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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一朝雪洗冤,兰去空犹在[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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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江流画拉着叶寒三伏天里却冰冷异常的手,她知道叶寒的心情,对定国公府的罪有应得,对那十年冤屈的沉冤昭雪,还有对那早已不在的冤魂。那位叫兰若还是叫容汝言的人,江流画没见过但却由衷佩服,她能理解为何叶寒对他如此在意,若换作是她,她也必定如此怀念。报仇雪恨,这四字得如此简单,可又有几人做得到,又有几人能蛰伏于兰麝之中,去名忘身就是十年,只为一朝手刃仇人,畅意痛,如扑火的飞蛾,又让人怜惜心痛。

    “姐姐!”

    身后传来熟悉的叫喊声,叶寒回头,却见青川已经站在自己与江流画中间,而江流画莫名其妙被挤到了一旁的告示榜边,自己根本插不上话,只能看着墙上贴着的公文打发时间,不知为何,江流画总觉得青川是故意的,每次她与叶寒在一起时,总能感觉到一股极不友善的敌意。

    叶寒有点纳闷,“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学堂念书吗,怎么跑到云州府外了?”花折梅也随之从身后的墙角走了出来,摇着吊坠折扇晃晃悠悠走来,叶寒不由怀疑,“你们俩不会是逃课出来玩吧?”

    花折梅扭头白了叶寒一,为自己和青川辩解道“平时见你挺聪明的,怎么没事就犯下傻?我们两个要是逃课,会这么自投罗地跑来跟你打招呼吗?”

    如此想来,叶寒也觉得自己多心了,便问着青川两人怎么会跑到云州府来。

    青川解释着,“朱老夫子让我们也来看下定国公受审案,然后让我们写一篇关于论政的文章,所以我们就来了。”

    “书上得来终是浅,得知此事须躬行。朱老夫子不愧是当世大家,见解独到,甚是开明。”叶寒是相信朱老夫子的,而青川和花折梅又回学堂上课了,她也没再怀疑。

    “流画,我们也回去吧!再不回去,秦婆婆要担心了。”

    叶寒拉着流画离开,却被她一把反拉住,面色凝重,看着自己又欲言又止,甚是犹豫,叶寒不禁问道“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江流画直接地摇头否认,心下思虑一番后还是婉转问道“叶,你的那位宁公子全名可叫宁致远?”

    叶寒有点茫然,奇怪流画怎么问起宁致远,这两人除了自己根本没有任何交集,“对!我之前给你过他的名字,你问这个干什么?”

    叶寒一完,江流画眉头间的愁云就深了一色,然后盯着叶寒的认真问着,“宁致远是不是夏国派到北齐的质子?现居云州?就住在云州城?”

    江流画抛出一连串问题,立刻把叶寒问住,不,准确地应该是惊住。宁致远作为质子在云州一向低调,除了一些达官贵胄知道他的身份,就连是她自己都是自己无意发现的,而今天,流画又怎么知道了,而且她很肯定自己从未过。

    难道是宁致远遇到了什么危险,还是什么?

    “流画,你怎么知道?”叶寒相信流画的为人,她间接承认宁致远的身份,她相信流画不会泄露出去。

    这次,江流画不仅眉间愁云密布,脸色更是难看,是一种难以抉择的困难与纠结,终于江流画闭目下定决心,睁看向叶寒,怜惜不已,“你自己还是看看榜上的公文吧!”

    即使心有不忍,江流画还是把叶寒拉到告示榜下,榜上黄页公文来自北齐京城,字字皆是皇命,君无戏言。叶寒睁大了,在沉默中看了一遍、一遍又一遍,直到第三遍看完,她才缓缓低头,眉头心间皆是愁。

    看完公文的叶寒就如同一片瞬间就萎靡掉的叶子,表面的故作镇定不过是一层寒冬里的薄冰,看似经狂风呼啸不裂,立暴雪之中不倒,其实呢,只要轻轻一敲便立即碎落在地。

    江流画不知叶寒与那位宁公子之间的牵绊到底有多深,但无论两人深浅如何,她还是会选择告诉叶寒。这埋藏在皮肉下的伤,还是越早发现越好,若时间久了发脓了溃烂了,伤的就不是仅仅在身了,而是心。

    “北齐与夏国联姻,这件事我几天前便听过,初次听是夏国质子宁致远时,还以为是同音同名”,江流画被叶寒冰冷异常的手惊住,叹息着,“这事,他可告诉于你?”

