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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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希尔！咳咳，咳咳……阿希尔！是我输了，我输给你了，决斗我输的一塌糊涂——可是，如果你还有良知，就像是你平时对于鄙视平民的我的不屑一顾一样，如果你还拥有最后一丝一毫的理智跟良心，你就去劝告总校长，让她放弃这种荒谬的想法，让她不要继续给平民带来痛苦了……如果，如果你还拥有一丁点的人性的话……”

    ……

    “那么听你说来，我难不成就是没有理性，没有良知，没有人性的人咯？”

    自奥利弗兰塔多的背后，传来了一个女人略含轻笑的声音。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奥利弗兰塔多的大声嘶吼给震慑住了心神，因而并没有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格洛丽娅站在了校门的外面。

    在场的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她，黑袍的法师依靠着只能当做摆设的铁门，紫色的长发瀑布般的洒下，暗金色的眸子隐藏在前发的缝隙中，微微眯起，在她的身边，站着还不清楚目前状况，傻傻的有些发愣的小女孩栖夜。

    “啊……啊……”

    已经喊哑了嗓子，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奥利弗兰塔多面如死灰一样的看着出现在门口的格洛丽娅，身上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样，整个人倒了下去。

    噗通。

    土系的魔法师跌落在地面上，溅起了碎石跟尘土——大概，他的魔法师生涯到这里就要结束了吧。

    在学院的独裁者，以不讲道理著名的这位校长面前，说什么似乎都太无力了些。

    失去了身上所有力量的男人颓丧的翻过身来，呆呆的看着天空，绝望，苦闷。

    还有解脱。

    自己痴迷了这许多年的魔法之路，终于要结束了啊。

    “喂，喂喂~”

    哒，哒，哒，高跟鞋踩踏在泥土的地面上，药香味儿由远及近，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本应该日理万机的阿尔维拉总校长低下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倒下的男人，脸上露着浅浅的笑容：“有什么话又何必委托别人转达说给我来听，你自己亲自跟我说说不就好了吗？”

    “………………呵。”

    奥利弗兰塔多闭上了眼，呵的冷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事到如今，已经无所谓了。

    身为魔法师的价值在刚才被阿西尔否定，那么身为魔法师的人生被格洛丽娅再终结……也没什么所谓了。

    “你倒还真是个硬骨头，还跟我耍横起来了看见没。”

    格洛丽娅无奈的笑了笑，不去理会地上躺着的秃子，抬头看着同样是灰头土脸的阿希尔，和脸色复杂的席莉娅，手指轻轻的略过自己额钱的刘海，温和的笑着说道：“帕西家族的大小姐，能不能……今天这里的一切都当成完全没有看到呢？”

    “啊？呃，我……”

    “老师之间私自定下决斗，这对于我们阿尔维拉来说毫无疑问的就是一件不折不扣的丑闻，我估计你也不想让自己就读的学校背负上什么老师勾心斗角，私自进行决斗的丑闻吧？能不能……就当做没有看见今天的一切呢？”

    “……嗯，可以。”

    席莉娅点了点头，也知道今天这件事，尤其是这个节骨眼传出去会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

    “时候不早了，虽然阿希尔帮你请过了假，但是你应该也知道阿希尔在主校区那边的风评十分的微妙，如果不想被这个家伙的恶名牵累的话，最好还是趁早返回学校比较好，对了，这是你的假条。”

    格洛丽娅从袖子里抽出来了一张纸张，主动走到了席莉娅身边，微笑这递给了她。

    “有我这个总校长请的假，想来应该不会有哪个不开眼的老师在背后风言风语的说你什么，或者是有什么为难你的了……好了，快回去吧。”

    非常清楚总校长意图的席莉娅点了点头，向总校长鞠了一躬，深深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奥利弗兰塔多之后，叹了口气快步的朝着山坡的方向跑了过去。

    目送着席莉娅的一步步离开，格洛丽娅无奈的看着因为刚才的战斗被破坏的地面，一耸肩膀。

    “怎么就像是个在托儿所正天跟其他小朋友打架的顽皮宝宝一样，今天还有兴致跟人约架了？还把别的小朋友给大哭了，你这可让我怎么给你擦屁股啊？”

    阿希尔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可只是被找上门来而已，别的什么出格的事儿都还没做呢。”

