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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北霄差点看笑了，他尽量崩住表情，说道：“可以了。”

    观云欠了一下身，也不说话，转身就走了。

    被北霄这么一搅和，观云在床上翻来覆去，丝毫没有困意。她推开窗，想看看月色。幽蓝的月光笼罩着乘风殿，银辉洒在庭院中，树下的影子黑白斑驳，树枝摇曳像极了她此刻纷乱的心境，石凳上……坐着一个白袍人。

    观云吓了一跳，“北霄！”

    只见北霄端正地坐着，紧闭着眼，似乎是在打坐又像是睡着了。

    观云默然，夜风寒凉，他为什么要坐在那里呢？

    北霄又咳了几声，他张开眼，深瞳中好似含了一汪潭水，通透清亮。他的目光正好与窗后的观云相撞，北霄眼底的幽深嵌着波光，像是隐着千言万语。观云避无可避，只好笑了笑。北霄还没来得及回应，身体却突然向后倾了一下，他把手撑在石桌上，保持住平衡，随即站起身。

    观云本能地冲出房间，朝北霄跑过去，她赶快扶住了他就要倾斜的手臂，这一次，北霄没有闪躲。

    “没事吧。”观云关切道，她见北霄站稳了，连忙松开手，错开了一步。

    “我没事，你呢？”北霄问道。

    “我很好啊。”观云不解地答道，他彻夜守在这里，是因为担心我吗？也可能他只是单纯在欣赏夜色吧。

    北霄亲眼看着观云吃下洗心丹，但奇怪的是，她竟然真的毫无反应。即使是他，也难以抵御洗心丹药效发作时的痛楚，为什么观云会没有感觉呢？

    “夜寒，回去休息吧。”北霄轻声道。

    观云点点头，“上神也早些休息。”

    “以后，可以叫我北霄吗？”话一出口，连北霄自己都感觉错愕。

    观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点头道：“我知道，你和这九重天里其他的神仙不一样，你心中并无尊卑之别。但是……”

    可能是今夜风大，吹散了北霄心里那些不应该存在的别扭；也可能是月黑风高，他在黑夜的遮蔽下，多少可以少些顾虑，露出真心；又或者，是他现在重伤未愈，身虚体弱，不小心就卸下了坚硬的铠甲；亦或是，这一晚，他终于想通了一件事情，也看清了自己的心。

    百年来的梦，只是恩，他一直深陷在负疚的情绪中，企图用一切来弥补，亏欠遮蔽了他的情感，促使他将恩与情搅在一起。但是，恩是不能用情来还的。

    此刻的凉风，竟也吹不冷他心底被理智围困的灼热。

    “观云……”不知道是何时开始的，她竟在北霄心中趟出了一条深刻的痕迹。

    观云的脸颊泛起一团绯红，“北……霄……”

    “你愿意……愿意……”北霄欲言又止，似乎很难开口。他这一生从没打算为了任何人停留，一人一剑便是生命的全部。

    观云不清楚北霄到底要说什么，她只好等着。但她并没有等到北霄开口，因为下一刻，北霄已然栽倒在了她的身上，失去了意识。

    观云抱着北霄惊惶无措，但还没等她呼救，徐风上神和小仙童就已经赶了过来，“洗心丹在午夜之时药力最强，我担心你们顶不住，特意过来看看，果然！”徐风上神边解释，边扶住北霄。

    观云这才恍然大悟，北霄是怕自己服了洗心丹之后，会难以承受药力，这才在偏殿外守着。可是我为什么毫无反应，难道是因为我没有心吗？

    观云知道，她再装也来不及了，而且她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添乱。

    晨光斜进窗棂，殿内半明半暗，光缓缓透进北霄的眼眸，有些晃眼。他抬起手臂略过头顶，用袖子遮住眼睛，然后缓缓坐起身。

    “没事吧。”徐风上神歪歪斜斜地躺在北霄的床边空地处，看起来彻夜未眠。

    “劳烦师兄了。”徐风上神与北霄情同手足，他郑重地感谢，并非见外之举。对北霄而言，越是亲近之人，反倒越不该废弛礼数，把一切当成理所应当。

    徐风上神自是知道北霄的性子，但他难免还是有些难以适应，便露出一副“你又来”的无奈表情，连连摆手。

    “她呢？”北霄问道。

    “啊……毫无反应。”徐风上神打了个哈欠。

    “怎么会这样！”北霄倍感讶异。

    “也许我可以给你一个解释。”徐风上神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之前我还不能确定，现在，我可以肯定了。”

    北霄睁大了眼睛，等着徐风上神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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