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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聊会[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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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底轻叹一口,不再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他哄好,也不知道齐倦这睡觉要蒙着头的坏习惯什么才能改一改,就不会憋得慌吗。

    感觉齐倦应该是睡过去了,他忍不住去掀开被子,将齐倦的脸露出来,将被角掖在他的下巴处。

    是乖巧的少年的脸,睫毛像是扇子一样铺落下来,可是他连浅眠的时候眉间都是微皱的,像是在想着烦心事。呼吸渐渐不安,手也搭在腹部,将被子紧紧捂起来。

    郁月生窸窣起身,找来热毛巾擦擦他额间的细汗。

    风在轻轻吹动窗纱。

    “老师害怕过失去我吗?”齐倦睁开了清明的。

    郁月生赶紧抱住他,吻着他的脸颊,声音难以自抑颤抖“你不会有事的。”

    “骗谁呢?”齐倦,“老师你是教生物的吧,之前获奖的报告也是基础医学方面。那么,物种的遗传、病变,自然界的生老病死定律,老师不是应该很清楚的吗?”

    他轻笑着,握着郁月生的手腕将毛巾拿开。

    郁月生心痛道“齐倦……”

    齐倦懒懒笑着“老师,你看我过得很好呢。也没缺胳膊少腿。”

    郁月生“现在医学那么发达……”

    齐倦却忽地抓了一下床沿,声音也不太对劲地弱了“等下再。”

    因为在输着退烧药,齐倦的头发有些微湿了,他自觉地抓起床头的垃圾桶,也算是郁月生帮他够了过来。

    “咳咳咳……”齐倦偏过头,将没吃到几分钟的果糖吐掉,然后平静地吐着裹着血丝的饭粒,手紧攥着床沿,肩胛骨打着颤儿一抽一抽的。

    虽然医生已经注意到过,也给他开过凝血酶的药了,少量的消化道出血还算在正常范围以内。

    郁月生拍着他单薄的后背,还是担忧道“你怎么吃饭了?医生不是这几天要先禁食……”

    齐倦轻声反问“不然怎么有力气回来呢。”

    郁月生“……”

    齐倦手抖地扯着糖盒的锡纸,抠了一颗糖直接塞在嘴里,用牙齿咬碎,似乎不适感退了一些,靠上床头道“这次不是作死,老师。那边的菜很辣,我都乖乖的没有吃,就吃的温水拌饭。就是吃起来像是棉花絮一样。”

    郁月生“今晚先别吃东西了。明天给你点粥,你吃不吃山药?”

    齐倦抬起手指,捋了一下郁月生额间的碎发,轻声“我就是在想,老师是不是觉得,我能陪池隐玩,却没有为你难受过,觉得很不痛。现在可以了吗?”

    他隐隐喘息道,“或者?还是不够?老师是想看我怎样呢?我是不是该我不喜欢吃山药粥,我喜欢喝刀片粥呀。最好能肠穿肚烂直接死掉的那种。”

    他,“一点都不好玩。你们都是这样。只想磨掉我的棱角,却不会问问我的感受。”

    睛空洞地盯着人,语调也平静地像是毫无波澜的死水。

    “齐倦。我没有想过折磨你,我当时……”

    “嗯,你当时?”

    “你的手在干嘛?”

    齐倦笑着“兜里暖和。”

    郁月生看见他的手一直放在衣服兜里绞来绞去,抓着齐倦的手腕将它拽出来——

    被齐倦紧攥手里的塑料袋子露了出来,里面别着一把精美的美工刀。

    塑料皮是少管所里收管它的时候用的,现在已经皱巴巴的了,看得出来齐倦捏着袋子好久了,指腹可能一直在刀身摩挲。

    郁月生速将刀具收走了。

    齐倦“还给我。”

    “留着干嘛?”

    情急之下,齐倦撇撇嘴“削铅笔。”

    郁月生冷着脸“笔呢?”