    然而这个可怜的男人似乎已经被打击的再起不能了。

    说实话，奥利弗兰塔多的一番自爆，的确在阿希尔心中留下了不小的震撼，直到现在他还没能完全缓过味儿来，虽然他不是魔法师，并不能够完全理解奥利弗兰塔多所说的一切情况，但是它却能够深深的感受到对面男人的绝望和愤怒，感受到魔法的“天堑”给他带来的憎恨。

    他并不是为了反对自己才阻止平民魔法教室，而是这个东西的存在本身就已经触及到了他心中最疼痛的那一块角落。

    同情……

    不，不对，自己的同情，也许只是会让这个家伙更加的痛苦和不屑吧，阿希尔舒出了一口气，别看眼睛不再去看地上的奥利福来塔多。

    “怎么？被他说的话震惊到了？啊，我可以很负责人的告诉你，他说的事情的的确确是客观存在的事实哦。”

    “……”

    “平民学习魔法就是这样的，因为天生魔力储备不足的原因，就算有再怎么惊为天人的魔力提炼技巧，就算有再怎么巧夺天空的设计，那些终究只是‘路径而已，如果在起点连最基本的储备都没有做好，那么达到目标的路上再怎么抄捷径，再怎么企图保留体力，最终等待他们的上限也‘就是那样而已。..”

    “啊。”

    “魔法还真是一种残酷的东西呢，对吧。”

    也不顾着奥利弗兰塔多就倒在一面，格洛丽娅亲昵的搂住了阿希尔的脖子，调笑似的捏了捏阿希尔的脸蛋，看着阿希尔高兴不起来的表情，脸上满足的微笑着。

    “不错不错，想不到这让你能够在魔法之路上有所进景的第一个机遇，竟然是由一直看你不顺眼的奥利弗兰塔多老师教授给你的，要好好的对人家表示感谢，知道了吗？”

    不知怎么得，心中升起来了一股烦闷的阿希尔一把推开了亲昵的凑过来的格洛丽娅，皱着眉头，心中略不舒服的摇了摇头，格洛丽娅却像是看穿了阿希尔的心思一样咯咯笑了两声，随后收了笑容，正色道：“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好同情的，魔法的本质就是如此……或者说，自从神代结束自后，人类自己研发的短暂的魔法之路，就是如此……严苛，苛刻，甚至蛮不讲理，他逼疯了太多太多人了，他不是第一个在这条止境上绝望的人，但他却是少数的，在知道了前方是绝望的结局之后，仍然不肯彻底放弃挣扎，还试图这继续摸索，继续前行，试图着一次一次的朝着绝望的悬崖发起冲击的人。”

    看着倒在地上的光头佬，格洛丽娅叹了一口气：“虽然狼狈，虽然可笑，但是还能够继续坚持下来的这样的人反而是少数，更多的则是直接被逼疯了……放弃了，或者是堕落了，自己放逐自己，精神一点点发生异常，就像他说的什么被贵族收买，倒插门，嫁贵族，都只不过是正常的情况，甚至说，都只不过是还好的情况——魔法之路……其实本来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我……”

    “对对对，是是是，我知道问你要说什么，你又不是魔法师，你又听不懂这些，对吧。”

    格洛丽娅丝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宠溺，掐了一下阿希尔的脸。

    “对你来说，，可能今天才是你魔法生涯当中上的第一课把，以后也一定会有人给你来上第二课，第三课，你早晚会认识这个残酷的东西到底是有多迷人，又是有多的危险的。”

    “魔法，很危险吗？”

    一直都没怎么说话，只是蹲在地上观察着已经彻底放弃思考的奥利弗兰塔多的栖夜抬起头来问到。

    “嗯，当然危险咯，如果一个不小心，人就会失去自己非常宝贵的东西，知识，财富，记忆，尊严，信仰——不过如果是真正的勇士，跨越这种程度的障碍根本就不是问题，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这些东西呢……虽然你又没什么财富和记忆是可以失去的。”

    面不改色的自己吐槽完自己之后，格洛丽娅笑着离开了阿希尔的身边，蹲下来，在奥利弗兰塔多的跟前轻轻的喊了一声。

    “喂……”

    奥利弗兰塔多闭着眼睛，像是昏死过去了一样。

    “还没完全失去意识，应该还听的见吧？你？总而言之，不管最终结果是怎么样的，你输给了阿希尔，这件事你总得承认对吧？”

    “……嗯。”

    奥利弗兰塔多给出了一个字的回应，但是除此之外他更多的半个字都不想从嘴巴里吐出来。

    他已经累了，已经没什么……

    没什么了……

    “我大概猜测的到你的脑海里想的都是什么东西——无非是完蛋了，你得罪了我这个老女人，我恐怕是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的教师生涯到此结束我，我这个没人性，没良知的独裁总兄长一定会把你给开除……不，开除还是轻的，我可能会因为你对我的这两句谩骂而进行变本加厉的折磨你——对吧？”

