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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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宁霖傻眼地楞在原地良久才回过神。也许有了第一次开口，胆儿大了些，又拦了几个行人，都是向她摆摆手匆匆而过。

    这时的她已经完全没了紧张，毫不迟疑走到一辆正在上人的公交车头旁。

    大声地对着驾驶室的司机问道：

    “叔叔，请问到县明华机械分厂在哪里乘车呀？”

    那司机见是一个姑娘，到是很热情地探出头，伸出手来给她指方向。

    “一直往前走，你看前面有一个电线杆那儿，停了一辆车就是，车头上牌子写了路经这个厂。你走过去就是。”

    “谢谢，叔叔。”

    按着那叔叔指的方向，来到电线杆旁的公交车前，一看挂着的牌子，果真是。

    这时，车门还没开，但门前已经挤满黑压压的一堆人。为了赶路，宁霖也顾不得多想挤进人群。

    突然人群开始蠕动起来，有人喊到。

    “来了，来了。司机吃完饭来啦。”

    “快开门了。”

    “快点，快点。”有人着急地在向远处奔跑的叫嚷着。

    随着司机打开驾驶室门人还未上车，人群已经倾侧扰攘。

    车门一开，那阵式如开了电闸，往里拥挤。

    宁霖年轻，也没什么行李，倒是被后面的人，推搡中抢先上车，竟然抢到了位置。

    正暗自高兴，取下背包，猝然发现自己的挂包没了。神色慌张地四处张望寻找。

    “有没人看到我的包，有没人捡到我的包。”声音带着哭腔近似于乞求。

    “有人看到我的书包了吗？”

    车上早已挤满了人。下也下不去。上也上不来。急得她象热锅上青蛙。

    这时也不知是谁偷偷冒了句，“被偷啦。”

    宁霖一听，真是彻底绝望。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从车窗探出身子，哭着对外喊着。

    “是谁拿了我的包，求求你还给我好吗。求求你。行行好”嘤嘤地哭不停，继续冲外大声地哭喊着。

    “还给我——那里面有我的毕业证，我的报到通知书。求求你好吗，求你啦里面有钱，在笔记本里。那是我的生活费和车费。你拿去好啦。只求你把我的证书还给我就行了”

    呜呜，声音越哭越大，眼泪像一颗颗晶莹珠子滚落到黄土中散开。一边哭一边求着，声音有些嘶哑。却没有人理睬她。

    车外路上远处有人顿足，瞅一眼又匆匆离开。一车人都不吭声，怜悯同情地看着这个无助伤心嚎啕大哭的姑娘。

    公交车内人早己挤满，但那司机还是等了一会儿。这种事司空见惯，心中自是又一阵叹息后，启动了车。

    车刚起步，从车后视镜清晰可见，一个小伙子不知从哪里忽然窜出来追着车，从窗门扔进一样东西。

    “我的书包，我的包。”

    宁霖惊喜地探出身，车后没有一人。她大声地冲车后喊道。

    “谢谢，谢谢。”

    车轮腾起的黄土淹没了一切。

    宁霖转回身坐下打开书包，除了钱没了，一切都在。她紧紧地抱着书包破啼而笑。脸上的汗水和那眼泪早被从窗外吹来的风抺干。

    车上的人也为她而高兴。

    “这个小偷还算有良心。”

    “一个妹子家出门可要小心着。”

    “只要东西在就好。”

    “好可惜，钱没了，唉，那些贼孩子可恨得很。”

    一车人议论好一会才算了事。

    宁霖如获至宝抱着书包，等她谢天谢地心境平静下来，车已驶出喧嚣城市，来到了郊外。

    柏油路两边伫立的梧桐树叶在开始发黄，星星零零地飘落在车顶又飞停在地面上，被后面来的车轮卷起清扫堆集在道路两旁。

    梧桐树后是成片成块的庄稼地，翠绿豆绿墨绿奶黄桔黄金黄交替从眼前闪过。

    穿窗而入的秋风清爽惬意，掀起宁霖面额的发丝乱舞。偶尔夹杂着农家柴火烟味，宁霖这才感觉到饥肠辘辘。看看表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早过了午饭时间。

    这是辆长途车，所以路上很少停。再说车内跟榨油似的，再也无法挤进人来。即使路边招断手跟着车奔跑，只会吃一鼻子灰，被鸣叫奔驰的车甩得远远的不见人影。

    车子行到一岔路口靠边停了下来。女售票员冲车内大声的喊道：“有人下车吗，到明华厂的也在这儿下车哈。有吗，赶紧的。”

    “有，有。”宁霖赶紧回应着。

    背上包，挤成饼似地从人缝中钻出来，下了车。

    早等在门口的售票员拿着一叠票，一边撕扯，一边不耐烦地说道:“五块。”

    宁霖尴尬地如猫声。“我，我，没钱。”

    “你说什么？”那女售票员惊呀地嘴一咧，眉一皱，滴溜豆眼上下打量宁霖，鄙视地说道：

    “瞧你长得有模有样，大姑娘家家的，怎么还想逃票。”

    宁霖胀红脸低下头不敢瞧那售票员，跟做贼似的毫无低气，怯怯地解释道：

    “刚才上车，那小偷，偷了”

    那售票员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

    “少给我说这些。给钱，买票。”

    “真的，我真的没钱。”

    “算了吧，可怜兮兮的，你走吧。”那司机怜悯地冲着车门外说道。

    “她确实被盗了。”车上有人证明道。

    “走吧走吧。算你走运。”

    那售票员不耐烦地向她挥挥手，不拿正眼瞧她，悻悻地迈上车门还在埋怨着。

    “这趟算是又少挣了五块。倒霉死了。”

    宁霖望着车尾想着，如果将来某天再坐这趟车，一定把钱补上。直到那车驶远转个弯看不见车影，这才环顾四周。

    旁边有一条同样宽的公路，不知该走那条道。刚才只顾着买票的事，忘记问司机应该朝哪条道走。再看看远处都是田地，公路上地里竟无一人。也没个行道树，只是路面比田地更高，高出好些。

    想想刚才来的那条道，如果厂是在那条道上，为什么司机不在前面停呢，既然在这儿下，应该就在附近。想着，脚不由自主地走向那条没有行道树的岔路上。

    走了一段后路边出现几家农户，但仍不见一人。

    只好继续往前走，一路上到是平垣，空气清爽，也无车辆驶过也没尘土。

    沿路除了农田农户连山都没见，只是在很远很远高空薄云边沿隐隐有低矮连绵山影。

    大约走了三公里后，前面不远处出现一大片浓密的树林，阻断了公路。

    林中若隐若现灰瓦房屋，树林身后有一坐高大的山，一高一矮两个山锋像两姐妹相互注视着对方。

    到了吗，宁霖有些兴奋起来。加快步伐。

第三十五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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