    “……”齐倦垂着睫,温柔笑着,“老师。我不会伤害你的。就是没装着它的话,感觉口袋里少了点什么。所以,还给我吧。”

    睛水灵灵的,就差没现场来个求饶wink。

    “那也不行。”郁月生将美工刀丢在了垃圾桶,混在了玻璃杯碎片里。

    “你干嘛啊!”像是脑子里的最后一根弦绷掉了,齐倦抓起他的衣领,“郁月生。跟你好不行是不是?”

    自己的脸色倒是先一步白了。“呃!……”他大口喘着气,手指死死抠着腹部。攥着郁月生衣领的手失了些力气,齐倦埋下头痛苦地折着身子。

    “捡给你捡给你。”郁月生无奈道,“别这么容易生气。”

    “捡你大爷。”齐倦一脚将垃圾桶踹远,“玻璃渣子没看见是吧。”

    郁月生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你不是就喜欢刀子、玻璃。”

    “我可以捡,但是你不行。”齐倦攥紧他的衣领,“郁月生。你敢在身上弄出一个口子,我不介意在自己身上划百道、千道……”

    郁月生吼“你有病吧。”

    “啊对了。”齐倦眉漆黑,若有所思道,“忘了你其实不会心疼我。这招威胁不了你的话,那我就拍成照发在你大学学校的贴吧里,你家暴男中学生,或者发给你妈这是我们之间玩的趣味。”

    郁月生真想把白天为齐倦哭了的女护士拉回来,让她好好听听齐倦得这都什么鬼话。

    每次都只会装出乖巧的样子,在医生护士面前是,在姑姑面前是,甚至在自己面前有时候也是。

    但是他真的脑子有病,什么都做得出来。

    郁月生只好“好。我不动。”

    “其实突然发现骂你也蛮爽的嘛。”齐倦咬着牙,语调却温柔地像是读诗,在郁月生耳边低声,“郁月生,我操尼吗。”

    分明是挑衅。

    虽然知道他这话只是骂人的口头禅,郁月生还是听着很不舒服,把指骨捏紧了一下“你消停点。”

    胃里一个痉挛后,齐倦又骂“干!”

    这下身子埋得更深了,半边膝盖都跌跪下来,骨骼撞在地上,捂在身上的手骨节都发白。

    郁月生推推他“你没事吧你。自己气自己?”

    还是把自己气到胃痛跪地的那种,两天没见了,齐倦脸都瘦了一圈,脸惨白惨白的,手还在腹部捂得紧紧。真想给齐倦呼噜呼噜毛,就是他现在龇着牙,好凶的样子。

    齐倦好半天没动,嘴上功夫依然不饶人,将字句从齿缝里挤出来“你特么就不能你会心疼我?谈个鸡儿恋爱,要你管啊滚啊。”

    “……”

    齐倦眉头都皱紧了,像是刺猬一样将自己蜷成一团不给人碰,疼得浑身冒汗,又扯着唇无声地笑了。这种骂人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教人都不知道要怎么接才好。

    郁月生拆了支止痛针回来,将他的胳膊抓了过去“好好好,心疼你。你别乱动。”

    齐倦乖乖伸着胳膊,由着郁月生将他的袖子卷起来,映入帘的瘦白手臂上满是牙印。

    明明走之前一个也没有,大概是忍不了疼痛的时候自己咬的。齐倦自己却舔舔嘴巴、折着身子没动,垂下来的头发将脸都遮起来了。

    “你这样扎不对。我教你。”他轻轻囔了一声,却故意在郁月生扎下针的时候,伸出手,攥紧郁月生的手直接怼下针管,动作狠毒得像是捅刀似的。

    针头笔直戳在血肉里,针尖都抵弯了。血溢了出来,止痛药水一滴都没打进去。

    郁月生手上都是他的血,红得狰狞,恼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行,闹够了没有?”

