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小林村[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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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千里迢迢带过来，就是要给你们的。”

    林婶看了自家男人一眼，见汉子点点头，她便不再多说。

    “如今你有出大息了，你阿爷泉下有知，一定很高兴。”林叔欣慰道。

    林泽点头道：“我待会也要去看看阿爷。”

    “你几年未回，有些山道长满了杂草，免得走冤枉路，让小翠带你去吧。”

    ……

    林泽与翠翠在村中并肩而行，路过村尾处一方残垣断壁的荒芜宅基地，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

    翠翠没有开口说话，她知道林泽对那位老人的感情太深，担心提起来会惹得他伤心难受。

    林泽停了一会便继续前进了，房子是他按着阿爷的吩咐烧的，阿爷临终前还在担心林泽性子颇直，踏入修真界后不够圆滑，随便沾惹的一点小麻烦都可能给小林村带来灭顶之灾。干脆一把火烧掉一切，出去后也别说是小林村之人。

    “泽哥，你回来会待几天？”

    “唔，这么急着就赶我走啦？不让我睡你哥房间，我自己找地方睡好了。”林泽道。

    翠翠急得鼻尖冒汗，连忙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泽笑道：“逗你呢，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笨？看到你和林叔林婶平安，我也心满意足了，我可能明天就走，顺道去一趟平夏城，看有没有你哥的消息。”

    翠翠“嗯”了一声，明显有些失落，无意间便扯断了路旁的数根狗尾巴草。

    林泽也扯下一些，在手中编织着，环绕、锁紧，数根狗尾草编成的青色兔子就在林泽手心间晃荡，用草杆扎牢后递给身旁的翠翠。

    翠翠接过青色兔子，口中嘟囔：“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那还给我。”林泽伸手讨回。

    “才不。”

    “唉。”

    ……

    林泽站在草丛中，无碑孤坟前，回忆着关于老人的一切。于深山大泽之中拾得他性命，靠着米粥喂养，拉扯长大；在苍茫山林之间伴他成长，教他读书写字，辨识百草；在星辰交替之时陪他修炼打坐，冥想吐纳。

    林泽对着坟墓跪拜三次后，便转身离开，关于阿爷的一切都埋葬在这一方矮矮的坟墓中，还有他的记忆里。

    翠翠在不远处摆弄着青色兔子，手中还捏着几根狗尾巴，林泽走过去轻咳一声道：“还不会编吗，都这么多年了。”

    “要你管。”这才是林泽记忆中的翠翠。

    “走吧，回村子给大家分茶饼。”

    两人从小林村后山下来，回到家中牵出棕马载着几大包茶饼，开始挨家挨户发茶饼。在经过一天的辛勤劳作后，饭后于绿树下乘阴纳凉，此时若能捧上一杯粗茶，便是整个夏日里最欢乐的时光。

    阿爷似乎无所不通，前几年身体还行的时候会亲自入山采制茶叶，林泽也会帮着采青、晒青、揉捻等。村中老耄都喜欢与阿爷往来，几人最爱的事便是在院中端着茶水，一边谈论山外天下，一边称赞茶水滋味好。老人们来了之后，林泽便不能出去玩耍，乖乖站在一旁添茶倒水。

    村中妇人翘首观望，相互打听着这是牵马少年是村中谁家孩子，如今都这么有出息了，听见翠翠说林泽的阿爷，众人这才想起之前住在村尾的一老一小，想起当年的林大夫为村民行医治病，基本算是分文不取，村民们便登门送些粮食蔬菜……

    一传十，十传百，隔壁山里的王家村、梅林村等数个村子也都听说了小林村里出了一位妙手仁心的大夫，林泽家中每月都有接待慕名前来求医的人。

    林泽给一户人家发放茶饼后，一阵寒暄问候，又去下一家，知晓动静的村民都聚集在林泽周围陪着他分发茶饼。

    林泽又来到一家门前，有位白头老叟手持竹杖倚门而立，见到林泽到来，立马越过门槛抓着林泽的手，激动道：

    “小子，还记得你高阿爷吗？”

    林泽一见此人，也是有些哽咽，小心搀扶着老人连忙道：“记得记得。”

    高阿爷便是常找阿爷喝茶的几人之一，也是看着林泽长大的。

    “林六爷、洪爷爷……他们几位还好吗？”

    “我们这些老伙都还好，洪老头今年都九十二了，儿子都老死了，他还不肯死，拖累子孙啊。”

    老叟的竹杖已经被丢在一旁，如枯树皮般的手指摩挲着林泽脸庞，道：“你如今这么大的出息，是你阿爷这些年行善积德的福报啊。”

    林泽和老叟谈了半晌，日渐西沉，还有许多家户未去，最后准备离开时从马匹背上拎出茶饼和一罐雪白精盐，老人身后的妇人乐呵呵接过，搬进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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