    “抱歉。”

    “啊啊，好了好了，我是十分清楚自己平时在别人心中究竟是个什么形象的，所以你不用担心，你想要有的惩罚是都会有的我，你跑不掉的东西也是跑不掉的——不过在此之前，想不想听一听我刚才对你们两个之间的战斗的评价？不管怎么说，这可是十杰的魔法师评价战斗的好机会。”

    “洗耳恭听。”

    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单纯的顺嘴搭音，光头佬眼睛也不睁地说道。，

    格洛丽娅叹了一口气，抱着肩膀站起来，走到沙坑的边缘，用脚尖稍微试探了一下泥土地的坚硬程度。

    ‘“我也算是全程把你们的战斗都看下来了……怎么说呢，让我评价的，大概就是一个蠢，一个笨吧。”

    “……”

    “首先是你——阿希尔，这场战斗你完全没有戒心……或者说，你完全就是抱着玩闹的心态，在相信奥利弗兰塔多出手有分寸，绝对不肯能伤害你的前提下跟本没有进行任何必要的警戒和防备……不过这就挺好的了，很适合你现在的节奏，不错不错，继续保持这种无忧无虑还有点小放荡的战斗风格就好。”

    阿希尔脸黑的咳嗽了一声，他是知道格洛丽娅的意思说的他现在没必要因为战斗而分心，这是建立在双方都知道阿希尔是个什么东西，曾经在哪儿干活的基础上说的，但是显然旁边的奥利弗兰塔多听了心里不是滋味，这偏袒性也太强了。

    “紧跟着……是奥利弗兰塔多你，用魔法的方法实在是太笨了，笨的出奇。..”

    “是……”

    格洛丽娅折返回的奥利弗兰塔多的身边。

    “你最蠢最蠢的地方就是一上来先用了一个需要吟唱，需要时间去发动的地震术来进行了试探——如果我观察没错的话，你这个地震术不过是恍招，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把地下的泥土质进行松软活化，为了方便下面的攻击而做出的佯攻对吧？”

    “……”

    “这是很经典的土系魔法师的战法，起手地震术来为后面的法术进行准备空间，并且在一定程度上控制和扰乱敌人的输出节奏，是正确的————————然而这份正确只针对于那些拥有足够的法力，能灵活地在各个小型法术之间来回切换，能用无数个分散的小资源一点点博取到大优势的魔法师细水长流的做法，你不行。”

    “呃……”

    奥利弗兰塔多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格洛丽娅认真的一句句分析：“首先你在咩没有确定敌人底牌的情况下发动先手，身为战斗资源少的一方这么做就很愚蠢，你又不是那种能够在急招之内迅速用威力强大的法术一击制胜类型的魔法师，与其主动抢断先手到还不入后手伏击，土系魔法最大的优点上来就让你给浪费了一个。”

    “……”

    “地震术声势浩大，隆隆作响，但是你没有想到阿希尔的能力在打断了你的地震术自后，自身的圣光性质又阻碍了你用地震术达到活化泥土的目的，这可能是源自你缺乏跟圣职者交手的实际经验，可我觉得更大的原因是你跟本不曾了解过除了自己擅长的土系法术之外的东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之所以只会土系法术是因为什么‘我的天分和精力仅仅是钻研土系法术就已经让我耗尽心力了，又怎么可能有经历去研究别的——对吧？这是你的借口。”

    “是……”

    奥利弗兰塔多从刚才开始就被一次又一次的说中。

    “使用重力魔法的时机也错太多了，重力魔法身为土系魔法当中的上级，本身就是消耗相当大魔力的技能，本身应该谨慎使用，在你第一次使用沼泽术的时候你就应该清楚地判断出来，地震术没能成功地活化泥土，沼泽术的束缚力有限，这一次并不能作为杀招，只能当做一个拖延时间的小法术，可我却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把短时间之内没办法迅速组织起来第二次，消耗也十分重大的重力法术浪费在了一个根本不可能成功地战机上……难不成刚才你真的认为一个普普通通的沼泽术，还是没有准备万全的沼泽术跟加重法术能够击败他一个能力储蓄远超于你的圣职者？”

    “……”

    这一句话，奥利弗兰塔多说不出半句话来，只能沉默着，咬着自己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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