    明明是看起来光鲜的少年,可衣服随便掀起一角就是伤。

    郁月生感觉自己要疯掉了。

    “没有!”齐倦委屈得睛都要红了,笑起来,“闹不够。我确实是不想坐牢,我在揍池隐的时候就想过钻这个空了。也有预感你能猜出来我在做什么,可是我没想到你是真的狠啊郁月生。”

    “……”

    齐倦簌簌发抖道“知道你一直循规蹈矩,接受不了我这样。我可以听你的,但是我心里会特别难受。”齐倦握住他的手腕,移了移,“你摸摸我的心跳,差点就没熬下去呢。离开老师我会死掉的。还不如杀了我给个痛呢。”

    气喘得不太匀,心脏也“咚咚咚咚”跳得特别。

    “……”

    “要不然这样吧。”见没等到回应,齐倦松了手,掏出手机将郁月生的联系方式删掉了,悲哀道,“就当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你红喜事我不去,我白丧事你别来。我两都解脱。”

    明明指尖还是他柔软的胸腔、温热的体温。

    郁月生“不可能。”

    齐倦已经将脸移开。

    他有时候会故作成熟,但是转脸之前失落、受伤的神却是骗不了人的。

    郁月生抓着齐倦的头发,吻上他的嘴巴,将他扑倒在地。

    其实他现在已经经不起折腾了,也承受不了郁月生的重量。齐倦痛苦地皱起眉来,无声的泪顺着脸颊滚落,他咬着牙吼道“滚开。不然我要踹你了。”

    郁月生就抓紧他的脚踝。

    齐倦“啊啊你特么松手。”

    郁月生把他的手机捡起来,塞在齐倦手里“加回来。微信。”

    “不加。死也不加。”

    “齐倦。”

    “你压着我了。我胃痛得要死了。”齐倦仰仰头,一脸痛苦挣扎的样子。他半阖着睛,尾都因为高烧脱水而发红,装可怜道“手也痛,胳膊也痛,哪里都痛。我散架了,老师……”

    就像是只仓鼠,被抓住了就会可怜巴巴把嘴巴里的食物都翻出来,好像是在我把我的粮食都给你,你能不能放过我?

    求饶方式不同,但是看起来都挺惹人心疼。

    郁月生赶紧爬起身来,检查他“刚才为什么不打针?我扶你起来。”

    齐倦将被抓着的手猛然抽走,用舌尖顶了顶腮后安静下来“现在这样算是什么意思?还有刚才那个接吻?一边嫌我烦想要把我关起来,一边又怕我不理你了。”他歪歪头,“想吊着我啊?”

    郁月生捂着他的头发吻他“我也在担心你,我怕得要死。那时候……那时候是我家里出事了。”

    看着郁月生一本正经的样子,齐倦也不敢闹了,捂着胃静静盯着他“什么意思?”

    郁月生站起身,翻了翻床头的柜子。

    “我妈她高血压犯病了,晕倒了。”郁月生似乎很难以启齿,找着止痛针,拆了一只给虚弱中的齐倦打上。

    可能是齐倦皮肤太薄,细针锋利的轮廓都在手肘内侧被勾勒出来。

    郁月生垂着睫,将镇痛药水推了进去,又“我是在去少管所的路上收到的消息。”

    “……”齐倦在努力回想自己那时候在干嘛。

    “两头对我来都是很重要的人,我忍着,想等你赶紧解决了我们就走。我甚至连让你一个人去打车都不放心,还特别不孝地想着要不要把你送回医院再离开。”郁月生将针头抽走,盯着密麻的牙印,着着情绪激动起来,将空掉的药盒攥起来甩在垃圾桶里,踢走,“可是你呢?你那时候跟池隐打起来了,气息奄奄栽在我身上,还动手去扯自己的伤口。我自己心力交瘁还要看着你惹事。我是真的生气,恨你不争气。”

    齐倦喃喃道“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因为,——那时候我想,不如就这样算了吧。我吃不吃药随便你,还有你出事了我不会独活的时候,都是真的在那样想。”郁月生深呼吸了一口,,“想着你要是想死就去死好了,我根本拿你没办法。我要回家好好照顾我的家人了,大不了你要是挺不过去了我就再陪你一起……”

    “别这些了。”齐倦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到底自己的敏感和极端也是在无形中逼着他。家人和爱人两把利刃同时压在身上的滋味肯定很不好受。

    将袖子翻下来后,齐倦一时不知道该什么,抱抱他温柔道“阿姨她现在没事吧?”

