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4)[1/2页]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落秋中文网]https://m.luoqiuxs5.com最快更新！无广告！

    第二天中午，妻子把绳子在丈夫脚踝上系好，丈夫就拖着绳子，走出堂厅，坐到门外石阶上烟。不一会，里屋炕上就传来妻子特有的鼾声，丈夫拣起一个小石子，站起身子用力向街门掷去，石子掠过二进房的屋顶，准确落在门房的瓦棱上，发也一声脆响，街门的锁头就应声打开。贾南镇按照甄永信写在纸条上的吩咐，把从朱家羊汤馆借来的一只公山羊牵了进来，把依照甄永信画在纸上的图案仿制的钥匙交给甄永信，甄永信解开脚踝上的绳子，系到公山羊的后腿上，两人又把门反锁上，悄悄地离开了。

    玻璃花眼在午睡结束前，做了个恶梦，梦中来到一陌生的旷野，四周林木茂盛，一个浑身长毛的强盗在身后追撵她，她拼命奔跑，两腿却像踩了海绵，绵软无力，而强盗的步伐明显比她迅猛有力，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近了，她想喊“救命啊”张开的嘴巴却发不出声，忽然脚底绊了一跤，就势跌倒浑身猝然颤栗一下，惊出一身冷汗。睁眼看时，发现自己躺在炕上，窗户开着的，方知是被恶梦惊醒。炕上就她一人，子世义上学去了，老二世德上午被姥姥接去，这时她感到脚踝正被什么东西抖动着，拿眼看时，才知道是拴丈夫的绳子在抖动。往常不这样，都是她醒来后，扯着绳子把丈夫牵到炕前，亲自给丈夫解开绳子，午睡才算结束，今天丈夫却有些胆，竟敢在门外不住地扯动绳子，勒得她脚踝挺痛。她解开自己脚踝上的绳子，打算把丈夫牵过来训斥几句。但丈夫今天显得比往常倔犟，用力牵拉才向前移动一小步。玻璃花眼有些生气，抓起炕头的笤帚，打算在丈夫进屋时，先给他一笤帚。

    丈夫没进来，进来的是一只公山羊。玻璃花眼“啊”地叫了一声，松开绳子，滚到炕里边，恐怖不安地看着公山羊。公山羊带有明显的力倾向，怒睁着羊眼，跳起前蹄，拿犄角使劲碰撞炕沿，发出“砰砰”的声响。玻璃花眼惊叫起来，浑身哆嗦地挥舞着笤帚，吓唬公山羊，却又不敢过去，只在嘴里发出瘮人的叫骂，“滚出去滚出去”公山羊受了惊吓，调头跑了出去。

    玻璃花眼确信公山羊跑出去后，拿手捂着胸口，半天才把心跳恢复到正常，看到公山羊这时已躺在西厢房下的荫凉倒嚼，她才匆忙下炕，把脚伸进鞋子里，手持笤帚，趿着鞋跑出庭院，穿过门洞，打开街门，一溜烟往夫子庙那边跑，在卦摊前，她挤进算卦的人群，抓住贾南镇的手，说了声，“兄弟，不好了。”就拽着贾南镇往家里赶去，一进院，呼哧呼哧地一边喘气，一边指着公山羊，说，“你哥，他变成了公羊啦”

    贾南镇显得有些糊涂，要她稳一稳神，慢慢说。玻璃花眼喘了几口气，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照这么说，我哥受的屈，常是了些。”听完玻璃花眼的进述，贾南镇蹙着眉说，“那年我到公主岭卖药时，碰上过这种事，一户人家的后娘，不待见前窝的子，天天打骂，那子慢慢的，头上就长出两个犄角，变成了一头公牛，而那后娘也变成了一头母驴，家里人给他俩拴到牲口棚里，那头公牛就成天拿犄角去顶撞后娘变成的母驴，没过多久，母驴就让公牛给顶死了。”

    玻璃花眼吓得流出了眼泪，倒不是因为丈夫变成了公羊，而是担心自己，有朝一日会变成猪狗一类的牲畜，遭受丈夫的欺凌。便带着哭声问贾南镇，“这可咋整呀兄弟。“

    贾南镇沉吟了一会，说，“嫂子先莫慌，等我想想。”想了一会，又说，“听说城东黑山里的响水观，有一个公孙道长，很有些道法，我这就去那里问问，看他能否有个办法。”说着，又嘱咐玻璃花眼，“这羊，嫂子可要看好喽，别让它跑了。”

    “跑不了，我把门锁上，拿好吃的喂它。”玻璃花眼送走了贾南镇，锁上街门，回厨房拿来两个饽饽，掰成小块，搁在台阶上，公山羊就闻味赶来，开始快朵颐。傍晚，贾南镇再来时，表情就轻松了许多。他说响水观的公孙道长已答应，明天早晨给哥招魂还形，让我今夜先把这羊带去沐浴斋戒一下，说着，就要把羊牵走。那畜牲却竖起耳朵，瞪着眼要顶撞他。贾南镇一把薅住公山羊的胡子，公山羊就温顺地乖乖跟着去了。

    “兄弟，这可是

第七章(4)[1/2页]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