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藕酥绵绵意无尽 庆功彩船窥曹营[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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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顶的旗帜写着“吴”字，正随江风翩翩飞卷。军营肃穆，时不时有几队巡逻兵踏着整齐的步伐从身边走过。

    喜乐声从不远处传来，我和这位叫陆逊的小兄弟一起朝乐声处走去。主军帐前，丝竹吹响着胜利的乐章，帐前两排长长的桌案一字排开，百余名将士聚集在帐前喝酒吃肉。我想那些有功的，在周瑜账下喊得上名字的人应该都在这里吧。

    “匡唐”一个清脆的响声落在我脚边，我低头一看，一只酒瓮碎成一片渣滓。一边的一位将军对身边的另一位将军粗声广气地道“今天打得痛快！来，再喝！”

    一抹白色的衣角从军帐中出现，我迈步向帐中继续走去。

    周瑜正在面带喜色给军帐中的十余名将士敬酒“今日大胜而归，多亏了诸位，来！干了这杯！”

    其中一名将军名蒋钦的道“今日虽是小战，但打得曹兵落荒而逃，鼓舞人心，确实快哉！”

    “此战甘将军得占头功啊！哈哈！”韩当道。

    甘宁拱手朝向周瑜“那都是大都督指挥之能！末将岂敢居功？”

    “哈哈哈，吾等还需打起一万分的精神，时刻防备才是。”周瑜一杯饮尽。

    其余将士纷纷点头称是。

    周瑜放下手中杯盏，抬眼时我正好掀开帐幕。

    我正要回避，周瑜却对帐中将士道“好了，各位出去饮宴吧。”

    “多谢大都督赐宴！”将士齐声道，话落各自退步转身而去。

    “大哥！”我快步上前，心里为他的得胜感到欣喜。

    “小玉，过来坐。”他伸手挥了挥。

    “我一路走来，虽是饮宴庆功之时，然你军中巡逻察防，各司其职亦都如常，可见你治军严整。将士们都英勇无比，安有不胜之理？”我坐到他身边道。

    周瑜开怀大笑，将一杯满满的酒盏朝我面前推了推道“哈哈哈，来，吃酒！”

    “多谢我们才能过人指挥有方的大都督。”

    “曹贼此败大多是军中多北方士卒，不习水战之缘故。”

    “大哥此战虽胜却仍然不可掉以轻心。”

    “曹操三江口新败，又怎能甘心，我想曹操此间必定加紧对水军的训练。”

    “不知现在曹操以谁训练水军？”

    “蔡瑁，张允。”周瑜放下酒杯道。

    蔡瑁？我觉得这名字很熟悉，以前看三国的时候还是给我留下了一点印象的。“此二人熟知水上作战之法，若曹操任用此人训练水军，待时日一长，曹军水战之力必大幅提升，到那时可如何是好？大哥定要想个法子。”

    周瑜微微眯起眼睛，眼珠子往一侧缓缓转动，他安静了半晌，眼珠子迅速转回直视我道“不知适用什么计策，不过三十六计，有一计可用。”

    “哦？”我抬眼看他道。

    周瑜一杯饮尽，欲张口回答，我伸出手指挡在他嘴唇上，眉毛轻轻一挑“大哥，我也想到一计，不妨看看我们想的是否一样？”

    周瑜微微一愣，拂开我的付于唇上的手饶有兴味地转笑道“好！”

    我弯起嘴角微微一笑，双眸映着帐中烛火闪闪发光，和他四目对视，与此同时，我们异口同声“离间计！”

    话音刚落，我们同时发笑，周瑜凑近细细地打量我，眼神里似含着惊奇“有妹如玉者，足矣。”

    “有兄如公瑾，死而无憾也。”我拱手道。

    此时有人禀报见西边灯火冲天。

    周瑜和我都一惊，随即出帐查看。果然见江岸西边火光接天。

    周瑜回头对我道“小玉，与我同去观察曹军水军如何？”

    “自然愿意！何时？”

    “现在。”

    “现在？”

    “对。”

    “好。”

    “来人，给我备船一艘，上置彩旗红帆，十名优伶奏丝竹喜乐，另配十名士卒。”

    闻声的小卒应命而去，同时，鲁肃大人走来向周瑜和我都做了礼，我拱手回礼。鲁肃问周瑜“此时准备船只作何？”

    周瑜道“子敬，你也随我同去曹营一观水军。看看那水军训练得如何。”

    “都督原是此意。”鲁肃恍然地点点头，军营中的火把下他脸上浅浅的皱纹此时看上去十分明显，这时我才认真地观察到这位老实人的样貌。粗直的眉下一双眼睛透出老成的韵味和率直的光芒，不似周瑜那般锐利傲气，也不似孔明那般淡漠睿智，长须飘飘，衣着整洁，却是位东吴能臣，才德兼备。

    此刻，我与周瑜，鲁肃等一干人上了这条张灯结彩的船，周瑜此时正立于船头与鲁肃交谈，他卸下了盔甲，换上了海蓝色的半臂衣裳，在袖管处绣着白色祥云的纹样，远远看去，哪里像个征战沙场的将军，分明是位才华横溢儒生气重的书生。

    不多时，已近曹营水寨。周瑜一声命下，船上便奏起喜乐，笙箫锣鼓，七色彩旗在庆贺的喜乐里随风飞扬，仿佛特意展示给曹军，我东吴在你惨败失落时的欢乐。

    我不禁被这喜乐逗笑了。

    “笑什么呢？快看，曹军的水寨。”周瑜一把将我拉到船头。

    鲁肃指了指前侧方“朝那里再行近一些。”

    江上有些薄雾，随着船的靠近，江那边的灯火愈发明亮。千百艘曹军的战船正在一块水域训练。或练习摇桨持槁，升帆转航，或训入水游潜之技，或习战队军姿，攻守之别。总之井然有序，各得水战之要领。

    周瑜见此道“子敬，子玉快看，曹军水军训练有素，井井有条。皆是蔡瑁张允之功尔！”

    鲁肃道“如此恐久能成患也。”

    周瑜握拳道“吾必设计除此二人！”

    正交谈间，曹军得手下通报周瑜来窥寨，命船出寨，欲擒周瑜。

    周瑜下令“调转方向，回营！继续奏乐！”

    东吴水战果然不负盛名，船只在迅速掉了个头，往回行驶，越往江中走，雾气便越浓重，不多时早已没了曹军船只踪迹。

    江船彩帆熠熠，喜乐升平消失在江上。

    高调地来曹军水寨查阅一番，高调地从众目睽睽下奏乐而走，换了我是曹操，必定被气得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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