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停电[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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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我们是高二的。”齐倦磨磨蹭蹭接了话，心思早已飘到郁月生那开始各种猜测了。

    “哦那也挺辛苦的，现在高中生，学习压力大呀，老师估计也急着。”叔叔道。

    食堂里挺大的，角落里空调风不太吹得过来，顶头的风扇在吱吱呀呀地转呀转着，将灯光明暗切割开来。

    齐倦盯着桌上晃荡的虚影，想了一下还是拖长音“嗯”了一声。他没注意到的是，一只胳膊忽然给他肩膀上搭了过去。

    “哎？齐倦，你怎么在这？”那日的瘦高个，也就是帮陈葛欧出头的那位、他所谓的堂哥，倚着齐倦身边的空位坐了下来。

    瘦高个举起手中的可乐，仰面灌了一大口，舒了一个饱嗝后，看向大叔龇开了一口银牙“嗨，叔叔好。”

    “哦哦，你好。”叔叔答道。

    “我在哪跟你有关系吗？”齐倦短促地蹙了下眉头。他很不喜欢被陌生人勾肩搭背，更何况他还隐约从瘦高个口中听出了一些阴阳怪气的调，这会已是强忍着才没当着叔叔的面发火。

    “是你同学吧。那你们聊，我那碗还没洗呢，先过去了。”叔叔边着站起身，将衣服摆理了理。

    “叔叔，饮料。”齐倦补了一句。

    “真不用啦，谢谢同学。”叔叔一脸慈善地摆摆手，应着送菜窗口处某位阿姨的招呼走了过去，喊道，“过来了。”

    “怎么？这还舍不得了？”瘦高个守在一旁抱着手臂盯着齐倦。

    看着背影从拐角处没了，齐倦这才堪堪收回目光，嫌弃地推开瘦高个的胳膊“热死了。干嘛？你哪位？”

    “这么就不认识我了吗？还是，你是想问我名字啊？”瘦高个自言自语道，“高二八班，陈其，幸会。”

    “陈其？上次他们不还是喊你昊哥？”齐倦。

    “哟，还记得啊。绰号呗。”对方边着将腿抬上板凳“难得遇见，再约一场啊。要不，就这周末吧，上次那架打得……啧……不过瘾。”

    齐倦摇摇头，淡淡瞥了他一“怎么？你牙不疼了？”

    “昨晚刚补的。”陈其敲了两下门牙给他看。

    齐倦“还行，勇气可嘉，但你找错人了，我没那个闲工夫。”

    “你是不是没胆了？”陈其推了他的肩头一把，骂骂咧咧着想把人拖起来，“起来，出去。”

    陈其临走时还不忘将自己剩的半瓶可乐拎走，提在手上晃啊晃着，格外嘚瑟。

    正午的太阳别提多刺了，空气间又热又燥。教学楼下的一大片空地上被灼热的阳光铺得满满的，水泥地干燥着像是要裂出一道道斑驳的痕。

    齐倦无奈地跟人走了出来，站在太阳底下时忍不住眯起睫。他踢着脚下几颗不起的碎石子，懒懒道“我这周末没空，要不然换个时间。”

    “你就扯犊子吧。”陈其。

    “行行行，是我推托。”齐倦边着，将手揣回衣服兜里，冲陈其背后慢悠悠喊了声，“老师好。”

    在他转身准备开溜的时候，衣服也忽被扯得紧紧的。齐倦低头一看，陈其早已扯住了他的衣服摆。

    “哎你这还揪着我不放了。”齐倦无奈道。

    陈其将手中的一角紧攥着，盯住齐倦“搞什么鬼？别想骗我。”

    “真不能打架哎。都这么大人了，别那么幼稚。”齐倦收回了目光，引着他往上面。

    陈其抬手指着齐倦，出言不逊道“操。你就是怂了，周末给老子等着。”

    话音刚落，几乎是瞬间陈其的耳朵就被提拧了起来。巡视的保安人高马大的，他对着陈其的耳膜咬牙低吼道“嗯？等什么？打什么？来跟我聊聊。”

