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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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点一二。”着,让金兰从临窗大榻的案上拿过来一沓纸,递给君华。
纸上的字,歪歪曲曲,乍一看,就如稚龄儿写得一般,但仔细看看,又会发现不同:这写字者,虽缺乏练习,但行笔自然,一气呵成,笔锋又坚定有力,加以时日,必然自成一格。
君华是个书法迷,拿着这沓纸,反复研究了很久:不过是初习之作,这风骨之感,到底从何而来?难道真的有人天赋异禀?
他有些震动,不由抬头看向幼姜,这个娇滴滴、粉嫩嫩、好看地有些过分的姑娘,居然第一天写字,就写出了这般风格?
幼姜回他了微微一笑,他才忽然想起了自己要看她描红的目的:这个看着娇气的姑娘,竟然是个不怕蟑螂的!
亏得他还一时心软,没有放蜘蛛!
君华恨恨地想着。
接下来的日子,时间过得很,幼姜日日背书练字,很就学完了启蒙的那几本,每日的重点,也放到了练字和女红上。
她很勤勉,每日和郭夫人一同起床,没两天,就得到了赵妈妈的真传,摸透郭夫人的喜好,一手茶泡得无人可及。
每天上午,郭夫人看看帐理事,她就在一边练字刺绣,不时给郭夫人添杯茶,郭夫人若是闲了,就和她唠会儿嗑,或是解释一些典故出处,很是其乐融融。
去给老太太请安,碰上秀娘找事,一半的机会,秀娘刚亮剑出鞘,大少爷元德就会如童话中的王子一般,以英雄救美之姿,从天而降。看他殷勤,她也不好完全不给人机会表现一下,便微微一笑,坦然接受了。
剩下一半时候,基本上都是她装作听不懂秀娘的讽刺挑衅,既不生气,也不胆怯,笑盈盈地,三言两语就把场子找了回来。
秀娘发现在她这里刷不了什么优越感,渐渐也放弃了。
也可能是因为没有其他什么同龄玩伴,慢慢熟悉后,还会隔三岔五地,来她屋里逛一圈,喝完她两壶茶再走。
忽忽过了两月,郭夫人觉得,即使积年相处的女儿,也少有幼姜这般贴心的了。
家里分东西,秀娘总要挑最好的,处处压幼姜一头,幼姜却毫不在意,就是有时自己心疼,私下补偿她,她也笑着摇头:“姨母,我不爱这些东西。再了,我还守着孝,总不能打扮地太花枝招展吧!”
乖巧懂事,却又懂得韬光养晦,从来都是不骄不躁,稳重自持,偶尔在自己面前露出女儿的娇态,也是一副极可人的模样儿,真真像是自己心上长出的一块新肉。
郭夫人只盼着,这时光能长长久久下去才好。
幼姜也觉得这日子十分顺心,每日在郭夫人膝下承欢,笑笑,就像是真的回到了十二三岁一样。
十几年没派过用场的撒娇卖萌技能点,如今都一点点重新拾了起来,还越来越流畅自然。
往日那冷静持重,驰骋商场的日子,竟像是上一辈子一样遥远……
当然,在这片和谐中,还是有一点插曲的:估计是头一天见面时,幼姜把君华得罪的狠了,只要郭夫人一转身,他就会竭尽所能地捉弄幼姜——故意伸腿绊她、把她的头发悄悄绑在炕桌腿上、在她茶水里放盐、“不心”把墨汁洒到她身上、趁她睡午觉在她脸上画画……
不仅如此,隔三差五的,他还会送来“内容丰富”的描红字帖,里面的夹带物也是逐渐升级——从蟑螂,到蜘蛛,又到蝎子,,蛇。
幼姜每次都无比镇定,拿着帕子裹了,让自己的丫环田拿出去埋了。
田本名蕊香,是幼姜从李家带来的丫头,病好了以后,就和郭夫人派下的雪兰,一道服侍幼姜。
蕊香比幼姜还一岁,整日蹦蹦跳跳,话又多,和现代表妹田很像,幼姜就给她改名为田。
“我都可以面不改色地替人改名了,看来真是适应了这古代统治阶级的腐败生活。”幼姜心想。
到蛇这一次,田手捧着打了死结的手帕,实在是好的要死,便打开了来看,结果一声尖叫,一扬手,正好抖到了进门的郭夫人身上。
郭夫人定睛一看,险些没被身上的青蛇吓得晕过去,站稳后,便急急呼人要把田乱棍打死。
幼姜提着裙子,赶跑了出来:“姨母,都是我的错,是我让她扔出去的。”
郭夫人不信,怒叱:“你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哪里来的蛇?”
