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十三尊幻身[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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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是纯由灵力与一道剑意所构筑的躯体，却有汗滴渗出。

    紧接着，那一道道剑意幻身躯体表面皲裂，落下晦暗光屑，如同一个乞儿，走一路抖落一路的渣灰。

    然后躯体崩解，像是一捧秋叶随风散落！

    入大阵不过十息，十三道剑意幻身已尽数化为一抷黄土，不见丝毫锋锐！

    皇甫苍嘴角微微翘起，低声道：“三千年春秋，三千载岁月，地境寿数也不过如此。

    “我的阵法，看尽人世变换，历经岁月变迁。修道者与天夺道，但终究限于天地之间。一日不超脱出来，便一日逃不过岁月二字。三千年春秋大阵取的便是这一缕天地至理。

    “为此我通读书阁无数先贤著述，耗尽心力，终于在三千年椿笔的帮助之下，摹画出了这座大阵。

    “就算是你真能将阵图画下来，别人也是布不出来的。况且，呵呵，你真能看破我大阵当中的玄奥？”

    方然未做理会，而是扬手再度抛出十三块幻身符，再成剑意幻身十三尊，补足了初时的十八之数。

    他稍微顿了顿，手向前轻挥，简简单单道一个字：“去。”

    又有十三尊幻身冲云而起！

    皇甫苍冷笑道：“无论你用多少幻身冲阵，结果都是一样！岁月无情，皆化飞灰！”

    轰！轰！轰……

    剑意幻身破入大阵之中的声音激起一阵阵动荡，远远传开，如同擂鼓。

    云兮目光中显出来一丝异样的神采。

    剑冢剑鬼，也曾登临冲盈，坐望天境。她在剑冢修行之时，所见过诸般剑意何止成千上万，见过诸般剑招何止寥若云烟！

    这十三尊剑意幻身，在旁人眼中看来，与第一波并没有什么差别。即便是有，那也多半是因着灵海怒涛吹拂，在他们身上所产生出来的偏差。

    但云兮却能看出来，这十三尊幻身所有细微的动作变化，都可助他们承受三千年春秋大阵的威压，可助他们行的更远。

    这不是灵海吹拂的缘故，而是根本他们就是如此变招的！

    同样是衣衫垢秽，同样是华发蔓生，同样是身有汗流。

    这一回，十三尊剑意幻身，短的支持了十一息，长的足足支持了十四息，方才被彻底崩碎。

    “看到了？”云兮低声清冷道。

    她身侧的笙笙面色苍白，牙关紧咬。

    这等玄奥的剑意，哪怕只是全神贯注去观瞻，对她心神而言，也是巨大的消耗。

    另一侧，皇甫苍的笑意更加轻松。

    他原本被方然所激怒，甚至看到方然拿出来幻身符的时候，还隐约有些担心，担心自己真的会着了方然的道。

    但真个将三千年春秋激发到极限，他却越发有信心能够将眼前这不知死活的渊默罪民诛杀当场，最不济也要废掉他半世寿数，令得他此生境界永远固步至此，甚至还要不断后退！

    须知，若真的被三千年春秋吞噬其中，哪怕方然有法子能够破阵而出，但虚掷的韶华，却终究难以再回。

    只是……为何那方然的脸上，也有着一丝古怪笑意？

    他不知道他面对的是何等境地吗？

    方然的确在笑，且笑得古怪。

    皇甫苍的这大阵，论玄奥与繁复程度，的确无与伦比。放眼十八连星域这一辈人，他有足够引以为自傲的仰仗。

    但是，方然见识过龙母以身镇玄魔的那舍身龙阵，见识过刀圣斩出的以之自镇地魔的那嶙峋刀阵，见识过古圣人比干以铃珑心布下的铃珑大阵……

    和这些古阵禁制比起来，皇甫苍这阵，儿戏耳！

    况且，在天机轮盘之前，本就没有什么阵法，是方然不能摹画的。

    有了宸罡之主所赠的化阵之法，那繁复至极的三千年春秋，推演起来固然还有艰深晦涩之处，却已经被削去了太多旁枝末节。

    两轮共二十六尊剑意幻身的试探，足够方然收集到用以供天机轮盘解析所用的情报。

    皇甫苍看着方然身侧仅剩的五尊剑意幻身，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哈！不过是徒劳无功！不如你再试一次？但你再来十三剑也好，再来一百三十剑也罢，结果都是一样！岁月经行，从无法外开恩！”

    方然笑道：“十三剑？一百三十剑？不用。”

    振剑。

    “我一剑便可。”

    语毕，余下五尊剑意幻身齐齐破碎开来，剑意落回洪范九畴大局之中，沉入一座座大殿。

    方然一人冲云而起，手中剑胎斜指，脑后剑轮逆转。

    洪范九畴随他征战，一百零八座大殿当中剑意明灭，这是一座纯由剑意所构成的剑国！

    剑国举战，真龙随驾，有敌，灭尽！

    剑五，龙战！

    一剑刺破灵海，方然不闪不避，正正撞入庞大的三千年春秋当中，几乎是立刻，他衣衫之上也生褴褛。

    火尊者脱口惊呼：“不好！”

    刚才那二十六尊剑意幻身的结果，他记得清清楚楚。那些幻身陨落之始，便是衣衫垢秽褴褛。

    然而依旧是云兮，清冷道：“再这么大惊小怪，莫怪我冻住你的嘴。”

    她已经对方然有绝对的信心。

    虽然火尊者现在的境界还要高出云兮，但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话说出来，火尊者却是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唯有眼中还有弄弄的担忧之色。

    在皇甫苍惊骇莫名的目光当中，看到方然虽然衣衫变旧，却不见他生华发，不见皱纹。

    就连目光，都清亮如初，丝毫没有因为岁月流逝而产生的那种阴翳显现。

    方然张了张嘴，再度重复了一遍方才他数过的那个数字：“十三。”

    三千年春秋大阵之中，有十三处符篆骤然爆闪，继而将整个大阵推入混乱当中。

    在这一片混乱之内，方然所穿行的那一条路径，却是没有丝毫被阵法所干扰。

    他像是解释一般地对皇甫苍道：“你的大阵可磨灭灵力与肉身，可你一开始就应该清楚，我的幻身非只由灵力构成。

    “有剑意从至古而来，历久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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