    那魁梧的身型背着光时，极具压迫感，再加上陈其看起来高高瘦瘦的，此刻更像是只蔫了吧唧的鸡崽子。

    夏日里热燥的风悄然路过，也没能掀起任何波澜。“没，没什么。”陈其龇牙咧嘴着，愣是没敢多言。

    “他这应该是等着找我茬吧。”齐倦想了想，颇合适宜地补了一刀。

    “你……”陈其看看齐倦又看看保安，叫苦不迭着，“哎哟叔叔，我真没有，刚那就是开玩笑的。”

    “我们好好聊一聊好吧。”保安继续道。

    齐倦躲在保安身后，冲陈其弯了弯睛，笑得格外欠揍。陈其举起拳头想揍他的时候，就被保安瞪了回去。

    对方又次蔫吧了下去。

    齐倦趁这机会撤了，人一溜烟就跑回了教学楼上。他这次唐唐突突的，倒是跟送外卖的哥撞了个满怀，

    齐倦赶忙揉着头退让了一步“没事没事，你先。”还好，就在外卖袋子要倾倒之前，被齐倦轻地接住了。

    办公室的窗台上不知道是哪位老师养了盆百合，室内带着点淡淡的香味。

    “老师点了外卖啊。”齐倦边着将接过来的吃的拿进了办公室里。

    “多点了一份，你吃？”郁月生够过外卖袋子，将它们的结挨个解开。

    齐倦摇了摇头，但郁月生还是把粥推过去了，像是没注意到齐倦方才的举动一般给他将盖子揭开，塑料勺也塞了过去。

    “那好吧。”齐倦咧开了一抹笑容，“老师给点的，这份心意怎能不接着？”

    不知为何，虽然郁月生一声没坑，他还是忍不住就把塑料勺接过来，伸在碗里缓缓搅拌着。

    就像是孩子逢年过节，遇到长辈发红包，嘴上着不要，一个个的口袋倒是敞得大大的。他们最终还是会美滋滋地将红包接过来揣进兜里，心里跟灌了蜜似的甜。

    勺子轻轻搅啊搅，粥食挨着碗壁画出了一圈圈涟漪。清甜的人间烟火味登时在空气间弥漫开来，好似有薄薄的雾气氤氲在两人之间，给过低的空调间里升了温。

    齐倦边盯着郁月生，舀了一勺粥，一口吃下去的时候，还是烫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郁月生停下筷子，瞥了他一“你慢点。”

    “这可是我和老师，第二次一起吃饭了哎。”长了记性的齐倦重新舀了一勺粥慢慢吹了吹，这才吃下去，只感觉软糯的口感一路顺着喉头滑落到了心田，熨帖着胃里也是温热而舒服。

    慢慢将碗里的饭菜吃完后，郁月生将桌面擦干净，从手边抽了一张草稿纸出来“看卷子吧。”

    “嗡嗡。”手机振动起来。

    “老师等一下，我回个信息马上就好。”齐倦随手将空掉的塑料盒丢进了垃圾袋子里，又掏出兜里振了好一会的手机瞄起一。

    屏幕里，左子明【嗷嗷嗷太难蹲了，池隐没等到，人给跑了。他还把我号码拉黑了。】

    齐倦平日里喜欢在饭后抽烟，他想弹弹烟灰的，这才发现手上什么都没有，指尖蜷了蜷，收回来回了一句【你还找他干嘛？】

    没及时收到回复，他觉得不太放心，又补了句【别找池隐。浪费时间。】

    这才将手机揣回了兜里。

    “可以了。”齐倦。

    “嗯。卷子。”

    “给。”齐倦把压在胳膊肘底下的试卷往郁月生那边推了推。

    “细胞膜和其他生物膜都是通过的选择性膜，它可以让水分子自由通行……”郁月生将图在草稿纸上绘好，用红笔把关键点一步步标记出来，“现在呢，这题懂了吗？”

    “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要这样画？”

    齐倦一边着，将手指了过去。郁月生尚未来得及将手收回，指尖便被齐倦冰冰凉的手背轻轻碰了一下。

    郁月生脊背僵直道“生物膜属于主动运转，是要消耗能量的。”

