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 刀鞘[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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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窗外雨声淅沥，昏暗房间里烛火明灭，条案前的桂五郎正趁着微弱的烛光查看长州藩寄来的书信。

    笛声悠扬，一名身穿浅蓝色付下和服的女子正将一支竹笛放在嘴边吹奏，这名女子用红绳和竹签将发髻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面容婉约，双目微闭，似乎沉浸在了竹笛的演奏中。

    女子名叫木户松子，乃是三本木艺伎出身，她以美丽的容颜以及高超的吹笛和歌舞技艺闻名于京都时，桂五郎还只是一个从长洲来的游郭集会的穷子，当年为了凑齐与女子相会的钱财，桂五郎还曾仗着一身剑术扮演过拦路强盗的角色。

    没有钱财替心爱的女子落籍，同乡好友伊藤博文听这件事后，用刀架在老鸨的脖子上，逼她同意了女子脱离艺伎籍，那一年，松子20岁，桂五郎30岁。

    如今，松子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陪在心爱人的身边，脸上尽是温柔之色。

    伴着笛身与昏暗的烛火，桂五郎展开了布满褶皱的书信

    木户孝允亲启

    五郎，最近要多加心，国内的长老已经开始不安分了，实在摸不清幕府是否真的派人来试探的，但我觉得这样下去不会有结果，这是我的直觉，而且还有宫部先生的那件事，现在切不可贸然行动

    ……

    桂五郎轻叹一声，将信纸凑在烛火上点燃，灰败的余烬掉落在条案上，散作细碎的雪片。

    松子停下了竹笛的吹奏“信中的内容不好？”虽然对丈夫操劳大半生的事业不甚理解，但声音中仍是充满着担忧。

    “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好内容了。”

    松子将竹笛放在膝上，微微仰头，露出雪白的脖梗，闭起睛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讨厌啦，那我写给你的呢？”

    桂五郎脸上愁容稍去“那自然是另外一回事了。”

    窗外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两人来到窗边，顺着声音望去，傍晚昏黄的雨幕中，一名消瘦男子抱剑坐在庭院的一棵松树下，佝偻身子随着咳嗽不断晃动，仿佛要将肺刻出来一般，身后是大片大片的低矮绿丛，一簇簇紫阳花开的正盛，如嫩绿间的沾染水珠的绣球。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业需要付出如此的代价，庭院里的男人明明病重至此，仍在奔波操劳，松子感到担忧“高杉先生的身体如何了。”

    “不太好，是会传染给女人，所以都故意避开女色了。”

    “鹈野过了，真是可怜。”鹈野是高杉晋作女人，与松子是闺中好友，亦是艺伎出身，只不过没有成为他的妻子。

    桂五郎叹息一声“鹈野的心里是清楚的。”

    “什么。”

    “晋作这个人，就像是出鞘的刀，没有人能够组织他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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