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无常万物[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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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朋友前来吊唁，整个告别仪式温情而安详。遗体火化之后，骨灰与许崇葬在一起。

    从头到尾，纪兰清不曾痛哭过，甚至都没怎么哭过，默默克制着自己，安静地送走妈妈。

    下完葬的当天晚上，白辰带纪兰清回到琉璃巷。

    家里还维持着二十多天前的原样，厨房的水池里有两袋青菜，已经发黄干枯了。白辰让她去休息，独自整理好一切，将厨房打扫干净。

    白辰扔了垃圾回来，四处不见纪兰清的身影，紧张得到处找她。

    纪兰清站在黑漆漆的阳台上发呆，听到他叫她，回身进屋，手里提着一个洒水壶往厨房走去。

    “做什么，清清？”白辰跟在她身后。

    她把洒水壶放到水龙头下：“好多天没浇花了，不知道那些花还能不能行。”

    “我来。”他将她揽到一边去。

    她柔声道：“你比我累，你去坐着吧。”

    “听话。”白辰不由分说，一手拉着纪兰清，一手提上接满水的洒水壶出去了。

    纪兰清在沙发上坐下，不经意看到一个纸盒，打开，里面有三双手套，两双小的，一双大的。纸盒旁放着另一只手套，还穿着针，织了一大半。

    “白辰。”她的声音轻轻响起。

    “怎么了？”白辰从阳台进来。

    她把纸盒端给他看，眼泪涌上来：“这是妈妈给我们织的手套……”

    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纪疏离世后，纪兰清第一次痛哭出声，躲在白辰怀里，所有坚强都溃不成军，彻彻底底大哭了一场。

    白辰抱着她，听着她悲恸的哭声，心如刀绞。

    她哭了半夜，耗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哭不动了，只剩下无声的抽泣。

    好久好久，纪兰清抬起头，眼中是无尽的悲伤，开口对白辰说了一句话。她嗓子哭哑了，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但是白辰听清了她说的每一个字。

    她说：“白辰，我也是孤儿了。”

    他拭去她脸上的泪，目光平静似深邃的海，凝视她，说：“以后我陪着你，我们相依为命，好好活着。”

    纪兰清安静下来，枕在他胸膛，觉得身心都疲累到极点，很快沉沉睡去。

    直到第二天下午她才醒来，发现已经身在青木水榭的房子里，躺在白辰的床上。

    坐起来，房间里有些暗，白辰靠在沙发上，面对床的方向，睡着了。

    纪兰清轻手轻脚起床，去浴室洗漱干净，然后下楼去厨房了。白辰应该是非常疲惫，睡得很沉，这些细微的动静都没有吵醒他。

    等纪兰清把晚餐端上来时，夕阳照进来的光已经变成了橘红色。

    白辰忽然醒了，睁眼的瞬间就去看床上，发现床是空的，眼中又浮起紧张的神色。

    一旁，她轻声说：“我在这儿。”

    白辰寻声转过来，纪兰清这才看清他眼底难掩的疲累，还有消瘦的脸庞。她的心隐隐泛疼，走过去，抱住他：“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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