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睿亲王[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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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意敛了表情，可奈何这般努力掩饰，眉眼间依旧挂着浓浓的笑意，就连两处梨涡，都比平常要深一分。

    连翘见状，忙转了话题，道：“小姐，这嗡笛可能奏响？”

    “当然能。”钟离感激的报以一笑，拇指与食指对捻，嗡笛旋即轻快的在指尖转了两圈，看着极是潇洒。钟离葙吸了一口气，将短短不过手掌长的嗡笛竖放在嘴边，右手五指指腹，分别阖了音孔，闭眼，气流自丹田而起，纤纤玉指灵活的交替阖上、移开，同时，空灵而又悦耳的笛音缓缓流出，似高山流水，似云霞游日，似百鸟朝凤.......

    一曲毕，无数往事缠绵脑海不去，钟离葙一时间陷入迷茫中。直到“啪啪啪”的掌声自楼下传来，万千思绪方才纷纷而去，同时清明的，还有听痴了连翘等人。

    “楼下是谁呀？”采薇自窗户探了探身，怀疑道：“是不是嬷嬷？”

    话音才落，便听门后传来吴氏的声音，“不是我！”说着打开门来，手里端着一碗甜汤。听罢，连翘几人忙越过她往楼下走去，唯有钟离葙注意到，吴氏眼中是含了泪的，正疑惑间，吴氏突然开口道：“小姐，这曲子您.......您是打哪里学的。”

    钟离葙嫣然一笑，脑中却是心思百转，攥了攥手里的嗡笛，轻声道：“在山上治病时，跟一师姐学的！”

    “啊！”吴氏面色一紧，端着甜汤的手不自主的开始颤抖，那甜汤几乎要洒出来，“你那师姐年纪几许？”

    “她大我五岁，有二十了！”钟离葙缓声道，这个年龄，是按着红蕊说的。

    吴氏一喜，急忙问道：“她叫什么，家里都有哪些人，还有........还有她是不是有一个姐姐？”

    钟离一怔，静默不语，半响后，张了张嘴才要回答，采薇突然自门后转了出来，一脸急色道：“小姐，四小姐与瑞亲王来了，就在楼下客厅。”

    听到“瑞亲王”三个字，钟离葙脑中“嗡”声一响，只觉四肢百骸的血液都胸口涌来，一时间呼吸是件极难的事情，冷声道：“他来做什么？”

    采薇呆愣在原地，望着钟离葙如此反应，顿时不知所措，当下求救般的望向吴氏。而吴氏此刻正沉浸在心事中，根本不曾理会其他。采薇没办法，只得想到什么说什么，“奴婢们下去时，四小姐与瑞亲王已经在厅里了。见着我们便问，是谁在奏乐........”

    “我知道了。”钟离葙打断道。瑞亲王靳褶好音律，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说罢望了一眼满脸期许的吴氏，扭头对采薇道：“前日夫人新送的雨前龙井呢，赶紧去泡一壶，记住新烧开的热水凉一凉再冲茶。”

    采薇应声而去后，钟离葙将衣衫微微一整，然后将头上发钗尽数拆去，只将花瓶里插着的晶粉芍药摘了一朵，旋即簪在了玲珑发髻一侧。前世，满心欢喜为他，一腔愁绪亦为他，所有喜好厌恶，如同永不磨灭的印记，全部遗留在了心底。

    一抹浅笑覆在面上，如同带了一张面具，唯有眼底深处的冷意，时刻提醒着故人。钟离葙站在楼梯中间，秋波绵绵娇羞无限，脉脉风情远胜那头上簪着的芍药。

    瑞亲王不过随意一瞥，却是眼神一亮。百花丛中他独爱芍药，而再美的女子簪了芍药，便也只能落的个花瓶绿叶。而眼前女子不同，不施粉黛，人比花娇，那艳丽妖冶的芍药，在她面前，也只得落了下风。

    钟离葙就这样站着，遗世而独立，宛若断崖处盛开的寒梅，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瑞亲王就般仰首望着，仿佛在看一件世间独有的稀世珍品。

    “三姐姐，还不拜见瑞亲王。”四小姐娇笑着催促道，而心中却是恨不能将钟离葙碎尸万段。

    钟离葙颔首一笑，数着台阶缓缓而下，然后凌波微步，裙裾无澜，整个人好似是飘到了瑞亲王跟前，盈盈一拜：“钟离葙见过王爷”说罢好整以暇的望了一眼四小姐，见她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钟离葙怎能不记得，前世四小姐苦练凌波微步，却始终不得要领。

    “快快请起！”瑞亲王虚扶一把，道：“路过贵阁，闻小姐笛声妙不可言，便不请自来了。说到底，是本王唐突了。”

    钟离葙浅笑道：“王爷过奖了，小女子并不十分懂音律，只是闲暇十分吹着玩罢了。”

    “奥？”瑞亲王不由一愣，随即问道：“刚才你吹的曲子，是何人所作？”

    “是小女修行时一师姐教的，至于何人所作并不清楚。”提及修行，钟离葙说的不卑不亢，仿佛在讲一件极为自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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