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梦魇[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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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继续着“池隐也从他爷爷奶奶家搬回来了，你们时候不是玩得挺好的吗？刚好做个伴。你姑姑平时也不能经常回家，你一个人哪行。”

    齐倦冷笑了一下“既然这么久都可以各过各的，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把我接回去。”他的语气挑衅地上扬着“难不成，是池隐动摇你在他们家地位了？”

    郁月生“……”

    他刚才还在想着这个池叔叔跟池隐是什么关系，现在来看很有可能会是父子俩。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女人话有些冲了，但她的脸上很便恢复了刚来的时候那副笑脸盈盈的样子，完还理了理裙摆，像是要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偏偏齐倦就不吃她那一套“这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吗？你还要当着我的老师面来？”

    “是你老师吗？我刚以为是你同学或者朋友。”女人打量了一郁月生，一脸歉意道，“抱歉啊老师，我就是找孩子聊聊，我不放心他。”

    “你们先聊，我去外面接电话。”郁月生从病房里走了出来，就近找了个长椅上坐下。

    果然还是外面空气好些，他一听别人吵架就觉得烦闷难受。也不是真要打电话，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觉得别人在聊家事，他一个外人在场不太好。

    郁月生将头抵在墙面上，静静地看着过往的路人。倒是没一会，他的身边有了点动静，郁月生低下头时，就见着有个不点跟着他一起出来了。

    那是女人带来的孩，被唤作“安安”的那位。郁月生没带过孩，也不知道这样的刚到椅子边的应该是多少岁，也许是四五岁吧。

    如果齐倦没有见到过安安，那么至少也有好多年没有见到他妈妈了。

    不点好像想要爬到椅子上边来，短腿曲了好几次，明明膝盖都够着椅子边了，手心死死攥着椅子两旁，哼哧哼哧地也没能爬上来。

    他撇着嘴，用乌溜溜的大睛可怜巴巴地看着郁月生。

    “……”

    “……”大睛眨巴了一下。

    没成想郁月生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一点要帮忙的意思也没有。安安卸了气，踏着皮鞋气鼓鼓地跑进病房里去了，没几分钟拽了一张白纸出来，铺在椅子上开始折着纸。

    郁月生看向他的时候，安安就用胳膊肘把折纸挡起来，只给自己圈出一块地方，像是围造他不容侵犯的安全领域。

    “你认识池隐吗？”郁月生问。

    安安继续忙活着自己的，没好气道“不知道。”

    “那你还有哥哥吗？跟里面那个哥哥差不多大的，脸圆圆的……”

    安安动作停了下来，大睛盯着郁月生。

    郁月生正瞧着他呢，就见安安眉头忽地皱起来，五官都挤在了一块。

    通红的脸蛋上，瞬间就是稀里哗啦的泪珠子砸下来了，他举着胖乎乎的胳膊抹擦着泪、鼻涕，张大嘴巴歇斯底里地尖叫着。

    孩子的声音尖锐刺耳，尾音拖得又长，他一边叫嚷着，哭得更凶了，走廊上的人都停下脚步看了过来。

    郁月生“……”

    他有种莫名被当作人贩子的感觉。哦，也有可能被误会是年纪轻轻喜当爹，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更别带一孩了？

    反正周围那些目光，不是嫌弃，就是同情。

    郁月生撇过脸，尽量避免跟路人对视，只好掏出餐巾纸递给安安，好半天才压低声音，干巴巴憋出一句“别哭。”

    女人拎着包匆匆走了出来，一把将安安抱起来，也没纠结自己孩现在正哭得鼻子不是睛的，只是跟郁月生打着招呼“老师，我们先走了。”

    “嗯。”

    倒是女人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喊住了郁月生“方便的话可以留个号码吗？齐倦在学校里很多事我都不知道。”

    郁月生把手机拿出来，他看着女人抱着孩子实在不方便，便“我打给你。”

    瘦长的指尖速地拨出了一串数字。

    齐倦看着屏幕里，女人给她转了一笔账。他也没领，只是将手机塞回了枕头下面，想着等女人走远了，再给她退回去。

    他缩回被子里，烧得浑身滚热又晕晕乎乎，口干舌燥地，连皮子都在打架要睁不开了。

    被子忽被心翼翼扒下来了一些，齐倦抬起，发现郁月生已经回来了，估计是想看看他有没有睡着。

    “渴。”齐倦嘟囔着。

    “等下。”

