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善恶与世间[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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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他可是罪大恶极的人呢。你现在也知道实情了，即便这样你也要跟着他吗？”

    “恶人？那又如何？”血羽****道：“我只知道我欠你（他）一个人情，所以才要过来。这好像与你（他）是不是恶人没有关系吧。再说，‘恶善抵不过是个名词罢了，哪有什么真正的意义？况且这世界上到底有多少人打着‘善的旗号对他们口中的恶人行着‘恶呢，还真以为什么事都可以负负得正啊。”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由于不能动弹，只得背对着，血羽并未看到尼科尔脸上的表情。干干脆脆的回答道：“血羽，鲜血的血，羽毛的羽。”

    黄泉很是惊喜的抬起了头，脸上的阴霾早已烟消云散：“羽之你真这么认为？”

    “废话，骗你干嘛。话说你就为这种事情纠结了半天。”血羽没好气的嘟囔道。

    “啊，不是……”被说中了，黄泉慌忙的想解释，却被打断了。

    “你知道吗？其实食尾蛇并不贪婪。”遥望着远方天边的暮霭被染得鲜红，血羽幽幽开口：“它只不过是一条在蚕食着昨日的自己，然后让今日的自己重生的蛇。”

    “蚕食着昨日的自己，让今日的自己重生吗？”重复起血羽的话，黄泉坏笑着调侃道：“嘿嘿，真没想到这么深奥的话竟然是从羽之你嘴里说出来的，受教喽～”

    “……不是我，是一个‘朋友。”血羽轻声喃喃道，又像是在缅怀着些什么。夕阳下，黑色瞳仁中映照出的是个披散着一头金色长发的男人。

    ……

    ……

    同样是夕阳下，天的另一边一只巨大的金狮正迈开步子在空中飞奔。金狮上坐着一名小男孩和一位有着地狱业火般红眸的年轻人。由于男孩的个头实在太小。如果不仔细看的话他完全淹没在了金是浓密的长毛里。也不知是否因为夕阳小男孩的脸红的出奇。“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了!”男孩坐在金是身上一动也不敢动。要知道，那可是从小到大对自己不知道有多么严厉的大哥，此时竟和自己一同坐在金狮身上。“怎么办，怎么办，很少跟大哥挨这么近啊!我到底要怎么办!可是……真的好开心，能和大哥坐这么近。”

    “真的……好痛啊。肋骨一定被打碎好几根了吧。”金狮上，尤古卡强忍着疼痛，埋怨起黄泉的下手之狠，同时也庆幸着自己的提前准备。“还好带上了帝奇和巴巴里金狮，要不然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回来了。”想到这里，尤古卡随即又看了看身前的帝奇，破天荒的扯了扯嘴角：“平时对这小子真的太严了，也总是找不到理由可以亲近……其实这样也不错呢。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名字

    “看不出来啊，羽之你也会喝酒。”黄泉靠在桌上，单手撑着脸，身体微微前倾。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杯内猩红的液体前后倾仰。

    离开岛国后，由于不熟悉蓝星，血羽也将在黄泉的住所小住一段时间。同时，作为第一次合作获得的大捷，商议后两人决定一起喝一杯。虽然起初黄泉担心过血羽的酒量问题（年龄看起来小），但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这种担心完全是没必要的，因为两人的状况根本就是势均力敌——都（微）醉了……

    “黄泉啊黄泉，你为什么叫黄泉啊？”哪有父母会给孩子取这种名字的。十指交叉血羽支起下巴，微眯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黄泉。

    “为什么？”黄泉的头歪了歪，随后便又插着腰哈哈大笑道：“谁让本**我是从黄泉归来的亡者，有什么比黄泉更为合适吗的？”

    “呵，亡者归来？什么嘛，我还有死神的能力呢！”可能是真的醉了，血羽说起话来都有些语无伦次，高举着红酒杯摇摇晃晃地指向了黄泉。

    “噗，别逗了你，死神什么都是假的。”黄泉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没逗你。”血羽小声且极为认真地说，只是声音太小，与其说是讲给黄泉听，倒不如说是讲给自己的。

    “羽之，羽之，你觉不觉得这个名字挺别扭的，反正我以前就觉得别扭。”血羽趴在桌上，指尖轻轻顺着杯口划着圈。

    “羽之？很亲切的名字啊。”

    “亲……切？”酒劲一下子清醒了大半，血羽神色古怪甚至有些恍惚。“亲切……亲切……他说亲……切？”望着黄泉的那头红发，一个身影重叠了起来，带着阳光气味的声音越来越响。像是缠绕在脑内，又像是飘忽在耳边。越来越响，越来越响，越来越清，越来越近……

    ……

    “干嘛不开心，叫羽之多好，很轻切呀。”

    “唰！”触电一般血羽猛的站了起来，过大的动作使桌边的酒瓶跌落而下，碎了一地，瓶内猩红的液体飞溅在了桌角。

    “我，我困了，回去了。”几乎是落荒而逃，不等黄泉任何反应，跌跌撞撞的跑回了房间，在关门的同时迅速锁上了房门软瘫在地，将自己小小的缩成一团控制不住地颤栗起来。

    “血羽？见羽知名，‘知、‘之那我就叫你羽之好了。”

    这是‘羽之这个名字的由来，这个曾经我最讨厌的名字。可笑的是，讨厌的竟然变成了唯一……他留给我唯一的念想……

    泪水一滴一滴从眼眶溢出，湿了一片的手臂。然而声音并没有应为哭泣而停止，反而逾加的清晰，贯穿在了脑内。挥之不去，散之不掉，烙印一般的声音，烫了进来，痛，痛到心都皱在了一块！

    凄厉火光照亮的夜晚一点一点闪烁，放大，摇曳。怒骂声，咆哮声，各种兵器碰撞的声音在耳边源源不断响起。噢，对了，还有自己的哭声，吵杂在一块。恍惚间，滚烫的血珠飞溅进了血羽的右眼，早已分不清眼前的那一片红色究竟是火光，血液，还是他的红发……眼角泪滴中的沾染的血又究竟是谁的？

    捋起额前散乱的发丝，血羽捂住嘴低低的笑着，扶着门晃晃悠悠的站起，一步一步走向床沿，身形单薄的几乎散架。刚触到床的瞬间却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感觉不到膝盖传来的疼痛，也听不到门外黄泉焦急的敲门声。血羽只管自己笑着，捂着嘴，低低的嘲弄般地笑着。她不知道为什么要笑，只是依稀记得自己好久都没有笑过了。不管内心表示怎样的欢脱雀跃，怎样催眠着自己，脸上终究表现不出任何的情绪。生气，伤心，茫然，绝望？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淡了，好像与她也不再有着什么关系了。唯一铭记在心的只有他最后的话：

    “羽之，活下去，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还有……他们，只是害怕。”

    “活下去，哪怕苟且偷生如阴沟里的老鼠，我也要……好好的……活下去。”清冷的声音回荡在清冷的夜色中，仿佛是宣读着烫金的信条。万物皆虚，万事皆允，如果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那么就让我用你的生命代替着你，活下去。空洞的黑瞳中仅剩的是毫无生气的灰色。

    善恶世间究竟有何区别？

    如果说我是恶，那你们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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