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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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屁股就像坐了钉子一般，在凳子上动来动去。

    可这样一个闲不住的姑娘，却可以坐在房间里，兴致勃勃拨两时辰的算盘珠子。

    还问沐泱泱：“姑姑，你我把短剑换成算盘怎么样，以后谁要欺负我，我便从袖子里抽出算盘打他的头。”

    沐泱泱被姑娘的异想天开逗得前仰后合。

    江湖上确有用算盘珠子充作兵器的人异事，但人家是武林高手。

    赵二姐那三脚猫的功夫，也就是“老爷爷打太极”的水平，别看赵二姐讨厌齐大姐。

    出身武将家庭的齐大姐，比赵二姐的功夫好多了。

    沐泱泱刚负责教导齐大姐那会儿，齐大姐为了吓退沐泱泱，当场表演了一个单手捏栗子，一手一个，别提多精彩了。

    话回来，沐泱泱也承认，在算账这门课上，赵二姐确实做得不错。

    对于一个在算学上并无天赋，对数字也不敏感的孩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通过突击训练，学会拨算盘看账本，是一件值得嘉奖的事情。

    思来想去，沐泱泱决定送给赵二姐一份礼物。

    次日，沐泱泱在赵二姐学完一篇《女孝经》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古朴的木盒，放在姑娘面前。

    赵二姐她抬起头，目光惊异：“姑姑？”

    沐泱泱笑了，“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赵二姐听后，迫不及待翻开木盒子，却见四方木盒里，放着一架掌大的铁制算盘。

    和赵二姐收过的礼物相比，这铁艺算盘做工不够精致，外形也不够华美，甚至还有使用过的痕迹。

    赵二姐却是惊喜万分，这是沐姑姑第一次送自己东西，送得还是自己喜欢的算盘。

    这明沐姑姑认可了她，她得到了姑姑的称赞！

    “姑姑，我太喜欢了，您从哪里得来的这个？我昨天还要将算盘放在袖子里，今年您就送了我这个？天呐，这太棒了，姑姑我爱死你了！”

    姑娘扑上来，蹦蹦跳跳，对沐泱泱又搂又抱。

    沐泱泱笑了，她拿过手上的算盘，上下一捏，里面弹出来一个抽屉，赵二姐这才发现，这算盘竟然另外设有夹层。

    不等赵二姐惊叹，沐泱泱抬手，手指捏住算盘左右，“看着。”

    “砰——”从算盘里，弹出数根飞针，飞针射穿屏风，深深地插在屏风后十米远的墙面上。

    “姑，姑姑……您，您，这，这是……”

    赵二姐捂着嘴，语无伦次。

    从前，她只从话本里看过关于机关暗器的描述，她从未想过，她会收到了一件真的暗器。

    送她暗器的人，是闽南赫赫有名的训诫嬷嬷，教她礼仪、典籍、算法的女先生，沐姑姑！

    赵二姐惊呆了！

    沐泱泱望着身侧瞠目结舌地学生，温婉一笑：“弘治八年，叔父送我参加女官遴选，那年我十三岁，当时有一位宫女与我交好，是我在宫中为数不多的朋友，她和你一样，也喜欢江湖传，我还记得她最喜欢一位叫铁中棠的大侠。”

    沐姑姑将掌大的算盘，轻轻放在学生手中，“姑姑我，也是年轻过的。”

    “姑姑……”赵二姐呐呐自语。

    以前，赵二姐不明白，沐姑姑样貌平平，论长相，甚至不及自家娘亲。

    但这一刻，赵二姐仿若看到一位芳华已逝的绝色丽人，缅怀着已经故去的时光和青春。

    赵二姐鼻子酸酸的，沐姑姑美得从来不是皮相，而是风骨。

    倏然间，赵二姐明白为什么不漂亮的沐姑姑，会冠以“林下风气”。

    沐姑姑年轻时，应该也是一位清丽佳人吧。

    一时间，赵二姐竟觉得手里的算盘，重达千斤。

    仿佛，她握着的不是算盘，而是一个深宫女子逝去的芳华。

    良久，赵二姐期期艾艾、心翼翼地道：

    “姑姑，这个算盘这么珍贵，你把它送我了，你那位朋友不会，不会生气吗？”

    沐姑姑摇头，她望着面前鲜活的姑娘，似乎在通过她看什么人。

    半晌，沐姑姑轻声道：“不会，这架算盘在我手里，只能放着吃灰，她会高兴我将它送给真正欣赏它、需要它的人。”

    赵二姐躬身行礼，她郑重其事：“我会谨记姑姑的教诲，好好使用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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