    齐倦迷迷糊糊昏睡过去的时候，感觉有潮湿的棉棒在戳着他的嘴唇，正蘸着水一点点晕开。他的额间都在流着汗，也许是有人在拿着毛巾给他擦着。温热的触感覆在前额，可真温暖啊。

    感受到对方离开的时候，齐倦迷糊道“别走。”

    正在给他收着吊瓶的护士，转身看看郁月生，轻忽一笑。

    郁月生“……”

    他没作出什么回应，只是抬手将棉棒扔掉了。

    护士走了之后，齐倦还在继续着“我好讨厌医院。”

    郁月生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掏出手机给老袁发了个微信。他将齐倦的手塞回了被窝里“没走。”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齐倦在幅度发着抖，也不知女人和他了些什么。

    郁月生只是问他“胃还疼吗？”

    齐倦点点头，很又摇了摇头。

    郁月生“这是什么意思？”

    齐倦咳了两声，“还有一点吧。刚才她在的时候好疼，见到你就好多了。”

    “嗯。”

    “老师，你之前的带我去你家那句还作数吗？”

    “算数。”

    书房里边亮亮堂堂的，窗帘在微风吹拂下曼妙晃悠着。

    郁月生坐在电脑桌前整理着什么东西。

    齐倦趴在桌子的一角咬着笔盖写着作业，时不时抬起头打量郁月生一。

    那人专心地投在工作之中，侧面的线条凌厉干净，瞳里倒映着电脑屏幕里的蓝光。劲瘦的手指游刃有余地敲打着键盘，连着清瘦的腕骨也绷出着好看的弧度。

    齐倦撑着脸，忽然觉得，认真的男人可真帅。

    是手机的震动将人拉回了现实。他滑了一下屏幕时，才看到班群里面又在叽叽喳喳聊起来了。

    班长程愿愿在里面，她白天路过办公室的时候，听郁月生的实验论文得了全国性的奖。

    底下紧跟着一片鼓掌的图片。

    齐倦翻了一下朋友圈，同学之间不少都在截图着这个事。他心里着真无聊，转手发了一张给左子明。

    左子明【……】

    左子明【？？？】

    齐倦一手敲着桌面，气定神闲地回道【没事，就是给你看看。】

    左子明；【？？？这是什么】

    齐倦【怎么样？我们班主任，厉不厉害？】

    左子明心怎么觉得有一把无形的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只好回复道【嗯嗯嗯！厉害。】

    齐倦的嘴角正在一点点勾起来，头就被圆珠笔给轻轻敲了下，一下子就将他的脑袋瓜给敲得缩了回去。

    “写完了？”郁月生问他。

    “写写，这就写。”齐倦揉着头发道。

    天空劈过一道闪电，紧接着暴雨如注，被风吹卷着直往窗户上拍去，飞地流淌出叠加的水迹。

    客房里齐倦缩在被窝里头，眉头紧紧锁着，额间也被冷汗洇湿。

    梦境里——

    ……

    他正抱着一袋板栗，走在郁月生身边，一边剥着栗子一边同郁月生搭着话。

    阳光适宜地洒在路上，还有一群系着红领巾的学生在身边飞跑过，拉开的校服外套翻卷着，书包也一跳一跳地打在脊背上。

    很地，他们又带着欢笑声跑远了。

    走到巷子里的时候，家家户户的窗口里升起炊烟袅袅，饭香弥散开来。而在不远处的一面墙壁上，画着一张天蓝海蓝的彩绘，一半落在阴影，一半身处阳光。

    “月生，我们在这拍个照吧。”齐倦拿出手机，抬着胳膊抵了抵郁月生。

    “等下。”

    郁月生压低了声音，齐倦这才听见不远处有争吵辱骂的声音清晰传来。他皱了皱眉头，抱着装着板栗的纸袋跟着郁月生走了过去。

    巷子里的阴凉空气在迎面袭来，阳光也照不进来，青石板地面覆了不少的苔藓，踩在脚底下滑滑腻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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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梦魇[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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