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见[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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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倦撑了一下水泥地，勉强站起身时，前的眩晕还是让他没忍住脚下跄了一步。身后是“噔噔噔”的脚步声，紧接着他被一只手给稳稳扶住了。

    “喝多了就悠着点，别一个人乱跑。”一个声音响起。

    齐倦皱皱眉寻声看过去，目光止于他的万年死党那张放大的带着点痘坑的脸。

    后者则顺势抄了个外套给自己披上。

    齐倦这会不光视物摇晃，还特么重影不断，感觉自己跟穿进了科幻电影的高速旋转特效里似的。他敲了敲太阳穴“左子明？怎么是你？”

    来这左子明还是他学同学。学那会两人家住的也近，两幼稚屁孩还经常一起挎着奥特曼书包，蹦跶着去校门口买辣条。

    后来左子明家搬到其他街上去了，跟齐倦偶尔联系，但也很久没见了，没想到读到高中时他俩又成了校友。

    老朋友见了面自然先聊一波回忆杀，再加上时不时还能在厕所碰头一起提着裤子抽烟吐雾，一来二去别提有多亲了。

    “好啊，不是你喊哥们几个一起喝酒的嘛？陪着你你还嫌弃我了是吧。”左子明。

    “谁敢嫌弃你啊，你可是我的大宝贝。来，哥哥疼你还来不及呢。只是我干嘛喊你们喝……咳咳……”齐倦话还未完，实在受不了了对着路边吐起来。他怀疑“酒”这个字有毒，一想到就反胃。

    “报应来了吧。我真服了你了，胃痛还要喝酒，拦都拦不了，现在知道难受了？”左子明扶着齐倦数落他。

    “还行。一般没怀十天半个月的还吐不出这种效果。”齐倦歪了歪头，笑嘻嘻道。

    他一手撑着路边的国槐，把湿透的头发随手撩到脑后，完却又呛咳着还出了一摊亮盈盈的酒水。

    “行吧。”左子明无奈地给他顺了顺后背。

    晚间空气里露色深重，方才覆过的树皮黝暗而潮湿。齐倦嫌弃地拍了拍手上被树皮烙下的深色印记，感觉吐过几轮苦水的口腔里也在干涩发着酸“这特么什么剧本啊？疼死爹了。”

    痛抽了一口凉气后，他将手狠狠抵在上腹胡乱揉着，衣服也裹得紧紧的，埋着腰把力气一股脑往胃里戳进去。

    “你那破胃真要好好养养了，看着都遭罪。失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回头哥几个绝对给你介绍比池隐好一万倍的男生，咱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左子明站在旁点了一根烟，青烟顿时在晚间的凉风里四散。

    “你池隐？他刚跟我分手吗？”烟味熏得人眯起了睫，齐倦努力回忆了一下，捣了捣上腹又问他，“你看我像是那种放不下、过不去，失个恋就寻死觅活的人吗？”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亮亮晶晶的，似是不染尘灰。

    “挺像的。”左子明犹豫了下，点头。

    “答的倒挺的。”齐倦啪一下给左子明后背上轻轻拍了过去，好笑道，“你不提我都忘了那谁了。他算什么，在我这位都排不上。”

    齐倦搜肠刮肚了好一会。要是他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高一暑假尾子的时候，那个叫池隐的突然来找他分手。

    自己当时傻缺缺地接受不了，还找朋友喝了好多天的酒。差不多就是对应现在这会吧。

    再后来便是他喝到胃出血住了一个月的医院了。轮到该要返校的时候原先的班主任修产假，已经换成郁月生来代班。当初错过了好一段和郁月生相处的时光，怪可惜的。

    早知道的话他爬也得爬班里去。

    “拿根烟给我。”齐倦忽然开口。

    “等着。”左子明转身从衣服兜里掏出烟盒抽了一支给他，连着打火机一并扣在了齐倦手心。

    齐倦背着风将烟点着，深吸了一口问“今天多少号了？”

    左子明愣了一下，磨磨蹭蹭地掏出手机看一，又将手机揣回了兜里，答道“二十八。怎么？你有事？”

    “算一下还有多久开学。”齐倦弹弹烟灰。

    “我没听错吧？你个三天两头翘课的，居然会在意这个？”左子明面露疑惑。

    “就是刚好想到了，一个长假放的人待腻了都。”齐倦着又抽了一口烟。

    他几乎全然置身在黑暗中，只有手中夹着的半截香烟在明明灭灭。长直的双腿随意伸放着，青烟在面前缭绕，整个人看上去也挺散漫不羁的。

    左子明“……”