    目测着他脸色黑沉下去，手也速避开。齐倦轻忽一笑“我好像懂了，谢谢老师。”

    他边着转了一下笔，将笔帽合上，卷子也收整好，补充道“还要谢谢老师的粥，很好吃。对了我家那边新开了家火锅店，这周末开业，到时候老师一起啊。”

    “你可以约你朋友。”郁月生。

    “别啊，那天是我生日。”齐倦盯着郁月生，抿抿嘴道，“我朋友周末都不见个人影的，而且我姑姑也要加班。你也不去，我就一个人了，谁一个人去吃火锅啊……”

    他拖长尾音着，明明是只狼崽，还要故作出委屈的奶狗模样往郁月生那看过去，就差没挤点孤独、寂寞的泪以假乱真了。

    郁月生揉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无奈地打断了他“在哪？”

    低着头的那人慢慢弯了弯嘴角。

    夏日的午后有些浮躁，知了断断续续叫个不停。老袁在讲台上罗里吧嗦地讲着课，扩音器时不时因为他拔高了的音调而叫嚣着喷一喷麦

    “都是知识点知道没？要考的！这几篇课文下了课就要背，明天我过来检查……”

    教室前排的优等生们一个个坐得笔直端正，而某位齐姓人士正躲在层层叠叠的身影和桌子上一垛山似的课本作业之后，趴于桌上沉迷在游戏的海洋之中，活像只软骨动物。

    “耶！”王者峡谷一连五杀之后，睛里头细碎的光芒恢复了几分起色，他忍不住呼了一句。

    “点声。”韩潇用胳膊肘撞了齐倦一下示意他留神老师，压低声音道。

    “没事的。”齐倦摆摆手，头也没抬，“我不看他，他就不看我。”

    韩潇无奈“悖论啊悖论。”

    齐倦继续“山高水远，有缘自会峡谷相遇。”

    看着齐倦从上课铃起打到下课铃落，又一路战斗到新的一轮铃声响起。韩潇实在忍不住问他“两节课了兄弟。我人都打傻了，你怎么还没从你那谷里出来？”

    齐倦随手捞到桌上的水杯，握到手上后举起来仰头喝了一口。舌尖速舔了下唇边残留的水迹，他老神在在地慢慢吐出了一句“你不懂。”

    “行吧。”韩潇去找别人玩去了，不再理会齐倦。

    齐倦一直盯着屏幕上的账号，等着它一点点升级。他也是第一次代打别人的账号，居然也能在赢时开心，输的时候难过，就为了上个分挣笔钱请郁月生吃饭，真比自己吃上饭还香。

    晚霞透过窗户铺洒开来，恍若缓缓流淌的蜜意，而郁月生就站在这敛了一天暑气的晴好天色里，霞光落上眉睫，于浅色的眸子里攒满了潋滟。

    看着郁月生站在面前，哪怕是背过身在黑板上写写画画，也好像特别安心。

    就特么奇怪的一点是，齐倦的破胃，在别的课上不怎么疼，遇见郁月生的时候就变得特别委屈，躲在里面抽啊抽，比心中的鹿撞得还。

    也或许是放学了，胃早空了吧。

    齐倦怕被郁月生发现，游戏也没敢继续。前半节课时他还能托着下巴时不时装作听懂的点点头，且撑着椅子腿，笑着插上几句嘴，到了后面就什么也顾不上，只能趴下身来专心捂着胃了。

    “下课。”郁月生一边着，将教案什么的一并收走离去。

    铃声踩着点响起的时候，齐倦抬看了看脸颊下面压着的卷子。他本来还找了题目准备问郁月生的，这会胃里疼得厉害，估计也去不成了。

    稀稀拉拉的拖动桌椅的声响之后，班里也空落了不少。“你真不吃吗？没事吧？”韩潇拍拍他。

    “啰嗦哎，你去吃你的。”齐倦催完了他的好同桌，游戏也打不进去，只是一直趴在桌子上。趁着班里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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