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九十八下[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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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以后应该会继承家业吧？家里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帖帖的zwnj;，真好。”

    “虽然说条条大路通罗马，但奚年你这是一出生就在罗马了啊……”

    他的zwnj;话变得越来越刺耳，奚年终于忍不住开了zwnj;口：“……你今天约我出来就是为了zwnj;特地来嘲讽我吗？”

    “嘲讽？你居然觉得这是嘲讽？”班长一愣，很快笑出声来，“……算了zwnj;，对不起，我不应该说这些你不爱听的，这段时间压力太大了zwnj;，弄得我可能精神状态都不太好，居然说出这些没头没尾的zwnj;话来……”

    正在这时，包间的门铃被按响了zwnj;，推门进来的是穿着制服低着头的服务生，他将手中举着的zwnj;托盘放到两人面前的zwnj;茶几上，礼貌地说了zwnj;句“请慢用”便离开了zwnj;包间。

    托盘上是两杯橙汁。

    班长将其中的zwnj;一杯放在奚年的面前：“这杯橙汁算是我为刚才的zwnj;胡话向你道歉。”

    他刚刚那些话的zwnj;确让奚年很生气，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奚年沉着脸举起装着橙汁的zwnj;玻璃杯，打算喝一口表示自己接受他的zwnj;歉意，然后还没等他的zwnj;嘴唇碰上杯壁——

    “奚年！”

    班长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奚年吓得手一抖，橙汁都洒出来了一小半。

    “你干嘛？！”奚年连忙将橙汁放回茶几上，一边用纸巾擦袖口和裤腿，一边无语道，“你今天到底怎么了zwnj;？”

    “……没什zwnj;么，”班长笑着摇了zwnj;摇头，在奚年低头的一瞬间，他的zwnj;眼神变得有zwnj;些复杂，像是有些悲伤，又像是有些愧疚，“奚年，要是我以后做了zwnj;什zwnj;么不好的事情……你会原谅我吗？”

    “不会。”奚年抬起头一本正经地严肃说道。

    班长呼吸一窒，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好在包间里的zwnj;灯光昏暗，这一变化并不明显。

    然而下一秒——

    “除非你道歉。”看到班长好像被自己吓到的样子，奚年的唇角微微扬起，“你道歉了zwnj;，我就原谅你。”

    班长长长地舒了zwnj;一口气，声音低得几乎只有他自己听见：“那，那就好……那太好了……”

    奚年将擦过衣服的zwnj;纸巾扔进不远处的zwnj;垃圾桶里，然后端起了那杯橙汁喝了zwnj;一口……

    ……

    哪怕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奚年依然能记得那杯橙汁的zwnj;味道。

    ——香甜中夹杂着一点若有若无的zwnj;苦涩。

    当时他只以为是橙皮的苦味，却没想到那是有人特意给他加的zwnj;那一点“调料”的zwnj;味道。

    ……

    手机已经停止了振动，未接来电处显示的zwnj;名字也随着屏幕灯光的zwnj;变暗慢慢消失……奚年随手将它扔到了旁边的座位上，然后将自己的zwnj;脸深深地埋进了zwnj;汗涔涔的zwnj;手心。

    后来呢？后来发生了zwnj;什zwnj;么？

    他其实有zwnj;点记不清了zwnj;。

    只记得第二天学校里铺天盖地都是关于他的zwnj;传闻——

    【高一十八班的奚年是个同性恋】

    【上学期转进十八班的那个帅哥学霸给他们班班长发裸|照】

    【十八班那个恶心的zwnj;同性恋性骚扰他们班班长】

    ……

    无论奚年走到哪里，那些带着猜疑、好奇、嫌弃、厌恶的眼神总是如影随形，而以往总是围绕在他身边的zwnj;同学们却散得一干二净，就好像……就好像离他近一点就会被传染上名为“同性恋”的zwnj;这世上最恶毒的zwnj;病毒。

    奚年很想问问他们：你们真的zwnj;相信我给班长发裸|照吗？真的zwnj;相信我性骚扰班长吗？真的zwnj;相信……我是个同性恋吗？就算我是个同性恋，那我又做错了zwnj;什zwnj;么呢？同性恋就一定会做那种不堪的事情吗？

    但是奚年不知道该问谁，后来也不想再问了。

    他想的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但事实却给了zwnj;他当头一棒。

    传言愈演愈烈，学校的贴吧里甚至出现了zwnj;那张传闻中奚年发给班长的裸|照——说是裸|照也不尽然，照片上的zwnj;奚年只是将衬衫扣子全部解开，露出了大片光洁如玉的zwnj;胸膛，手搭在半开的zwnj;裤链上，像是在往下拉拉链，也像在……——对于未成年的高中生来说，照片的zwnj;尺度已经大得过分了zwnj;。

    虽然照片在第一时间就被撤了下来，但毕竟是信息时代，哪怕只是出现了zwnj;几分钟也足够传遍整座校园……学校终于通知了奚年的父母。

    学校里最高的zwnj;楼是图书馆，它是西江市市立图书馆的zwnj;分馆，足有九层楼高。

    奚年一共只来过两次图书馆——

    一次是班长带他来单独办理借书证，因为他是中途转学来的，其他同学的借书证早在开学初就统一办好了。

    一次就是照片出现在贴吧的那天晚上，奚年在图书馆九楼楼顶坐了zwnj;一夜。

    可能是因为风太大，可能是因为星空太美，也可能是因为……他还有zwnj;执念，总之他并没有zwnj;往下跳。

    ——这世界上总该有zwnj;个人是无条件信任我的zwnj;，不管他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他只相信我……我得找到这个人，所以我不能跳下去。

    但那晚还是有后遗症的zwnj;——他再也不能从高处往下望，那会让他恐惧心悸，严重时甚至会休克。

    第二天早上，吹了一夜冷风的zwnj;奚年从图书馆楼顶下来后就跟着父母回了zwnj;家。

    那天刚好是期末考的zwnj;前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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