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采薇[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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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姐姐没有注意到，嬷嬷已经无法捏针走线了吗？”

    红蕊身形一顿，有片刻的迷茫。

    钟离葙沉吟片刻，缓缓道：“她为了护你姐姐周全，失了左手。”

    红蕊倏然睁大了双眼，努力去回想刚刚吴氏的样子。宽大且滚了靛蓝布边的袖子里，确实是空荡软塌的。

    “你恐怕不知道，红珠姐姐也已经不在了！”

    红蕊听闻觉的胸口处空荡的厉害，就像身处的廊下一般，风穿堂而过，除了呼呼作响声，什么也不曾带来，也没什么东西可以带走。短短一刻钟，仿佛过了一个甲子，久到让她仿佛又重新活了一遍。

    意识渐拢，红蕊终于又能发声了，黯哑且沉闷，“她这些年，过的并不好，是吗？”

    钟离葙重重的点了点头，将帕子塞进红蕊的手里。

    “你这是做什么？”红蕊使劲眨了眨眼，企图将挂在睫毛上的泪珠送回眼眶，再流回心里。

    红蕊，从未在人前流过眼泪。她说，她的眼泪早就流干了。

    “去吧，饭厅就在前面。”钟离葙推着红蕊往前送了两步，朝饭厅处扬了扬头，“我去把嬷嬷喊过来。”

    钟离葙一路往回走，不敢回头。她怕红蕊走的方向，是海棠阁的大门，而非海棠阁的饭厅。到时，她拦或不拦，都是错的。、

    “她呢？”吴氏见着钟离葙进来，忙挣扎着要从椅子上起来，海洛几人忙扶住了她。

    钟离葙目光微闪，不敢去看吴氏那红肿如核桃的眼睛，沉吟许久方才支吾道：“应该在饭厅等着呢！”

    “哎！”吴氏失望的瞥了一眼门口，凝噎道：“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啊！”

    “嬷嬷！”连翘半跪着蹲在吴氏身侧，眼圈微红，劝慰道：“您心心念念的女儿，此刻正在饭厅等着您呢！”

    吴氏听闻抬头望向钟离葙，那乞求的目光仿佛一把刀子，刺的她越发后悔起自己的鲁莽。

    钟离葙没有言语，而是将目光瞥向灯台上结着灯花的红烛。那里，一颗颗的红泪，划出一道道触目的斑痕，宛若一颗被伤心往事缠绕的心。

    吴氏顺着钟离葙的目光望去，怔忡半响后，若有所思的抹了抹泪，站起身，招呼海洛几人道：“走吧，去吃羊奶糕。”说着，率先朝门外走去。

    钟离葙神色黯然的叹了口气，尾随在最后面。

    吴氏在推开饭厅大门时，手是颤抖的，能看出她的笑牵强而坚强。

    “吱”一声，门开了，泻出一片烛光来。

    钟离葙拧过头去，不敢看，直到听到海洛欢快的笑声后，一颗悬着的心，方才落下来，急步进了饭厅。

    暖香四溢的羊奶糕，被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咬一口，绵软细腻，仿佛在舌尖开出了一朵花，甜蜜的足以让人忘却所有的烦恼。

    自进入饭厅，吴氏上扬着的嘴角就没有再平过，而目光始终不离坐在她旁边的红蕊。

    钟离葙笑笑，含了满满一口奶糕，感觉很是满足。

    红蕊夹一块奶糕放在吴氏的碟子里，轻轻道了一声“娘亲。”吴氏急急应下，迫切而又小心的表情，好像一个孩子。

    稍晚些，钟离葙对海洛道：“今晚你来我屋里守夜，让红蕊姐姐住睡你的卧铺。”

    海洛自是欢喜应下。

    吴氏忙起身要道谢，钟离葙慌忙拦住，道：“嬷嬷，红蕊姐姐于我胜似亲姐妹，换旁人，我必定不放她去的。”

    众人听罢，都忍不住笑了。吃了差不多后，想着她们母女多年未见，定然有很多的话要说，便纷纷告退。

    钟离葙暗中拽了拽红蕊的衣服后，朝她眨了眨眼，也起身出了门去。

    回到屋里，钟离葙伸了伸懒腰后，坐在镜前拆发饰。满头乌发才梳顺，就听听见外间有响动，以为是海洛来了，于是道：“海洛，屋里的蜡烛要燃尽了，赶紧换个新的来。”说罢转身上了床，面朝里侧躺了下来。

    不一会儿，就听屋子里有窸窣脚步声，紧接着眼前烛光一晃，旋即又一亮。

    “采薇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是海洛的声音。

    钟离葙惊起，抬头望着立在床前换新烛的采薇，有片刻的怔。而此刻采薇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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