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教训[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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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性子。

    于是他上前一步，嚷道：“根本就是，现在满山之上谁不知道寒吟秋做下那等恶事来？依我看你不会是她的同伙吧？跟寒阁主同住一院，你肯定知道些什么！”

    “放你老娘的屁！”方画气的脸都红了：“寒阁主待我恩重如山，说这话你也不怕老天爷降个雷劈死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她曾经是个软弱的性子，按她家里的人的话说，就像是个面团似的，随便捏扁搓圆都不会生气的那种，可来到留云峰后安生日子过惯了，她的脾气也开始大了起来。尤其是近些日子寒若锦被杀后，她时刻都绷紧着神经，恨不能竖起耳朵听又有谁说了寒吟秋的坏话，性子越发泼辣。

    外面的雨还在下，屋内却飘来了鱼汤的鲜香味。汤炖成了浓浓的奶白色，鱼肉极嫩，汤鲜的很，寒吟秋没吃饭，先是喝了一整碗汤，接着又盛了些汤泡着米饭吃。

    田佳玉尝方画手艺的时候不多，鱼汤是第一次喝，有一说一，她觉得味道真的不错，口感也好，半点鱼腥味也没有，找不出一点毛病来。要真是鸡蛋里挑骨头想挑个错处，那可能就是鱼汤有些少。

    不过她也不是就馋这口鱼汤，师傅死了她心中也不好受，偷偷掉了好几次眼泪，明白现在不应该吃荤穿艳，所以虽然只是喝些鱼汤，也算是打打牙祭了，本身就是她做弟子的不对，哪里还敢要求更多。

    寒吟瑕将一坛酒带进了凌香庭，人家喝汤她喝酒，一口酒一口饭吃的可真是香。

    以前喝酒就是图个乐呵，那种晕晕乎乎的感觉让她觉得舒坦，可现在喝酒完全就是为了逃避，只有喝多了才不会想到师傅已死，喝多了睡着了连个梦都没有，不然清醒的话，总是会梦到师傅。

    在半坛酒下肚后，寒吟冰伸手按住了那酒，冷声道：“四师妹还在养身子，别喝多了一会儿在这儿耍起酒疯来。”

    寒吟瑕颓废的点了点头，伸手拭了拭眼角的晶莹，筷子夹起了两片师傅生前很喜欢的笋，快入口时顿了顿，将笋片放回了自己碗中。

    她实在太难过了。

    同样难过的人真的不少，栾九枭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个偷偷喝酒的夜里了，他不敢让其他人知道，只有陶言澈，他的亲弟子在。

    师徒两人盘腿坐在小炕桌前，桌面上有一整坛酒，还有两样清淡的小菜，喝一碗酒吃两口菜，没一会儿酒坛就空了。

    虽说是两人一起喝，但实际上陶言澈并没喝多少，都被师傅抢了去。

    师傅对寒阁主的心思，他最明白。

    别看他小，阅历也不丰富，但感觉这二字骗不了人，一男一女彼此有情大家都看的清楚，眉眼之间、说话之间，满满都是情意，这还是好的。可难过的是，一人有情，一人无意，就像是栾九枭与寒若锦这样。

    记忆中数不清多少次，栾九枭让陶言澈暗自去打听寒若锦生活的好不好，明明是在同一座山峰上，可他为了不让寒若锦厌烦和烦恼，基本不去打扰她，心里担心时便让他这个做徒弟的去跟别人旁敲侧击打听她。

    师傅对寒若锦实在是用情太深，连着陶言澈对池香阁都有些爱屋及乌了。

    他是师傅唯一的弟子，可以说比儿子都亲，所以他只会听师傅一个人的话，既然师傅对池香阁上心，那他也会对池香阁上心。

    “师傅，您少喝些。”陶言澈伸手将栾九枭面前的酒坛拿了过来：“吃些菜吧，您这两天精神差，没得喝多了又闹胃疼。”

    缓缓抬头，栾九枭的眼神中带着疲惫和失落，他有些醉了，自嘲的笑了两声说：“言澈啊，我现在一直在想以前的事。”

    陶言澈洗耳恭听，一声也不出。

    “我第一次见到若锦的时候，是和周阁主一起，那天天气特别好，若锦跟在她师傅身边，对着我回眸看了一眼，就那一眼，直到现在我还印象深刻。后来我师傅与她师傅说，想给我们说个亲事，你知道吗，当时乐的我一整宿没睡，第二天早功时因为睡眠不够精神恍惚，在井台边摔了一跤，把下巴磕坏了，养了好久。”

    说到一半，他又伸手将那坛酒拿了回来，边往碗里倒酒边继续说：“可没过几天，我就听说若锦要与别人定亲了，定亲的那小子我瞧着长的还没我好看呢，横瞧竖敲我都瞧不上，可架不住若锦一颗心都扑在人家身上，她师傅见她有了心上人，也就不勉强她嫁我了，所以这亲事就吹了。”

    说到此处，他的语气忽然变了：“再后来啊，就发生了屠魔一事，她的心上人也去了，死的都不是个囫囵个儿了，当时若锦哭的伤心的样子，我看着只觉得心如刀割，她每掉一滴眼泪，我就觉得有把刀在心口豁了一刀，当时我恨魔界，也恨她那短命的心上人，为什么他死了，却要让我的心上人为他难过？”

    端起碗，一口将碗中的酒喝了个干净，栾九枭扑到了桌子上，像是个孩子一般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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