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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会答应我吗？”观云的五感已经不像平常那样敏锐，但她躺在北霄怀里，竟还是会觉得胸膛中有什么东西在乱撞，虽然她已经没了心。

    “我绝不会让你有事！”北霄抱起观云，冲出了御天台。

    观云只觉眼前模糊一片，北霄的声音仿佛从天际传来，“北……霄，答应……我。”她说完之后，便无声无息，如同死了一般。

    观云醒来时，已经是在下界的忘尘山了。

    她伸出手掌，在眼前晃了晃，这副躯壳如今软绵绵的，丝毫没有力气，仿佛不是自己的。房内的陈设和乘风殿完全不同，想来，这里应该就是北霄说起的忘尘山。胸膛内仍然空着一个拳头大小的位置，她依然没有心跳，看来，北霄遵守了约定，没有把心还给她。

    我为什么会没死？她想不通。

    观云的嗓子有些嘶哑，但嘴唇却是湿润的，想来在她昏迷时，一直有人照料她。

    “你醒了！”

    观云寻着声音转过头，说话的人是一个朱唇玉肌的白衣女子。女子身量很高，英姿挺拔，声音透着爽朗。她说她是忘尘宫的仙子，也是徐风上神的师妹，她叫清雨，真身是一只凤凰。

    清雨仙子为人随和，待人热忱，很快就和初见的观云熟络了起来。

    “听说，师兄这次到南疆除疫，无意中救了你，你想要报答他，才一路跟着他来了忘尘山。”清雨仙子问道。

    观云愣了一下，马上点点头。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敲门。

    “来了。”清雨仙子忙道。

    来人正是徐风上神，他一见清雨仙子，立刻将两边的嘴角压下来，抱怨道：“师妹，不是说好让观云一个人好好休息吗？”

    清雨仙子吐了一下舌头，“师兄，你不是一直说要给我找个徒弟吗？我看观云不错，她为了报恩一路从南疆追到忘尘山，知恩图报又有毅力，就让她做我的入室弟子吧！我保证把一身绝学传给她。”

    “不行！”徐风上神嫌弃道。

    “为什么？难道你想和我抢！”清雨仙子不解道。

    “抢什么，忘尘宫有什么不是可着你先挑。再说，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观云身体不好，学医太累，她不适合。医者父母心，师妹，谨记！”徐风上神耐心解释道。

    “对不起，师兄，下不为例。”清雨仙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师妹，麻烦你去把观云的汤药拿来，记得再熬上一刻钟。”徐风上神赶快把清雨仙子打发走了。

    “徐风上神。”躺在病榻上的观云勉强直起身。

    “观云姑娘，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时间紧急，我只能简单解释。”徐风上神安抚观云道。“昨天，天帝同意了师弟的请求，派了天兵护送他下界，他将你藏在了赤云剑中，一并带到了忘尘山。我对外说，你是我在南疆遇到的，昨天千里迢迢来忘尘山拜师，晕倒在了山脚下。师弟现在被天兵看着，不方便来见你。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快安排你们见面，其他的事情，他自会解释。我师妹人很好，我已经拜托她照顾你，不过师妹还不清楚姑娘的来历，烦请姑娘暂时保密。”

    观云默默点点头，她犹豫地问道：“多谢徐风上神。那……他，北霄……上神怎么样了？”

    “他啊，在床上躺着呢！”

    观云一听，激动地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小心！姑娘莫急。是师弟他自己装病，教唆我请旨，请求天帝批准他来忘尘山修养，其实他的伤在乘风殿时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对了，为了避免徒生事端，姑娘一定要装作不认识他。”徐风上神叮嘱道。

    观云点头。

    北霄觉得自己在床上已经躺得生了根，但是门外就是四名守卫，他没办法出去，他还不知道观云怎么样了，她是否已经醒了？

    前天夜里，观云突然倒在了他的怀中，灵力衰竭，神识溃散。如果她还有心，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打回原形，重头修行。但是观云没有心，北霄不知道，如果她灵力枯竭，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他抱着观云从御天台飞下来时，他怀中的观云竟然开始沙化了。

    北霄的心又开始疼，但显然，那已经不再是一种生理上的疼痛。周遭的空气变得稀薄起来，让他无法顺畅的呼吸，继而他脑头中萦绕着莫名的嗡鸣。此刻，自己明明抱着观云，但双手却感受不到任何重量。一瞬间，他仿佛只身站在天地中央，周身的事物飞速地远离，将他一个人抛在了空无的蛮荒。

    他孤立无援，只有掌间握不住的流沙，随风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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