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3)[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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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你是这等无情无义、不通情理的小人，就不该帮你。也难怪你岳父会对你黑下心来。”

    “甄先生骂俺”年轻人越发糊涂，“俺可是从没干过缺德事啊。”

    “没干过缺德事”

    “是啊，不信甄先生可到普兰店打听打听，俺可是个本分人。”

    “你想想，你岳父母一把屎一把，把女养成人，嫁给了你，你心中非但没有一丝感激，只因岳父一时贪心，想占你四百块洋，你就心痛了。我帮你打赢了官司，整治了你老丈人，你就要给我钱，一点也不心痛，你说你有良心没有”

    “我”

    “要是你今天不来，我倒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干出一件丧天害理的缺德的事。既然你来了，我倒要好好问问你，你今后打算怎么对待你岳父母”

    “离他们远一点，不沾边。”

    “混帐”甄永信跳到地上，指着年轻人的鼻子说，“要果真是这样，你小子听着，我早晚会让你这些钱，重新回到你老丈人手里。”

    “甄先生，俺老丈人真的不太丈义，我真的不敢再靠边了。”

    甄永信看眼前的年轻人钻进了牛角尖里，一时转不开向，便打算开导开导他。

    “好，我问你，今后你打算把妻子怎么样”

    “一块好好过日子呗。”

    “你想过吗亲不亲，娘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你一个当女婿的，连老丈人的边都不沾，还怎么和妻子好好过日子”

    年轻人又开始眨巴眼睛，没了主意。甄永信紧跟着开导，“人都有犯傻的时候，他为人性贪，你知道了，往后在钱财上，防着他些，不就结了，要是就为了这件事，和岳父一家反目成仇，你让妻子多为难呀，妻子整天犯难，日子还能过好吗”

    “照先生看来，俺该咋办呢”

    “那还不简单，去给老丈人赔个不是，认个错，重归于好，也就相安无事了。”

    “认错可是俺没错呀。”

    “难道还要让你岳父向你认错不成傻子，你总得给老丈人一个台阶下吧。这叫人情世故，往后留心学着点，就不会这么毛手毛脚地惹事端了。”

    年轻人似乎开了窍，点着头，把包系好，拎起来要走。甄永信把四十块洋推过去，说，“别忙，把钱都装好再走。”

    “甄先生真的不收”

    “真的不收，甄某人虽财，但离间人家骨肉的钱财，分文不收。”停了停，又说，“时候不早了，我就不留你吃饭啦。中午十二点，有一趟北去的火车，你现在赶到火车站，还能碰见你老丈人，你父子可以一道回家。还有一件顶要紧的事，你要记住，这次打官司的事，从今以后，你不得再张扬，不然势必会和你岳父结下梁子。懂吗”

    年轻人点点头，又跪下磕了头，把钱装好，提着包裹去了。一旁听话的的玻璃花眼几次暗示丈夫，见丈夫无动于衷，急得出出进进，在堂屋转了几圈，最后见丈夫果真不收钱，送走了年轻人，就犯了老毛病，气急败坏地数落起丈夫，“小也是个买卖。钱抓在手里也不烫手，何况他还在咱家吃了两顿饭，都是好酒好菜侍候着。就这么一拍走人，算哪门子事敢情咱家是开旅店的真没见过这种事。行善你到花子房去呀，拉人到家里救济，算什么能耐”

    “君子财，取之有道。不仁不义的钱财，虽铺于道，甄某人不取也。”

    “少给我来酸溜溜的这一套。什么甄某人假某人的，自己也不掂量着点，饱饭才吃了几天，忘了当初落难的日子了”

    “没忘”甄永信黑起脸来，“更没忘当初遭受的那些欺辱。当年你把我家房子卖了，搬到你娘家去住的那些事，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这句话像根刺，直戳玻璃花眼的心尖子，满嘴现成的刻薄话，没来得及吐出，就被噎了回去，满脸胀得通红，淡溜溜地回到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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