一挥手,院里的粗使婆子们已经上前捉住了田,田吓得浑身发抖,不住地磕头哭喊救命。
一片混乱间,君华跑过来,一撩袍子跪下了:“母亲,是我捉了蛇,放在字帖盒里的。”
郭夫人一听,又气又怒,心如刀割,眼泪唰就流下来了:“你这孽障,竟这般欺侮你妹妹!你怎么敢?”
她怒极,随手拎起手边一个定窑青瓷花瓶,扬手就朝君华身上砸去。
君华不敢躲,花瓶眼见就要砸上他的头,幼姜一看不好,赶紧一侧身,挡在了君华面前,结果花瓶咣一声,直直地砸在幼姜的肩膀上,幼姜一声闷哼,便向后倒去。
君华定定地在地上跪着,不敢置信地看着幼姜为自己挡了花瓶,然后又像失去知觉一样,朝自己身上倒来,紧接着郭夫人一声哀嚎,扑过来,从他身上搂起了幼姜,一群人乱哄哄地把幼姜抱到了里间,又有婆子急着跑出去请大夫。
轰轰闹闹之间,他却一直精神恍惚,呆呆地跪在原地。
真好,不用再去绞尽脑汁,琢磨下次该放什么东西了。
其实最近这两次,他已经不想再继续了,只是“捉弄幼姜丫头,让她认输哭鼻子”这件事,好像已经变变成一个挑战,一个他不想完成,却不愿轻易认输的挑战……
也不知过了过久,日色西沉,丫环们穿梭如流,在各屋里掌起灯,一个婆子拿了个垫子给他,:“夫人了,地上凉,加个垫子再跪。”
他顺从地照做了。
这个惩罚,从第一次放蟑螂起,他就隐隐等着,却一次又一次地落空,现在终于来了,他几乎要感激起来,总算是功德圆满了!
相熟的医馆不久便派来了大夫,幼姜很醒了过来,一查看,只是左肩上青了一大片,没有伤筋动骨,大夫开了内服外敷的几样药,嘱咐多卧床修养便好。
郭夫人一旁坐着,从头到尾泪如雨下,哽咽着不出话。
直到大夫再三保证“什么事都没有!”她才勉强止住泪,紧握幼姜的手道:“傻孩子,就让那个孽障砸死算了,你为什么要替他挡!”
幼姜虚弱地笑了笑:“哥哥以后要科举,砸住脑袋,可能就变傻了,姨母你会更伤心的。”
郭夫人再次泪若滚珠,抽泣道:“那你也不该拿自己去挡!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不活……我该如何向妹妹妹夫交代?”
幼姜把手抽出来,安慰地反握住郭夫人的手:“姨母,我有分寸。你也不要罚哥哥了,他心里肯定已经很难受了。”
“一定要罚!”郭夫人恨恨道:“狠狠地罚!他若再欺负你,这个儿子,我不要也罢!”
其实吧,幼姜真心不觉得恨君华。
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见母亲忽然对一个外来的同龄孩子关怀备至,满口夸赞,自然是要吃醋的,何况君华又是个格外娇生惯养、调皮捣蛋的。
他的把戏,幼姜完全没有放在眼里,更没有打算在郭夫人面前告状。
“我确实抢了人家妈妈。”幼姜心里怀了几分内疚,见君华虽调皮,也可爱得紧,就有几分把他当成亲弟弟看的想法。
方才见郭夫人随手拎起花瓶,就向君华头上砸来,一时情急,只能拿自己这副弱不经风的身板来肉扛了。
只是没想到,加强锻炼了两个月,这副身板还是这么弱,居然还晕倒了!
幼姜握了握拳头,再次痛下了加强锻炼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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