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真相[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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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很多繁复的亮片晃了良久。

    齐倦栽回了椅子上躺下身来，才感觉自己最近是真的虚。每天吃的不多，还基本都送给了亲爱的下水道，手捂在胃上的时候摸到清晰的肋骨边缘都有些害怕。

    他现在想得也很多——

    去化疗吗？可是他都经历过了，在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红细胞减少、贫血、耳鸣、吃什么都吐、漫无止境的疼痛，以及，感觉自己就是靠着输液瓶吊着一条命。他也很害怕啊。

    还有，现在的郁月生会喜欢自己吗？现在这个事不？他又要怎么跟对方提起。

    要不，还是先把牛奶粥的事情解决吧，他也想好好理一理。

    “有没有好点？”郁月生走进来的时候，齐倦尚躺椅子上枕着胳膊胡思乱想着。

    回过神来时，齐倦恍惚着点了点头。

    “拿你杯子接了点水，你捂会。”郁月生边着将水杯掖在了他怀里。

    “嗯。”齐倦将烫烫的杯子压在胃上滚了滚。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郁月生真实地站在自己面前，想到的都是他去跟黑衣人换命的时候。虽然脑子里并没有那样的画面，但只言片语已经引得他心痛不已。

    “发什么呆呢？”郁月生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我好像睡了一觉，做了场很难过的梦。”齐倦轻轻哑哑着。

    “梦见什么了？”郁月生。

    “梦里我什么都没有了。世界一片黑暗、混沌。可是有一束阳光照进来，让我找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齐倦着，将目光静静落向郁月生，“我以为我把它弄丢了，没想到它却一直在我身边。”

    两人离得近，他能清清楚楚看着那张清秀的脸，面容平静着像是秋日早晨无波的清冽湖面。

    但是他的心里，火光漫天着，却没办法把自己的想法都告诉对方。

    他将手指紧紧攥着手中的衣服，布料的每一颗细阵脚都能感受出来。

    疼。

    但是更怕一松手，自己就会忍不住，会很想去摸一摸郁月生的脸颊，会恨不得俯身去咬他的唇。

    会喘着气、心疼地跟他“老师，明明你也舍不得我。”

    睛很酸、很涩、很痒，也会很想用泪去洗掉心里的难受，扑在对方的怀里痛哭一场。

    郁月生问他“你找到什么了？”

    齐倦“我也记不清了。一场大梦而已。”

    郁月生笑了一下“睡傻了？”

    他笑起来的时候挺好看的，本来自己的情绪都要崩溃了，可是对方的一句话生生给他逼了回去。

    齐倦嚎道“别破坏气氛啊。”

    “……”

    齐倦继续道“你以后别怼我、别嘴硬好不好。其实我好像还梦到你了，梦到你对我很凶，什么都针对我。然后，然后我好像……”

    郁月生“嗯。”

    齐倦无奈道“没什么好的了，然后我好像被你气死了。”

    他边着又将水杯朝胃里捂了捂，努力笑了笑，可是脸色还是惨白惨白的。

    算了，至少我知道，有一天你会懂我的。

    我还有期待。

    “我扶你起来吧。”郁月生拿着自己的开衫给齐倦外面披着，又理了理他乱糟糟的头发“先去校医院看看吧，疼这么久了我不太放心。”

    “好啊。”齐倦低头看着他，慢慢弯了弯睛。

    这两日校医院里也较冷清。

    校医看到这位老熟人也已经见怪不怪了“同学又胃疼了？你去里面那张床位吧，还记得吗上次你躺过的那张，我才收拾过。”

    她将电视按了暂停，吐掉口中的瓜子壳“等我下我给配下药。”

    “嗯。”齐倦点了点头，在郁月生的帮助下，滚回了那病床上躺好，将胳膊虚虚搭在腹部。

    医生给他输上液后，又走了出去，留下病房外电视机里的外放声音重新响了起来。

    中年女人大概是真的很喜欢看那些家庭剧。那电视剧里，先是一阵短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接着的也无外乎是些家长里短的对话。

    齐倦很烦看这类，他总觉得这样的生活琐碎且俗。他跟大多数年轻人一样只想着去在那些热血青春剧里寻找刺激。年少的冲动时常会让他想着披上翻飞的披风，去豪闯这个世界。

    但当对生活感到无能为力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谁又不是平凡的存在。生活的难题，时常是要他作出选择，在崩溃过后，是一蹶不振，还是鼓足勇气重新出发。如此，连起了一生。

    而现在他只想做那个回了家，有人在等待自己的普通人。

    “等我一下。”郁月生。

    “嗯。”

    隐隐听见郁月生和校医对话的声音，混在电视里的声音之中，听不大清楚。没过多久，郁月生回来了，手上还拿着管药膏。

    “别乱动，我给你涂下药。”他在齐倦床边坐下身来，将药膏挤在拇指上，涂抹在他背后的一片淤青处。

    “好啊。”齐倦侧躺在病床上，也许是那药膏很凉，他还是有些微微退缩。

    郁月生抹着那一块凸出来的骨头，“你最近瘦了好多。”他将药罐的塑料盖子盖好，又将它放在了床头柜上。

    齐倦窸窣翻了个身“老师。”

    “慢点啊，压到管子了。”郁月生边着将输液管从他胳膊底下捋了出来。

    齐倦握着郁月生的手往自己胃上放“疼。”

    郁月生愣了一下，但还是给那孩慢慢揉了起来。想起他下午还在跟自己做了奇怪的梦，一副很是难过的样子，也不知道最近是受了什么委屈。

    郁月生边揉边“没事没事。”

    齐倦蹭着他“……不是。”

    “怎么了吗？”

    “我有事。”齐倦看着他，“你刚才走的时候我很想你，不知道你要去干嘛，但还是让你走。”

    郁月生“给你拿药。这不是回来了。”

    齐倦吸了吸鼻子“嗯。我现在才知道。”

    他不知道该怎么聊下去了，生病的时候就是会多想啊。就是想要被哄哄、被抱一抱，身边离了人就觉得全世界孤独得就剩自己了。

    他慢慢蜷起身子，想着想着，睛也红起来。

    至少在此时此刻，还能感受到自己青涩却有力的心跳，都是面前这个人给自己的。会是双向的奔赴吗？像磁石那样？离着彼此愈来愈近？

    郁月生给他揉着胃，慢慢着“我你的时候你还能笑着我在气你。我一安慰你你就各种委屈，像是天要塌了一样。”

    “对。”齐倦往他怀里钻着，蹭着睛底下流出的的温热，哽咽道“天要塌了一样。我真受不了你温柔下来的时候。”

    “我不是委屈，是你对我好我难受。”

第36章 真相[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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