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美人心计[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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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葙望着她轻快的背影，不由的生了几分羡慕，近来一直心神不定，一有闲时就忍不住想七想八的，泡泡脚也好，舒缓下精神，晚上也能安眠。大半响后，香檀拿着一只剪纸小兔，偎依到钟离葙跟前，炫耀道：“海洛姐姐给我剪的。”

    钟离葙浅浅一笑，拿在手心里细细观摩。只见巴掌大小红箔纸上，用镂空的线条勾勒出一个个精巧细致的花型，这些个形态迥异的花型，又进而拼凑出一只鼻嗅胡萝卜的小兔，于是夸赞道：“果然精致呢！”

    “小姐可有喜欢的花型，奴婢给您剪。”海洛咔嚓着剪刀，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当然有。”钟离葙稍做沉吟后，笑道：“帮我剪一副喜鹊登梅吧！”说完便垂了眼睑，假装去看皓腕上的冰清玉镯。喜鹊登梅是母亲最喜欢的图样，常被她用来绣背面，年根时，自然也少不了做剪纸。后来听红蕊说，父亲跟母亲，就是相识在寒香扑面的红梅树下，巧的是，那纵横的枝桠上，刚好停了两只互相衔食的长尾巴喜鹊。

    海洛等人，自是看不见钟离葙眼底暗涌的悲意，只管凑在一起嬉笑、打趣，努力把这个春节过的有趣味些。

    “海洛这手艺，就是外面的剪纸艺人都比不上。”吴嬷嬷赞叹道，于此同时，一把银剪在海洛手里上下翻飞，快的让人看不清，而散碎的纸屑似落英散落，纷纷撒散，漂亮的让人挪不快眼。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一副喜鹊登梅图便完工。众人看的唏嘘不已，才要夸赞时，却见海洛又用剪刀补修了一番，这下本就精致的剪纸，登时又添了几分神韵。

    “小姐，剪好了！”

    钟离葙眼眸一抬，面上悲切也已经淡的看不出痕迹，笑道：“果然是极好的，明个给你封一个大红包。”说罢又吩咐道：“把它拿去贴在窗户上，要紧挑个显眼的地儿。”

    这句话，无意是对海洛手艺最大的褒奖，只见她笑没了一对杏眼。

    次日春节，钟离葙是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惊醒的，起身摸了摸额头，全是汗。昨个睡着时，已经是在子时，可才睡了三四个时辰便又醒了，当下只觉头昏脑涨，可也没了再睡下去的**。

    守夜的是花翎，听到动静后，忙问道：“小姐可是要吃茶？”

    钟离葙在黑暗中摸索着披了一间外裳，吩咐道：“掌灯吧！”

    片刻后，亮黄色的烛光在屋内蔓延开来，将暗沉的黑夜赶出了屋外。花翎躲在一旁偷偷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样仿佛随时都会睡去。

    钟离葙心下不忍，嘱托道：“这里不用你侍候了，快去外间的小榻再睡个个把时辰吧！”

    花翎闻言，精神登时清明了些，摇了摇头，倔强道：“小姐，奴婢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您。”顿了顿又道：“小灶上温着核桃露呢，奴婢去给您盛一碗来！”

    见她这般坚持，钟离葙也不再说什么，点点头放她去了！

    此刻距离天明，还得有两个来时辰。但大年初一要起早，估摸着再有个把时辰，府里也该热闹起来了。果不其然，才过去大半个时辰，吴嬷嬷便领着花翎来侍候她梳洗了！

    连翘从首饰盒里挑出那副石榴石头面，见钟离葙点头后，方才一一为她戴上。这边才收拾妥当，兰苑遣来喊请她的小丫鬟就到了。

    连翘去看了一眼，问了名字，替钟离葙赏了一个红包，待回来后禀道：“是傅氏新提携上来的二等丫鬟玉环。”

    话音才落，声声凿人耳膜的震天响在院子前头炸开来，动静之大，使得众人不得不卯着劲用嗓子喊话。一整挂鞭好不容易响完，侯府其他地方陆陆续续也传出鞭炮声来，只是都比不得海棠苑的动静大。

    “这挂鞭怎的这般响？”钟离葙脑子隐隐发胀，那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似乎依旧缠绕在耳边，久久不绝。

    连翘扯了扯嘴角，迟疑道：“这挂鞭是阎良送来，奴婢看它不但个头大，且个个都描了金花样，就私自做主，用它换了管家送来的响鞭,谁知.......动静竟是这般的大。”说着惶恐的低了头去，不敢再看钟离葙。

    “既然是阎良送的，想必也有康王的意思，若咱们不放，指不定要落话柄在那边，你做的没错。”钟离葙开解道。

    待钟离葙到万松堂时的花厅时，正经主子就只有傅氏一人在那，这会子功夫正站在餐桌前头发怔呢!一干丫鬟、婆子则是手忙脚乱，不是这里碰了撞了，便是那里漏了。幸好傅氏身边的玉竹在，赶忙上前替她张罗着。

    钟离葙低低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一直待她敛身行礼道了一句“母亲”后，傅氏方才惊醒过来，讶然道：“葙儿，你何时来的？”说罢又沉沉出了一口气，自嘲道：“你看我，正发呆呢，这眼珠子跟耳朵，就都成了摆设。”

    “您不必自责！”钟离葙扶了她，在边上排开来的玫瑰椅上坐定，“二姐姐正在病中，您难免因担忧而失神，顾及不暇。”

    傅氏闻言，登时红了眼圈，却强捱着不敢落泪，“不瞒你说，我昨个在璇儿床前守了一夜，现下真真的提不起精神来。”

    “好在玉竹是个伶俐的！”钟离葙说着，搭在傅氏小臂上的手暗中使了使劲。

    傅氏一怔，旋即会意，强扯出一抹笑意来，尽量让声音稍显欢快，“这丫头是不错，年纪虽不大，可办事老练，让我格外放心。”

    话音刚落，疏姨娘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吆，姐姐来的可真早。”可谓是抑扬顿挫，一波三折，甚至还闻出一丝火药味来。

    钟离葙与傅氏齐齐寻声望故过去，见林疏影正挽着侯爷往这边款款走来。她今日梳的是仙女髻，饰时兴芍药宫花；穿一身玫瑰红广袖百褶裙赏，系一条暗红绣茯苓花镶五彩碎宝石腰带，上面缀着米黄长绦玲珑塔络子。整个人看上去，既贵气又合过年的气氛。

    相比之下，一身钴蓝寻常家居服且仅着一支翡翠簪子的傅氏，就显得寒酸了些，好在她现下也无心计较这个，皮笑肉不笑的回道：“我比不了妹妹年轻貌美，只得在家务上多下点子功夫。”这番话，任谁都能听出里面的醋意来。只见向来稳重自持的侯爷倏然一愣，露出许不自然来，傅氏这番话，说的委实有失大雅，且还守着个晚辈。

    而那林疏影不但不恼，反而笑的更盛，尤其是眉眼处，隐隐透着一股子阴翳，“难怪姐姐看起来面色这般憔悴，原来是累的呀！”说着扭身对了定远侯娇嗔道：“侯爷，妾身愿意为姐姐分担一二。”语毕，不忘得意的回头望一眼面露怒色的傅氏。

    越过育有一子的秦姨娘，让才进府半年不到疏影协助管家，别说到时老祖宗不肯，就是定远侯他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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