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她答应过我的[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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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给宋渊看。那是些小玩具十分精巧，多数不是一般孩童能拥有的，每样均有一模一样的两只。

    “你还记得九连环吗？这是父王让人给我们做的。还有这只鲁班锁，亦是出自名匠之手。父王常以沙漏计时，让你我比赛，你头脑聪慧，手也灵巧，总是你赢……”

    他的声音渐渐喑哑：“那年，父王九月份病逝，把昭平郡和王府交到我手里。你却在十一月份失踪了。五年来，我常常想，我连你看顾不好，如何能看顾好这一方水土，如何向父王的在天之灵交待……”

    宋渊默默听着。低头看着，一时间有些失神，小心翼翼伸出手来，想碰触一下宋筑递过来的木色老旧的鲁班锁，离一线之时，还是缩了回去。

    宋筑眼中浮上复杂的神色，轻声问：“阿渊，你连父王去世的事都不记得了吗……那你还记得被掳走那天发生的事吗？”

    宋渊摇了摇头。屋中一时寂静。他忽地想起了什么般，抬头看了看周围，这才发现屋子里只剩了他们二人，低低冒出一句：“她呢？”

    宋筑一怔：“什么？”

    宋渊脸上露出惊慌，整个人都绷了起来，嘴巴抿成一线，呼地站起来就往外走。宋筑一把拉住他：“你去哪里？”

    他挣了一阵才憋出三个字：“墨不语。”

    原来是在找送他回来的那个女子。宋筑温声道：“她已经走了。”

    宋渊的脸色忽地刷白：“不，不会……”

    宋筑道：“她把你送回来有功，我赐了她赏银，她领了银子，自然就走了。”

    宋渊冒出一句：“她……她答应我，要陪着我的……”

    宋筑握住他的冰凉的手，耐心道：“现在你已回家了，有大哥陪着你，何需一个外人？”

    宋渊呆了一阵，扭头执意往外走，宋筑紧紧拉住，却见他颈中那胎记红艳艳地泛上来，忽然记起周砚青说宋渊患有疯症，一时间有些慌，手一松，就让宋渊挣脱出去。

    宋渊直冲出门外，四处乱看了一下，没发现墨不语的身影，便朝大门的方向奔去。宋筑追出来呼道：“快拦住他！”

    附近的护卫应声而来，宋渊见跑不出去，急红了眼，竟抬手对着护卫，指上银针激射而出。他也没打算伤人，银针均是擦着护卫的脸飞过。

    谢涂当时也在近处，正听到护卫惊呼：“公子有暗器！”谢涂脸色一变，喝道：“拿下！保护郡王！”

    宋筑急忙喝止：“别伤了他！”

    郡王府的护卫训练有素，迅速聚拢而来，但要抓的人是公子，打不得伤不得，再加上公子手中还是暗器，抓捕难度一翻再翻。而宋渊见众人围过来，几乎失去理智，银针不再是虚招，几名护卫的腿上着着实实中了几枚，痛叫连连，府中顿时一团乱……

    费了好大功夫才将公子按住，把他手上的铁指环撸了下来。谢涂拿着指环呈到宋筑面前：“他居然身藏暗器接近郡王，是不是意图行刺……”

    宋筑神色一厉：“住口！”

    谢涂勉强闭了嘴，却是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宋筑压低嗓子，声调严厉：“这不过是他路途携带的防身之物，忘记取下罢了！令他们严守机密，不得外传！”

    谢涂赶紧答道：“是。”

    再看宋渊，被护卫们反扭着手臂按在地上，兀自咬着牙挣扎不止。宋筑看着心疼，又不敢让人松开他，只能半押半扶地将送进为他准备的卧室，派了人进去看着他，均被他暴躁之状吓得跪着倒爬出来。为了防他再跑，迫不得已，宋筑只能让人在门上挂了一把锁，想让他冷静下来再说。

    却不料一转身的功夫，就听身后卡嚓一声，回头一看，一只扭出花样的鎏金钩子正从雕花镂空里探出来，麻利地将锁头挑下。那不是屋内的帘钩吗？

    宋筑脑仁一阵疼，想起周砚青委屈兮兮的脸。原来，他这个弟弟真有这一手绝活。这些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学来这些歪门邪道？

    在宋渊夺门而出之前，他只能亲身上阵将他堵了回去。宋渊尽管激动，倒也不会跟自己哥哥来硬的。宋筑反栓了门，拉着他坐在榻上，好声好气安慰，说一声小时候的旧事，想勾起他的恋家之情。

    宋渊大概也闹得累了，远远倚到榻角去，两眼空空洞洞，也不知听进去没有。过了一阵，眼睛慢慢闭上，睡着了。

    宋筑看着弟弟的睡颜。良久，唇间飘出极低的一句：“阿渊，过去的事，其实你都记得，你是怨恨我的，是吗？”

    宋渊已经睡着，没有听到。宋筑也并不想让他听到，只深深叹一声，拿过毯子替他盖上。也不敢走开，就坐在旁边守着，手支着额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咯吱”一声，接着冷风灌来。宋筑打了个哆嗦醒来，一眼看到榻上的毯子丢在一边，宋渊却不在那里。刚想惊呼出声，忽察觉了什么，转头一看，见房门打开了，宋渊背对着他站在门口，削瘦的身形显得衣服尤其宽大，夜风卷得身影飘飘忽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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