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师：龙骸密码》第3章 鬼市骨：偃师残编[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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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颗稍大的暗红色晶石嵌入一个预留的凹槽。他的动作专注、精准，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病态狂热。

    nbsp公输偃的胃剧烈地抽搐起来。这哪里是修东西？这分明是以人骨为材料，制造某种亵渎生命的傀儡！空气中那股混合着腐朽和药液的刺鼻气味，在这里达到了顶点。

    nbsp“骨雕张？”公输偃强压下翻腾的恶心和惊悚，声音沙哑地开口。

    nbsp敲打声戛然而止。

    nbsp骨雕张的动作凝固了。他没有立刻回头，而是保持着俯身的姿势，如同石化。洞穴里只剩下磷火燃烧的细微噼啪声和公输偃自己粗重的喘息。

    nbsp几息之后，骨雕张才极其缓慢地、如同生锈的机器般，一点一点地转过身来。

    nbsp他的脸…很难称之为一张脸。皮肤是长期不见天日的死灰色，布满深刻的褶皱和斑点。鼻子似乎受过重创，塌陷成一个丑陋的肉瘤。但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眼睛——浑浊、发黄，瞳孔缩得极小，眼白占据了大部分，里面布满了疯狂的血丝。此刻，这双疯狂的眼睛，如同发现了稀世珍宝，死死地钉在了公输偃那只布满裂纹、暗刃半露的木质左手上！

    nbsp那眼神，贪婪、灼热，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欣赏”。

    nbsp“呵…呵呵呵…”一阵干涩、漏风般的笑声从骨雕张喉咙里挤出来，如同夜枭的啼哭。“偃师…的味道…”他的声音嘶哑难听，每个字都像是砂纸在摩擦，“还有…墨工坊的‘焚机锁焦味…好！好材料！”

    nbsp他丢下手中的骨质小锤，那锤头竟是用一颗小巧的、打磨光滑的婴儿头骨制成。他佝偻着背，像一头发现了腐肉的鬣狗，一步步朝公输偃逼近，那双浑浊的、布满血丝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公输偃的左手。

    nbsp“完美的…载体…”骨雕张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露出几颗参差不齐的黄黑牙齿。“墨工坊的废料…只配烧火！唯有…骨头！永恒不朽！承载灵魂！”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狂热的疯癫，“把你的‘手…给我！我赐予它…新生！用最完美的…灵枢骨！让这堆烂木头…在永恒之骨中…获得升华！”

    nbsp公输偃全身肌肉瞬间绷紧！木质左手尽管濒临崩溃，内部的机括依旧在意志的强行催动下发出濒死的嗡鸣，五根暗刃完全弹出，在惨绿的磷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幽芒。他强忍着剧痛，身体微微下沉，摆出一个防御的姿态。右臂的逆鳞烙印灼痛骤然加剧，仿佛在呼应这极致的恶意！

    nbsp“滚开！”公输偃的声音冰冷如刀，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

    nbsp“不识抬举！”骨雕张脸上的狂热瞬间被狰狞取代。他枯瘦的双手猛地抬起，五指如同鹰爪般张开！

    nbsp就在他动作的同时，洞穴角落的阴影里，几具依靠在骨壁上、原本毫无生气的、用各种骨头和破烂金属拼凑的“人形物”，眼眶中瞬间亮起了两点微弱的、暗红色的光芒！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它们僵硬地、带着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动了起来！其中一具，双臂赫然是两把锈迹斑斑、布满豁口的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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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骨雕张口中发出一种尖锐、短促、如同昆虫振翅般的怪异哨音！

    nbsp那几具被激活的骨傀儡，眼眶中的红光猛地大盛！如同接到了进攻的指令，它们迈着僵硬而迅捷的步伐，骨骼关节发出密集的“咔咔”声，从不同方向朝着公输偃扑来！锈蚀的断刀、尖锐的骨刺，带着破风声直取他的要害！

    nbsp公输偃瞳孔骤缩！重伤之躯，内力枯竭，左手几近报废！面对这非人的围攻，几乎是死局！

    nbsp他猛地一咬牙，强行催动残存的内力灌入木质左臂！机括发出不堪重负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的呻吟！五枚璇玑针从手臂内侧的暗槽中激射而出，带着微弱的幽蓝光芒，分别射向冲在最前面的三具骨傀儡的关节连接处！

    nbsp“叮叮叮！”

    nbsp脆响声中，璇玑针精准地钉入骨关节的缝隙！其中两具傀儡的动作明显一滞！但第三具持断刀的傀儡，关节处似乎覆盖了某种坚韧的筋膜，璇玑针只刺入一半就被卡住，动作丝毫未停，锈刀已劈到公输偃面门！

    nbsp公输偃狼狈地侧身翻滚，锈刀擦着他的肩膀砍在身后的骨壁上，溅起一片骨屑！断裂的肋骨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动作慢了半拍！另一具骨傀儡尖锐的骨刺，已狠狠扎向他的后心！

    nbsp千钧一发！

    nbsp“吼——！”

    nbsp一声狂暴到撕裂灵魂的、非人的咆哮，毫无征兆地在洞穴入口处炸响！那声音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威压和暴戾，瞬间盖过了所有骨骼摩擦和战斗的声音！

    nbsp整个骨穴仿佛都在这咆哮中颤抖！洞顶的磷火头骨灯疯狂摇曳，绿光乱舞！那几具围攻公输偃的骨傀儡，眼眶中的红光如同风中残烛，剧烈地明灭闪烁，动作瞬间僵硬、迟滞，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咽喉！

    nbsp骨雕张脸上狰狞的表情瞬间被极致的恐惧取代！他如同见了鬼一样，猛地看向洞口，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nbsp公输偃也循声望去。

    nbsp惨绿的磷光勾勒出洞口一个矮小的、有些瑟缩的身影。

    nbsp是赤堇。

    nbsp她依旧穿着那身破烂单薄的衣衫，赤着脚，站在冰冷的骨堆上，小小的身体在巨大的恐惧和某种内在的狂暴冲突中微微发抖。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油纸包，里面似乎包着几个沾满灰尘的、硬邦邦的馒头。

    nbsp她的脸大部分隐在阴影里，只有那双眼睛——

    nbsp瞳孔深处，两簇暗金色的火焰，正不受控制地、如同被强行压抑的火山熔岩般，剧烈地燃烧、跳跃着！那光芒如此炽烈、如此狂暴，几乎要挣脱眼眶的束缚！周围的空气因为这双眼睛的存在而剧烈扭曲、升温！一股混合着硫磺、铁锈和血腥的、令人窒息的威压，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死死压在整个骨穴之中！

    nbsp她似乎想靠近，想把手里的馒头递给公输偃，但那双燃烧的金瞳，却死死地、带着本能的贪婪和毁灭欲，锁定了骨穴中央那具未完成的、双臂为白骨镰刀的“骨偃”！

    nbsp更准确地说，是锁定了骨偃胸腔内，那枚作为能量核心的、正在跳动着微弱暗红光芒的——

    nbsp妖魄结晶碎片！…………万水千山总是情，投我一票行不行。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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