哆嗦了一下。

    她吓一跳,赶忙松开手,问:“怎么了?”

    “没事。”他飞快地回答,下意识地把左手往身前一藏,又要走。

    她意识到不对,赶上几步拦在他身前:“手给我看看。”

    他绷着嘴角试图躲闪,她眉一竖:“手拿来!”

    他原想抵抗到底,被她一凶之下,不及多想,一下子就把手送过去了,自己也搞不清为何在她面前这么怂。她一手握住他手指防他再逃,把他的袖子掀起来,借着月色看见腕上一圈青紫,皮肤似被什么东西磨得破损,即使光线昏暗也看得出新旧磨伤交加叠合。她大吃一惊,不顾他躲闪,又强行检查了他右手,也是同样的情况。

    她握着他手臂忘记松开,半晌才说出话:“是谁……把你吊起来打了?”

    他把手夺了回去,躲避着她的目光,低声说:“没有。”

    “是你哥打的?!我去找他算帐。好家伙,表面上对你那么好,背地里怎么虐待你呢?!”郡王府中,她想不出有第二个人敢这样对他。怒气上头,就要冲回营地。

    袖子被扯住:“不是我大哥……”

    她稍一冷静也知道自己是瞎猜了。郡王对他宠还来不及,怎么会打他?问:“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吞吞吐埕:“是……是我自己……”

    他只说了半句,她便忽地明白了:“你还是会梦行么?你不是说已经好了么?”

    他仍不能告诉她,他的梦行症缘自潜伏在身中的魇毒,并不同于一般梦行症,虽然安神汤、梦宁香让情况有所好转,不会夜夜梦行了,却仍然每每睡着就跋涉在梦魇的沼泽地里。醒来时都冷汗淋漓,疲惫至极,每一次睡眠对他来说都是一场战争,一场刑罚。

    为了躲避刑罚,这些日子他往往尝试放弃睡眠,强行睁眼到天亮,可是最多熬两宿,到第三晚撑不住就会睡着。

    原以为这么缺觉的情况下睡着了就能睡得沉些,但没有用,梦魇仿佛积攒了加倍的力量,睡着的那一宿更加可怖和折磨。消失了一阵的梦行也随之卷土重来,白判先生开的汤药和香铺安老板送的梦宁香都没那么管用了。于是他每晚将自己的一只手绑在床头。再将门牢牢反锁住,锁是他自己改装过的,开锁办法极复杂,确保自己即使挣脱了束缚,也不能在睡梦中打开锁走出门去。

    所以每每梦行,要么挣扎得手腕被绳子磨得血肉模糊,要么挣脱了,在屋子里一圈圈地盘旋,身上在桌角墙壁撞得青紫。

    外屋的婢女早被他悄悄支开,没有人发现他还在梦行。在白判先生找到解药之前,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所以白天时强打精神,告诉大哥和不语他已经好了,即使身上弄出些伤来,也不敢让人上药,只让它自己慢慢地好。

    只是日复一日结了痂又被磨破,新伤叠加到旧伤上,哪能好起来?不过对于他在八面崖的经历来说,这点小伤不值一提,撂着不管就是了,他完全无所谓。

    只要知道隔壁几步远的耳房里,有个墨不语在陪着他,魇毒能忍,梦行能忍,什么都无所谓,只要清醒过来时,满心充斥着似从地府边缘带来的死亡气息,惶惧得心魂散裂,却知道她离他不远,只要他喊一声,她就能飞奔到身边来,即使他忍着不喊,天一亮门一开就能看到她。莫名就安心了许多。

    虽然自从他声称自己好了,就从未半夜喊过她。他能喊却不喊,跟喊也喊不来,是完全两回事。

第32章:我不会对不住你 小修[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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