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冬夏一别春分后，各落心事两沉沉[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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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之人给吵醒，只好低头吸吮着伤口舒缓着痛意。

    虽然青川的视线范围只能看见叶寒清瘦的后背，可他却仿佛能看见叶寒因疼痛而紧皱的脸一般，一双墨满生心疼。

    也不知是自己多想，叶寒总觉得身后好似有什么盯着她，心里毛毛的，于是连手上的伤口都没处理就连忙转过头来一看，见床榻上隆起的鼓包纹丝未动，青川未醒，这才轻舒一口气心里感叹着万幸没吵醒他。

    这样的静默随着椭圆长叶形状灯花的轻轻摇曳而慢慢流动着，叶寒依旧在灯下缝补着衣裳，青川依旧在她身后安静注视着她，两相无声里，唯有光和影与夜为伴。

    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青川终于开口唤道“姐姐。”

    声似情丝绕指，又如飞蛾于火，此中情感难辨只有青川自己才知晓，而听见一熟悉的喊声在身后幽幽响起，似隔了千山万水般轻轻传入耳中，叶寒本能回过头去，看着榻上那团纹丝不动的鼓包，凝目看了一瞬才半疑半问道“青川，你醒了？”

    未等青川回话，叶寒便已端起桌上半盏油灯走近，越近，黑暗中的那一双墨眸里倒影出的灯火也越大越亮，最后覆盖了整个眸，却随着叶寒将手中油灯撤离放回原处放下，墨眸中又恢复如初。

    叶寒侧坐在床榻边，轻手拨开已经能遮住青川双的几缕发丝，关心问道“现在才醒，饿了吧？锅里还热着菜，我去给你拿来。”

    “姐姐，别走！”青川本想拉住叶寒的手，没想到只抓到她的衣袖，即使如此他也收紧握住不敢放手。

    叶寒不明所以，青川也不话，两人就这样无声对视着，良久，青川才用略带沙哑的声音不舍道“姐姐，我们就一直住在云州吧，哪儿也不去！”

    这样无助的声音犹如从无底深渊传出来的绝望，叶寒听着耳熟，曾几何时在清远寺，在山中那个密闭的石洞中，青川也是用如此无助的声音着他的绝望，着他看不见一丝光亮的黑暗。

    听后，叶寒心下一惊，连忙担忧问道“青川，是不是学堂中的孩子欺负你了？还是你遇见了什么让你无法忍受的事？”

    自从那日江流画提及侯九这人之后，叶寒总能不时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生怕青川以正常容颜示人后会无故遭受如元州太守之类的祸事。她今天也是这样，虽然花折梅再三强调青川没有被欺负，可青川现在这样她又怎能不怀疑这是他们不想让自己担心的辞。

    叶寒一把抓住青川的手，完全忘记了手上满是针头的痛，继续追问道“你告诉我，是不是在劝学堂中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是不是打你了，还是”

    “没有！姐姐真的没有！”

    青川回握住叶寒，强力的手劲似乎在如实告诉着她自己在学堂一切安好，让她不用担心，可这份辞却服不了叶寒，毕竟这与青川今日回来的表现太过矛盾，“青川，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直接告诉我？”

    姐姐有此不信完全是出自于对自己的关心，这一点青川一直明白，心里暖得不行，半眯着睛笑着回道“没有，就是今日朱老夫子的授课内容我一直学不进去，心里焦急，然后就冲撞了几句，所以才会”

    结结巴巴了一通，叶寒大概听明白了，可心里总觉有点古怪，再三追问道“真的？你没骗我？”

    青川脸上顿时退去别扭和犹豫，一脸认真回道“真的！！！”

    既然青川都这么了，叶寒也不再怀疑，并不是因为相信刚才那份辞就是事实，而是因为她相信青川不会骗她，就算是欺骗，她想那也是善意的谎言。

    水落石出，叶寒轻轻在青川额头弹了一下，长松了一口气道“至于吗，就因为这么一件事？这件事到底也是你的不对，再怎么你也不该顶撞夫子，更不该闷在屋子里让我担心了一天。”后面有很多话，叶寒都咽进了肚子里，她怕勾起青川在清远寺时的不愉的回忆，只好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青川低垂下睑，面色已有悔过之意，“姐姐，我知道错了”