    反正就觉得这人刚的话更加不靠谱了。

    “哎？那不是育明中学的么？”此时一群人有有笑着从面前经过。

    有人在指指点点着，齐倦疑惑着低头看了一，才注意到左子明刚才随手给他披着的居然是校服。

    记不清上一世酗酒那次穿的是什么衣服了。当时自己年轻气盛根本不会在意这些，甚至可能会踩灭烟头，当场对着看热闹的那些人回骂一句“妈的。在那边唧唧歪歪着什么呢！”

    而现在——

    这颗于薄薄胸腔里跳动着的鲜活心脏来自于一名二十多岁的成年人，自然收敛了不少。

    齐倦压低声音跟左子明“你怎么直接拿校服给我穿？”

    “包里就找到这么一件。”左子明也学着他声解释了一句。

    “不会在里边憋一暑假了吧？藏宝呢？”齐倦忍不住笑着吐槽。

    左子明这才回到了正常的话方式，他拍拍衣服上抖落的烟灰道“没有，没有。这不是开学了吗，之前丢我姥姥家才拿回来。”

    “行行行，收起来。别再给人闲话了。”齐倦把披着的外套扯下来，胡乱塞在左子明怀里时，却忽然瞥见了熟悉的身影。

    没在意左子明的嘀咕。

    齐倦的动作滞了滞，浑身血液彷若凝结。

    那人是……

    目光所及，郁月生顶着一张冷白的俊颜混在人群里格外打。此时他正同身边的人着话，外搭着的薄薄风衣的下摆被风吹得轻然翻卷，把齐倦的思绪都给勾了去。

    “现在的学生呀……”人群中有人在这样着。

    皮闻声抬起，齐倦就这么直勾勾回看了过去，动作懒散，偏偏他又忽然冷笑了一下。

    某人感受到灼烫的目光后忍不住把尾音愈拖愈低，再到后面齐倦就什么都听不清了。

    “别了。”这次是郁月生的。

    但是齐倦能看到郁月生不经意瞥过来一时，悄悄皱了下眉头。目光只是轻轻一扫，平淡又陌生，且速收了回去。

    那感觉，就像是在心底放了一颗坚硬的薄荷糖，融化地很慢很慢，被风一吹反而凉嗖嗖的。

    完了，现在第一印象是不是就该学生齐某，深更半夜，顶着校服和一身酒气，于某酒吧门口痞里痞气招摇抽烟。

    齐倦心里咯噔了一下。

    上一世他不会也这样看过我吧？

    恍惚间的一切似是梦境一般。齐倦开始回想自己和郁月生的初遇是在什么时候。

    不是学校里吗？还是自己当时没有注意？倘最熟悉的人把你当陌生人来看是什么感觉，齐倦不上来，他只能面色惨白地看着郁月生走了过去。

    “咳、咳咳。”路灯投落着昏黄的光线，打在脸上竟觉得刺刺麻麻，齐倦很少像这样把自己给抽烟抽呛着了。

    “哟，怎么了这是？”左子明笑着，一巴掌拍在他背上。

    齐倦撇过脸“背着了，刚遇见我们班主任。”他完，掐着左子明的胳膊把头低了下来。

    胃里突然的绞痛让他意识到自己漏了嘴，一时竟有些分不清是心脏更难受一点，还是没来由的疼痛更让他难受。

    “谁？你们红姐不在啊，我没看到她……”左子明反应了一下，龇牙咧嘴道，“喂松手啊。掐疼了哥，哥，不就打了你一下嘛。”

    “别话。”齐倦松开手，哑道。

    “怎么了？”左子明揉揉胳膊安静了下来。

    齐倦靠在墙上，薄衫随着风的流向鼓起又平息，勾勒出单薄的身型。

    执烟的手将掌根寸寸压进绞痛不平的胃里。他想把痉挛给抵制住，奈何上腹里面根本不听他的，反而造次地厉害。

    他好痛。

    他好想郁月生，想要追上去，不由分把人揉进怀里。在流淌的月光下，吻万万遍他的唇，把难受和思念都化为炙烈的真情实感朝里侵略。

    他想栖伏在那人的颈窝，把呼出的热气狎狔晕开在那雪白的脖颈，再于耳鬓厮磨间哑声上一句月生，是我。我回来了。

    他的心尖颤动不止，可是现在又是如此不合时宜。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齐倦环抱着自己，任由冷汗顺着额间一滴滴流下，被风一吹就变得冰冰凉凉。他喑哑道“让我缓缓。”

    “胃还疼着？”左子明问。

    “嗯。”齐倦懒懒地弯了弯唇角。此时烟头前已然攒起了截的青灰。他抖了一下烟灰，不着边际道“你也可以试试喝下混酒，看看是不是胃疼得爽翻天。我

第2章 初见[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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