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战士》（383）外乡人[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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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脑海中隐隐浮现出一个地址，

    nbsp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我走向那个方向，

    nbsp·

    nbsp好美的居住区，郁郁葱葱的树木，每家都有面积很大的院子，

    nbsp既熟悉又陌生的街道。

    nbsp雨停了，灵光乍现的回忆也随着消失。

    nbsp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湿漉漉的衣服裹在身上，好冷，双手搂着自己的肩膀，

    nbsp没办法，走到路边的自动提款机小屋里凑合一宿。

    nbsp一位热心的本地人迎上来：

    nbsp“女士，您是外地人嘛，您的衣服湿透了，要不要来我家洗个澡，烤烤火？”

    nbsp我没有搭理他，白天时候，已经有很多男人和我搭讪，是身材和样貌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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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走进银行的自动提款机小屋，刚刚躺下五分钟，摄像头就朝我转了过来，

    nbsp喇叭里响起警官的声音：

    nbsp“这里不允许露宿！如果您需要帮助的话，请去流浪者收容所！”

    nbsp没办法，再次踏入黑乎乎的居民区。

    nbsp·

    nbsp路过一家豪宅，体型硕大的看门犬朝我狂吠，

    nbsp突然，锁链被挣断了，看门犬朝我扑过来，距离一公尺的时候突然停下，

    nbsp我用仅剩的电子眼俯视着它，

    nbsp动物的感官比人类敏锐，能感知到对方的危险程度，

    nbsp大狼狗缩着脖子，呜咽着逃回了狗窝里瑟瑟发抖。

    nbsp我真有那么可怕么？

    nbsp豪宅的主人出现了，向我道歉，没等他说完，我转身就走。

    nbsp我路过一栋房子，前院周围被警用的黄白色塑料封条围住，

    nbsp“警告：禁止入内！重案要地，非办案人员请远离！”

    nbsp这里一定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吧，我想。

    nbsp我开始好奇地在那房子旁徘徊，朝着里面张望，总觉得这地方很熟悉，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nbsp·

    nbsp刹车的声音，一辆市政清洁车停在附近，工人们正在紧急疏通被淤泥阻塞的排水管道，

    nbsp“女士，如果我是你，会离那鬼地方远远的。”一位穿反光服的清洁工说道。

    nbsp“鬼地方，为什么？”

    nbsp清洁工很是健谈，叼着烟卷说道：“看您的穿着，一定是外地人，那里是我们本地有名的凶宅，一家子惨遭不幸。”

    nbsp“什么时候的事？”

    nbsp“有几个月了，话说也是奇怪，条子（警察）们一定是忘记了撤掉封条。”

    nbsp“您认识房主么？”

    nbsp“认识，挺不错的一家新移民，一家四口，男主人总帮助邻居修屋顶，有一对特别可爱的孩子，

    nbsp女主人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儿，和您一样高挑的模特身材，不过您显然是黑发褐眼的东洋人，而那女主人是典型的金发灰眼的日耳曼人，对了，女士您的眼睛怎么了？”

    nbsp“车祸，被玻璃扎瞎了。”我撒谎道。

    nbsp“太惨了……很抱歉听到这些。”

    nbsp·

    nbsp远处的其他工人喊道：“喂！约翰尼！快特么过来干活儿！别特么泡妞儿了！”

    nbsp“抱歉，失陪了，女士。”清洁工提起铲子，扮个鬼脸转身走了。

    nbsp我跟了过去，趁着他们专心干活儿的时候，从车厢里偷了把撬棍藏在袖子里，

    nbsp走的时候被发现了，然而那些工人只关心我的脸和腿，以及，被雨水浸湿若隐若现的胸口。

    nbsp然后，我耐心地等待，等到工人们疏通完排水渠，登上市政清洁车启动驶离。

    nbsp我掀起塑料警戒条，用撬棍撬开大门，掀起帘子走进去。

    nbsp帘子是用不同颜色的珠子、贝壳、彩色亮片穿起来的。

    nbsp我的心脏好像被电流击穿了，这好像是……我……穿的帘子？！

    nbsp·

    nbsp走进客厅，破碎的落地窗，倾倒的柜子，被砸烂的婴儿车……

    nbsp我出现了幻觉，好像时光倒流了，破碎的电视播放出卡通片《海绵宝宝》，金发男孩儿坐在小板凳上，白嫩嫩的小脸儿几乎贴着屏幕。

    nbsp“离电视机远点儿！弗兰兹！”

    nbsp不知为什么，我脱口而出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nbsp我一定是疯了，揉了揉眼睛，又看到完好无损的婴儿车，里面的女婴有一双明亮的灰眼睛，吸着奶嘴儿。

    nbsp“萨拉……妈妈……爱你……”

    nbsp莫名其妙地，我哭了出来，流不出眼泪。

    nbsp·

    nbsp在卧室，我看到了房主人的结婚照，正如清洁工所言，女主人很漂亮，金发灰眼……男主人则是满脸的疤痕，带着一种凶巴巴的憨厚。

    nbsp“他是……”

    nbsp被杀死的记忆涌上心头，被困在躯壳中的灵魂尝试着撕开芯片设置的防线，晕倒在地板上。

    nbsp第二天，雨后清晨，空气格外清新。

    nbsp居民们都忙着上班上学，他们看到一个陌生的高个子女人行走在街头，

    nbsp浑身湿乎乎的，围着头巾，双手抱紧自己瑟瑟发抖，脚下步履蹒跚，显得失魂落魄。

    nbsp一位校车司机声称看到那人跪在草地上哭泣，

    nbsp她的哭嚎声似是来自地狱深渊受煎熬的冤屈灵魂，

    nbsp令人寒毛直竖，所说的话语也是断断续续，疯疯癫癫。

    nbsp·

    nbsp“我是谁？！

    nbsp为什么我想哭？！可又流不出眼泪？！

    nbsp我好恨呐，我好恨……

    nbsp谁害我成这样的，

    nbsp这世上充满垃圾，不配活着的垃圾……

    nbsp对了，我知道该怎样做了……

    nbsp我要杀！

    nbsp杀……

    nbsp杀……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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