    显然是没告诉,否则叶寒哪能有这副反应。江流画的多此一举,不是无话重复之,而是提醒,提醒着叶寒宁致远的欺骗,提醒着叶寒情爱皆梦该醒了,提醒着痛已伤身该是割舍的时候了,否则到头来受伤的还是她自己。

    叶寒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

    是被欺瞒的愤怒吗?不是!在选择与宁致远在一起的最初,她就看见了两人之间的结局。分别已成必然,早晚而已。只不过当这一天来临时,当看着榜上一字一字的联姻文书时,她莫名地慌了,不知所措。

    她终究还是高看了自己!以为情随所心,爱过足矣,却不知心不所安,徘徊成海,积成不舍。她不过是世间俗人中的一个,哪能真做到圣人果断,当断则断,情容易,谈情自然,可断情好难!

    叶寒从愁苦中抬起头来,勉强笑了笑,着自己无事,让江流画不用担心自己,然后又立刻转身离去,是有事要办,让江流画先回家,别让秦婆婆担心。江流画自是不愿,叶反应越过平淡越明她心里的挣扎痛苦就越重,可叶未等她回话就转身跑了,她追不上只能看着叶消失在长街上,无奈长叹一声,对她的去向心知肚明。叶这情伤已然伤身,只是不知那位宁公子,他的解释又会让叶又伤上几分。

    三伏天,白日晃目,一道阴影极速掠过头顶,也不知是不知暑热为何的老鸦投下的影子,还是一缕流云追赶着风的速度而落下存在过的证据?江流画无心理会,沉步慢行往回走,情字伤人,早伤早好吧!

    劝学堂读书声声声不止,朗朗而行,朝气蓬勃,而一方茶室内却是静若成空,唯有一拂长须的悠然老者。

    门开,朱老夫子见来人,没有惊讶,“怎就你一人而来,花折梅去哪了?”

    青川席地而坐,有思虑,“我有事交于他,暂时不在。”

    朱启明没有多思,一是云州城现在还是萧铮掌管,暂时还算安全,二是信任青川,处事周全,既然他不用花折梅保护,定不会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算了,不想这么多,朱老夫子问道今日堂审之事可否顺利,可有什么意外岔子。

    青川摇了摇头,回想今日堂前审理的过程,不由好笑,“这张衷书真是辱没了张家先祖,勇谋都没学到,被萧铮简单几句话就问得慌了阵脚。”

    “看来你和萧铮的这空手一晃,果真把狼给套住了!”紫砂壶倾倒而出的茶水,顷刻便满了杯,香气四溢,两人相视一笑,其中来回心知肚明。

    这张衷书真是个没用的,怪不得教出来的儿子也是个不成器的。今日府堂之上,若他静心细想几下便能知道前方陷阱哪有那么多物证人证,若真有,兰若何必要等到十年之久才奋击报仇,而且还要拼上一命为十年前血案换来一个沉冤昭雪的机会?可惜,张衷书智谋不足,心性不坚,误以为前路堵死竟然狗急跳墙,居然公然行刺萧铮,反落得个棍死人亡。

    到张衷书当堂已死,朱老夫子虽然事前便知,但还是有几分蹊跷在心,“这张衷书也算是武将出身,身子骨怎么这么弱,几棒就去了阎王殿?”

    茶杯晃荡,茶水溢出,染湿了手,青川边用净帕细拭去手上多余的水珠,边平静回着朱老夫子的疑问,“在这云州里,想让张衷书死的人可并不止我们一方。”

    朱老夫子拂须认同,想着躲在暗处却早已暴露的敌人,感叹着,“今日之后,我们与云州府还是不联系为好,省得被人查出了马脚。好在萧铮是个通透的人,无用我们提醒便知道日后之事如何处之。”

    “哐铛”一声,青川手中的茶杯居然落在了茶案上,澄明的茶水洒了一桌。青川用净帕擦拭干手中的湿意,然后平静地把净帕放在茶案上防止茶水滴落满地。

    朱老夫子瞧在里,不由问道“可是有何心事,今日见你一直心绪不宁?”若他没记错,不包括这次茶杯跌落在内,之前青川已经把茶水也撒了几次了,这可不像他?

    “无事!”

    青川不再转弄茶水晃荡,心不宁而人不静,想着今日商量之事事了,便早早向朱老夫子辞了行。朱老夫子也不留他,这世上能让青川心绪难安的人,恐怕也就只有叶家那个姑娘了,还是让他早早回去吧!

第76章 一朝雪洗冤,兰去空犹在[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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