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清竹院走水[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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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阎良见他吩咐完后就纹丝不动,忙试着喊了他一句,小声催促道:“赵大学士还在昭文馆等您对弈呢?”
“知道了!”靳禹摆摆手,示意他去备马,临走之际,又倏然回头,往窗外瞥了一眼,见天空澄蓝,屋舍齐整,久年不曾修葺的扬长路上,已然看不见他曾目送而去的马车。
这日,钟离葙从茶舍回来侯府后,便躲在书房里,一心研究《机关要术》,这本书,是管康王靳禹借的,有四指厚,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跟捧了一青砖差不多,时间稍长,便觉手腕酸痛,乏累无力,所以她只能将其摆在书桌上,一页页翻着看。且话说回来,这本书虽厚了些,但是上面图文并茂,解释详略,据阎良所说,此书乃是自古至今机关要术的集大成者,百年来,它一直被摆在皇宫的昭文馆里,等闲之人绝非看不到的。
连翘端来一碗最是补脑的核桃羹来,见屋里晦暗,却没个服侍的人过来掌灯,当下秀眉一皱,想着回头跟嬷嬷提点几句,免得一众人丫头惫懒欺主,“小姐,奴婢对这机关五行,稍有涉略,旁的不说,单就您这学法,多少还有些欠缺呢!”
闻言,钟离葙从书中抬起头来,扭了扭酸涩的脖子,望向笑语吟吟的连翘,嗔怪道:“别卖关子了,快些说!”
“您且吃着点心,听我慢慢说来!”
钟离葙扫了一眼连翘端过来的黑芝麻核桃羹,看似粘稠如浆糊,稍稍凑近,便有极其浓郁的焦香芝麻味,尤其窗隙里的夹风扫过时,打着的卷儿直往鼻孔里钻,于是登时果真觉的饿了!钟离葙从连翘手里取过碗来,用小巧精致的银勺挖了往嘴里送,刚吃到第二口时,眨眼间,屋里骤然明亮起来。摇曳的烛光打在浆羹上,闪着莹莹粼光,越发诱人食欲。
连翘收好火折子,剪短了烛芯,这才立在书桌前头,轻柔着嗓子,兀自讲开来,“这机关术若想有所成,即便是天纵奇才,没个两三年功夫,亦不能说精通。还有,小姐只顾研习字面,无实际操作,犹如文人讲兵法布阵,纸上谈兵而已。”
“照你这般说,我若想在短时间内,破侯府密室机关的可能性,岂不是微乎其微?”钟离葙美目呆滞,面露失望。
连翘不忍打击她,可又撒不得谎,只得囧着脸沉沉的点了点头。
闻言,再喜口的羹粥,含在嘴里也没了滋味。一腔热火,才燃了半天功夫不到,就被连翘三两句话给浇灭了,且连丁点的火星都不剩。失望之余,可又不得不承认,单凭看几页书,就能闯关破阵,于机关中如履平地,那岂不是太小瞧泱泱墨家了!
“小姐,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连翘苦心婆口劝慰道:“康王手下,不乏精通机关术之人。您若真想去那侯爷书房的密室一探究竟,这并非不肯能之事。”
一语点醒梦中人,钟离葙晶眸一亮,漆黑的瞳仁里倒影出烛台上跳跃着的火苗,嘴角一挑,计上心来。
连翘说的没错,这世间,不乏精通机关之人。远的不说,这侯府的某位姨娘,不就有一聪明的妙人妹妹吗!
只是,一只没有发作,是想着能有机会借此击打睿亲王。毕竟虽然日月坊已经销声多年,但是当今皇上对此仍旧十分禁忌。倘若只为了一密室而为,岂不是可惜了两只上好的棋子。当下本弯着的嘴角渐渐扯平,面上蒙了一层被烛光打亮着的凝重。
翌日,海洛从灶上听来了消息,今个京兆府有寡妇前去告御状,告的不是旁人,正是近来风头正盛的兵部侍郎谈宪敏。
翌日,海洛从灶上听来了消息,今个京兆府有寡妇前去告御状,告的不是旁人,正是近来风头正盛的兵部侍郎谈宪敏,一告他纵子行凶,二告他乱用职权包庇罪犯。
正在为赤炎添水的钟离葙放下水壶,问道:“那寡妇是哪里人家,谈宪敏之子又是怎么个行凶法?”
海洛却是摇头,说只听的闲言几句,不知详情。
钟离葙抄了一把团扇,有一下没一下轻摇着。这谈宪敏,名义上是兵部侍郎,实为兵部尚书。这兵部尚书一职,原是朝阁老臣魏之元的,可恒亲王事发时,将他牵扯了进去。虽未参与谋逆,但是拥人不淑。圣上也仅仅是罚了他三年俸禄,可比起那些满门抄斩亦或举家流放之那极寒苦之地的官员而言,已经是法外开恩了。遭圣上如此厚待,魏之元却是自觉无颜面圣,当执意辞官回乡养老去了!这正职尚书一走,兵部一众人且成了无头苍蝇,经睿亲王举荐后,由兵部左侍郎谈宪敏暂代尚书一职,且做出了不大不小的成绩。按常理讲,寻常情况下,某暂职官员,只消期间有所政绩,亦或事务处理得当,经纠察寺的丞监考察后,便能转为正职。所以,这位在兵部侍郎一位上坐了二十余年的人,突然升迁,可不是风头正盛吗!
思忖片刻后,钟离葙吩咐连翘道:“你且想法子打听个准信来。”
连翘领命才而去,海洛便凑了上来,兴冲冲的道:“小姐,您快瞧瞧,这海棠树冒出花骨朵了!”
海棠春深嫁人时!
钟离葙心里“咯噔”一下,陡生慌乱,于是匆匆瞥了一眼海棠花树枝上鼓着花苞,便携着杂乱的心思回了屋。
晌午过后,钟离葙从小睡中幽幽转醒。春困秋乏,却是倦怠到不想起身,便让丫鬟进来,塞了两个松软的靠垫在身后,舒舒服服的半坐在床上。
稍晚些,行色略显匆忙的连翘进来,禀道:“小姐,关于谈宪敏的事已经打听清楚了!”
言毕,钟离葙微微拧过脸来,示意她说下去。
“谈宪敏的独子——谈聪,去年中秋回陇安州木南县的老家祭祖时,霸凌了冯家的新媳艾薇薇,使得她不堪屈辱投井自尽,且在事发时指使随行扈从殴打艾薇薇的丈夫冯焕并致死。冯家的家主冯玉田为讨公道,便去了当地的县衙报官,谁知那知县王德求不但没有及时抓捕谈聪,为其主持公道,反以其扰乱公堂、诬告他人的罪名把他打了个半死。杀子奸媳之仇,哪能轻易善罢甘休。冯玉田见知县欺软怕硬,便越级上告到知州,岂料官官相护,那知州也是个昏庸无能的,为了讨好谈宪敏,只收了状纸,却不受理,待那冯玉田奈不住性子一再前去催问时,就着人随便扣了名堂乱棍打了一顿。他旧伤未愈再添新伤,加之心气郁结,被本家侄儿从陇安州接回到家没几天便去世了。”
钟离葙听的连连皱眉,道:“那如今上皇都城告御状之人,可是冯玉田的妻子?”
“正是!”
“当真是个可怜人!”
“只是......”连翘稍做沉吟后,继续道:“那冯柳氏能安然到了皇都城已是极其不易,其御状时更是越过本凶谈聪,直奔谈宪敏去,这显然受了旁人的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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