    “没什么事。”郁月生,“没好好吃药才犯了病,输了液就醒过来了,我也是见她好了我才走的。”

    “嗯。”

    “没想到,她还是去你那医院闹了一趟。”

    齐倦“没事就好。”

    想了想,郁月生还是沉默地扯过纸巾,在齐倦的胳膊上绕了几道。

    虽然针看起来很,但毕竟刚才半截针头都直直戳下去了,四周都青肿起来。

    “别天天装着刀了。”郁月生看了看他,有些疲惫道,“我没有想着不要你。你要是觉得累就算了,不想化疗我们就不做了吧。但是你要听话一点,养胃的药还是要吃,到了饭点要好好喝米粥,不可以自残。”

    狱警会从齐倦身上搜到美工刀他是怎么也没想到的,如果是用来防身他肯定不信。

    “老师……”齐倦欲言又止。

    郁月生揉揉他的头发,继续“还有,你是更想去哪里玩?是之前的南京游?还是你的想去看北方的雪,你做的那些旅游攻略还在吗?”

    “都在。”齐倦扑在他怀里,睛发着酸,“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姑姑?就是你妈妈生病了,我特么还不懂事、特混账地去烦你你才走的。她就不会怪你了。”

    郁月生“你知道就够了。只是怕你会多想。”

    齐倦点点头,抱得更紧了一些。

    想来很多时候,郁月生都是什么都不会告诉自己。

    许久之前郁月生顶着烈日,将自己从食堂背到校医院那回,把美名留给了食堂大叔;

    某日午后,让班长给自己送面包和胃药那会,也是老袁给的;

    还有刚才给自己扎止痛针的时候,手又稳又熟练,私底下肯定没少在手臂上练习,不定他的手臂上也带着密密麻麻的针。

    其实这个人,会细心到将药板的边角剪得圆圆的,甚至连医院里的柜子角都被他用塑膜包了起来。

    齐倦想起来,其实郁月生也送过自己东西,这一世骗他自己过生日,收到的礼物是蛋糕,看起来这还算是正常操作吧。

    但其实上一世的“生日”礼物是电蚊拍,可能是那会,齐倦于几天前刚发了个朋友圈十月都过完了,怎么还有蚊子偷袭我?合着是在冲业绩?TT.

    就是当时没吃火锅也没遇见左子明跟他妈妈,不像这一世玩过头了。不过想起来他还是觉得很好笑,以至于现在都不怎么敢乱发朋友圈了。

    齐倦扯扯笑“亲一下。”

    郁月生没懂他的笑点,拍着手上的灰“腻歪死了。”

    齐倦也不恼,用指腹轻缓滑过他的嘴巴、下颔,咬咬唇“要不要试一下强吻?像刚才那样?”

    崽崽在胃疼的时候睛湿漉漉的,泼墨似的头发散在地上,嘴巴看起来粉粉的,很是柔软好亲的样子。

    郁月生轻抓着他的头发,俯身亲了他一下,可是动作太温柔了。

    齐倦搂紧他的后腰将人拉下来。

    他翻身起来,舌尖朝里探着,沿着齿缝丝丝密密地舔,索取地更深。手指却隔着衣服,顺着郁月生的腰际缓缓摩挲到脊骨。

    急促的呼吸声声滚落,病房的门甚至都没上锁。门口时不时传来脚步声,齐倦故意用嘴巴堵着郁月生的嘴巴,也不给他偏头。

    门忽然被推开了——

    “倦倦。”“妈妈,哥哥呢?”

    此时,郁月生的手机也突然在床上响起来。两人现下还在瓷砖地上,好在是被病床遮挡着,齐倦悄悄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蔡琪月又试探性朝里喊了两声“郁老师”,声音有些慌。

    “妈妈,怎么不接啊?”安安问。

第59章 聊会[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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