    青川毕竟才十一岁，叶寒也不好多怕伤到了他，只好跳过直接着决定，“好了，我是你姐姐，我倒没什么。不过，明天我得去一趟劝学堂，替你亲自向朱老夫子赔罪，到时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被叶寒意味深长地看了一言，青川虽然有点别扭，但还是“嗯”了一声答应了。

    事情既然清楚，叶寒这七上八下的心也就彻底落了地，然后跟青川有一句没一句地商量着明天的道歉事宜，直到听着外面梆子一声作响，叶寒这才想起夜已经很深了，这才打算离开回房。

    直到这时，青川才忽然意识到一件事，疑惑问道“姐姐，你是怎么进来的？”

    如果没记错，他当时可是把房门都关得死死的，连一直苍蝇都飞不进来。

    被青川问及这事，叶寒不由一阵好笑，侧身瞧了房间另一侧床榻上隆起的鼓包，回道“你难道忘了，这间屋子还有另一个人住？”

    真的，叶寒真不知道花折梅这个读书人还有这本事——趁着青川熟睡之后，居然凭借着一根铁丝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就把房门从里面打开。如此高超的开门技巧，叶寒真为花折梅感到可惜，他不去当偷都浪费他的天赋了。

    叶寒完后，青川没有话，夜里的房间顿时就恢复了夜晚的宁静，蓦然，叶寒突然回头，却见青川一脸幽深，展现着她从未见过的少年老成，只不过很就消失了，或者是青川觉察到自己的目光，然后很就恢复成天真无邪。这一切变化太，如风般让叶寒看清抓住，所以让她不由自动把刚才所见皆归咎为花。

    青川气鼓着脸，双手握拳愤愤言道“我就知道花折梅跟我有仇，每次都要跟我作对！”

    “啊！”

    叶寒轻呼一声，原来青川忘了他还握着自己的手，刚才一使劲，恰好碰到了指头上的伤口，有几处还流出几点殷殷血色。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青川见自己把叶寒弄伤了，连忙做起身来，抓着叶寒的手放在嘴边轻呼着，双手也没闲着，连忙从布筐里撕扯出几条干净布条，心地替叶寒包扎伤口，嘴里还不时问着叶寒自己下手重不，生怕把她给弄疼了。

    “好了，青川，已经够好了，只不过是些针，过一晚就全好了。”

    叶寒费了好大劲儿才把自己得手从青川那里“抢“回来，如果按照青川这样的包法，自己的手非得裹成一大粽子不成。

    “姐姐，对不起！”

    “好了，我真的没事！”叶寒起身，怕青川多心，还调侃着自己，“看来我真不是做女红的料，你这衣裳我还是送到江流画那儿，让她帮我缝补吧！”

    完，叶寒拿起青川那件扯破了的衣裳，转身飞出了门，青川连下床都来不及就见叶寒消失在房间里，独留下一盏明灯和一室空空荡荡的灯色，一时让青川心下好不空落，不出的不舍。

    “哟，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谎不还编得头头是道吗，现在怎么就词穷了，难道是真不懂朱老夫子教的内容，理解不了？”

    如此轻佻话语一起，青川冷冷抬头，刚才还躺在床上熟睡不起的人现在正坐在床头好笑看着自己，青川哪能给他好脸色。

    见青川不话，花折梅得寸进尺道“要不要我给叶寒告密，你其实在骗她，不定叶寒知道后还会给我买聚贤斋的狼毫笔报答我。”

    花折梅越嬉皮笑脸，青川就越冷静默言，趁着花折梅越发滔滔不绝之际，青川猛然一脚踹去，然后便听见花折梅“啊”的一声惨叫。

    半天花折梅才从地上爬起来，对着闭悠闲躺在床上的青川打也不敢打，骂也不敢骂，生怕把叶寒引来，只能声发泄一句，“让你踹！看你明天怎么收场！”

    完，花折梅转身躺回床上睡去，而青川连睛都没斜一，只是眉头紧蹙一下就瞬间消散，然后侧着身看着叶寒方才坐过的地方，墨如夜尽是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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