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自尽[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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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峰的立场之上看待事情。

    要知道寒若锦这样的决定对抗的并非莫呈南一人，而是整个莫洲！

    段倩苦笑一声：“是我对不住师傅。”

    “你不配称她为师。”寒吟淑亲自出手，将她的短刃拾起，扔到了她的面前：“到底师姐妹一场，我不会让你死的太凄惨，来年的今天，我会想着给你添一把纸钱。”

    黎湘湘有几分错愕。

    她想过段倩的结局，要么是被抓、被囚禁起来，或是被抽筋去骨赶下山去，或是在地牢水牢里关上个一辈子，但她独独没有想到寒吟淑会干脆利落的直接要她死。

    她该死吗？好像是该死的，又好像没那么该死。说到底她也算是受害者，误会了别人的好意，将仇人视为恩人，种种误会之下，几人最终走到了这一步。

    但只要她今天没闯进来杀寒吟秋，那寒吟淑一定会给她一个活着的机会。

    可寒吟秋已经受伤，这种杀害同门的事发生一次便是要了命的，所以段倩必须死。

    颤颤巍巍的捡起了自己的那把短刃，段倩的手心似乎有一抹桃色的火焰，这是寒若锦教她的，说每个人的功夫汇聚在身外都有各种颜色，寒吟淑是青色，她是桃色。

    想起刚上山时，寒若锦确实格外照顾她，为了让她变强努力的训练她，可那时候她的心都在顺阳阁，拜寒若锦为师本就不是自愿，所以也没往心里去，反而记恨寒若锦待她太薄。

    后来她一心想报仇，想变强，想站在莫呈南身边，那时候的寒若锦有些慌，她怕段倩太过急功会遭反噬，所以便开口劝她细水长流，但这样的好意再一次被段倩扭曲。

    自己……似乎真的该死。

    段倩说：“听说师傅的尸身已经立碑封茔了，我临死前，可以去她的碑前看看吗？”

    “你去做什么？”

    “或许我对师傅的误会太多，今生无法报答，临死前让我到她的碑前磕个头，感恩一番她教导我的恩德，也算是最后为我的过错稍微弥补几分。”

    一想起她曾经拿着莫呈南给自己的药，去给寒若锦下毒，段倩的心里就似针扎般难受。

    她已经不想逃了，甚至不想活着了，因为此刻的她只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不配活着。

    可寒吟淑没给她这个机会。

    “人这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总会有对不住的人，或是没完成的遗憾，你的过错没人想替你担着，师傅也不在意你会不会感恩于她，有什么心里话见了她你亲自去说吧。”

    段倩深深一闭眼，缓缓吐出一个字来：“好。”

    接着寒吟秋与黎湘湘就没再看了，寒吟秋被扶进了屋里，而段倩则与寒吟淑一起出去了。

    这毕竟是凌香庭，段倩不应该死在这里。

    那她会跟着大师姐去哪里呢？这个问题一直围绕在寒吟秋脑中，直到日暮西垂，寒吟淑回到了凌香庭。

    “大师姐。”寒吟秋狼狈的摇了摇缠着棉布的手臂：“过来坐。”

    “你是想问段倩的事吧？”寒吟淑开门见山的问道。

    寒吟秋顿了顿，回答：“什么事都逃不过大师姐的眼睛。”

    “她死了。”寒吟淑没打算瞒任何人：“她是自尽的，尸身我交由陶言澈了，想来他会告知峰主，然后好生将段倩安葬。”

    毕竟算是同门，又是一阁之内共同生活了几年，哪怕是泥人都会有些感情的吧？寒吟淑没什么不舍，只是觉得心里泛酸，而寒吟秋也是一样。

    虽然自己曾经差点死于段倩的剑下，可一想到她也是个可怜人，被人耍的团团转，将好人当做坏人，坏人看做是好人，在一切真相大白时她也一定不好受。

    方画知道了寒吟秋差点死在段倩手上的事，吓得她脸都白了，可后来又听说段倩自尽了，出了口恶气的同时，她又有些觉得可悲。

    到底是可怜人。

    这世上好人太多，可恶人似乎更多，杀也杀不完，恶事做尽。就比如莫呈南，杀了段倩全家，却单单将她留下了，装成一副大恩人救世主的样子，成了段倩昏暗的生命中唯一的阳光，这种人他不止是坏，他摸透了人性这个东西，并且能熟练运用，达到自己的目的。

    花玖蓉也是个十足十的坏人，她对栾九枭爱而不得，所以将所有的怒火都发到了寒若锦的身上，哪怕寒若锦从未回应过栾九枭的感情，哪怕寒若锦心心念念都是自己的亡夫，可花玖蓉还是将她看做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拔之而后快。

    晚间时，月色幽凉风声潇潇，躺在榻上的寒吟秋又失了眠。

    这些天发生的事太多了，自己的未来还不一定会如何，她只要一想就头痛，觉得前途一片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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