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2)[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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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搅了局。”
“等会,我去说呗。”贾南镇满口应承。
“不中,老叔对你成见太深,说不好,反倒害了事。”
贾南镇听了,也不再言语,出门去找尉迟道长。一会功夫,两人进了屋,甄永信就把一些要他搭手的事交待一番。那尉迟道长本是道上的人,一听便知事情的就里,只是嘴上不说破,一味应承下来。三人商量了一会,各自回屋休息。
早晨起来,贾南镇出了门,径直往顺天楼那边去。昨天,“二世祖”们约他到那吃花酒。顺天楼在中街北,离步云观有三里路程,看看天色尚早,贾南镇没叫人力车,打算步行前往,也好把设局的事,在腹中再思忖一下。
日上三竿,贾南镇到了顺天楼。这些日子常来作乐,和跑堂的斯混熟了,见了面,都显出几热情,忙把他引进昨天订好的雅间。
四个“二世祖”还没来,跑堂的送来一壶热茶,贾南镇便独自坐下喝茶。约摸天将傍晌,老四申贵到了,见贾南镇一人在坐,呲着牙笑了笑,拱了拱手,挨着贾南镇坐下。经过几天观察,贾南镇看出,这申贵原是四人中打小旗的,为人极奸猾,平日里出手小气,多半上,像贾南镇一样,在这里蹭吃蹭喝。却会察言观色,能看透别人的心事,说话时专挑别人听的话说,在四人当中,很有些面子,遇事都愿听听他的看法。贾南镇看到这一点,在四人当中,就注意巴结他。申贵知道贾南镇也不是等闲之辈,也想学学贾南镇的本事,人面上,也对贾南镇显得敬重,先生长先生短地叫着。只是贾南镇心里防着他,不敢把底细透露半点。
见申贵落了座,贾南镇忙着起身,给他倒茶,申贵客气了几句,二人就坐下闲谈,无外乎说些玩乐场院中的心得。说话间,老二归虎威进来,几个人寒暄了几句,贾南镇起身给他到了茶。那归虎威也不客气,端起杯,品了一口,开始吹嘘他一早,到烟花街去雇出台妓女的事,一些上不了场面的猥琐之事,在他嘴里,变得像国家领导人演说似的,吹胡子瞪眼,说得神乎其神。贾南镇这才想起,几个人约定,今天是归虎威作东,请家吃花酒的。归虎威正说到半截,老三佘心佛到了,和几个人互递了眼神,拣了个座位坐下,听归虎威一个人白话。直当归虎威说得舌焦,停下话茬,吃了口茶,佘心佛趁机问道,“听二哥讲,今天的粉头,个个都跟仙女似的。”
“那还用说牌亮着哪,贼亮待会你见着,就知道了。”
“那今个,我得少喝点,”佘心佛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说,“这些天喝得都有点了,耽误了多少天的好事。”
几个人听罢,笑了起来。笑声未停,就听门外过道上,传来一个娇滴滴的浪声,“姐妹们听,这些爷在笑什么呢”话音未落,门帘挑开,几个优物就闪身进来,几个“二世祖”见了,想想刚才老三佘心佛的话,又轰的一声,笑起来。
“笑什么哪笑什么哪爷们的笑,弄得人家怪臊的。”粉头里一个抻头的,卖着风情弄娇道。
“臊吗”归虎威接过话,来了兴致,“过来,坐爷这,往爷这里摸摸,就不臊了。”说着,往裤裆里指了指,一圈人又轰起来。
“干吗哪把天棚都快震塌了。”说笑间,老牛仁到了。申贵嘴尖舌快,抢先把归虎威和粉头们调情的故事,添枝加叶地讲述了一遍,一屋人又爆笑一番。说笑未尽,酒菜上全了,一圈“二世祖”们,各自搂着自己的优物,手嘴不停地忙碌起来。直玩得兴尽,才发觉贾南镇今天神色反常,斟满的一杯酒,几乎愿样放着,各人都在玩乐时,他却像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一身正人君子相,和粉头保持一定距离,只拿眼睛欣赏着别人的丑态。身边的粉头,一度怀疑他阳萎,直到夹起一块皮冻,一不小心掉落下去,恰好落在贾南镇的裤子上,慌乱中,那粉头一边道歉,一边伸手去拾那块皮冻,无意间手指碰到贾南镇素淡的衣襟下硬梆梆的地方,那粉头像烫了手,倏地缩回手来,才知道此人是个颇有城府的正人君子。
直等“二世祖”们玩得兴尽,见贾南镇心情不爽,申贵端起杯要敬他,贾南镇端起杯来,只拿嘴唇抿了一下,又把杯放下。
“干了,干了。”申贵强劝道,“贾先生今天怎么了这么不爽快,也不玩,也不喝,只是闷坐着,莫不是这姑娘不对心思”申贵指着贾南镇身边的优物说,“要不要和兄弟换换”
众人也都发觉,贾南镇今天有些不对劲,便也附和着问,“是呀,是呀,贾先生觉着不中意,就换一换,都是自家兄弟,别为难了自己。”
贾南镇沉着脸,端杯饮一口,叹息道,“承蒙兄弟们关照,小弟已是受宠若惊,怎敢还有非分之想兄弟们尽情玩吧,不必在意小弟。”
“这话说的,你一脸的不爽,我们哥几个,怎能开心得了先生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保不准,我们哥几个还能帮先生想想办法呢。”申贵劝道。
“说的是嘛。”一群“二世祖”们也跟着起哄。贾南镇见火候已到,便不再耽搁,端起杯来,一饮而尽,抹了下嘴角,恨恨说道,“西街的步云观,不知从哪来了个妖人,满街张贴街招,自诩受异人点化,口出狂言,能洞察人的前世今生。”
“咳,我还以为什么不了的事呢,看把先生气成这样。江湖浪人,招摇撞骗,也是常有的事。奉天城这么,来此狂徒,也不为怪,先生何必当起真来”归虎威劝道。
“兄弟不知,好妖人猖狂得不成样子,你猜他开价多少光是口谈气色、流年,就收洋五块,看全相,批八字,论人订价,自十块至千元不等。行里哪有过这等天价昨晚回家时,我看过街招,脸些气破肚皮。想我贾某人,也算行中高人,看相、批八字,最高也没收过人家一块洋,如今他居然在我眼皮底下,这般张狂,真恨不能砸了他的牌子”
“真是猖狂,”牛仁被点起火来,发了爷的脾气,“走去砸了那妖道的牌子,再回来喝酒不迟,免得那妖人搅了咱的兴致。”
牛仁一呼,另外三个“二世祖”也跟着响应。贾南镇见火已点起,也不阻拦,只是说道,“兄弟先不忙,咱先合计合计,平白无故砸了人家的牌子,会让江湖上人笑话,这牌子砸了,还要让他心服口服,得有个口实才行。”
“先生有何妙计,快说出来听听,我们照做就是了。”申贵催促道。
“我看这事该这么办,咱兄弟几个,扮成一家人去,他就不会提防了。我年岁些,装扮成老子,佘老弟和申老弟年岁小些,就扮成公子,老和老二,装扮成跟班的。咱们进去,胡乱问他些事情,要是他连咱们兄弟间的身份都看不出,那咱就把他牌子给砸烂,也好教训教训他。”贾南镇说完,众人觉得有趣,就吩咐几个粉头在酒楼等着,一帮人到了街上,雇来人力车,直奔步云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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