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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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姐神采飞扬地道。

    沐姑姑目光清明地望着学生：

    “赵二姐可知道，为了您这门亲事，赵大人废了多少力气多少心力，那在你眼中，赵大人是不是也是一个溜须拍马的坏人？你是不是也曾鄙视赵大人，觉得他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不惜牺牲女儿的幸福。”

    赵二姐张张嘴，没话。

    在她心里，她确实这样责怪过父亲。

    沐泱泱微微一笑，“赵二姐，我在宫里任职女官的时候，也曾听过焦大人的名声，我可以保证一点，焦大人绝非草包，文渊阁大学士若是不学无术，普天之下，便没有几个饱学之士了。”

    顿了顿，她又道：

    “在教二姐之前，老身也曾多方了解二姐，二姐您嫌弃焦家名声不好，其实您在福州城的口碑尚不如您瞧不上的焦大学士呢，但老身接触二姐后，发现二姐天真烂漫、聪明善良，富有正义感，拥有许多世家贵女不具备的高洁品质，可见传言不可信。”

    赵二姐被沐泱泱先抑后扬的一顿夸，得脸颊通红，她不好意思低头，“其实我，其实我也没那么好了……姑姑太高看我了。”

    “二姐是聪明姑娘，二姐埋怨赵大人为你选择了焦家这门亲，觉得焦家并非良善之家，却不知多少名门子弟得过且过、不求上进，他们因祖辈功绩蒙恩，一辈子只想躺在先祖的功绩上享乐，焦公子年纪轻轻，已有举人功名在身，可见并非纨绔子弟，赵大人一定费尽心力，才寻到一个出身显赫、却又好学上进的年轻人，托付女儿终身。”

    沐泱泱着，拉过赵二姐的手，情真意切地道：

    “二姐，令尊对你着实是用心良苦。”

    类似的话，赵二姐也从别处听过。

    赵知府、知府夫人、赵二姐的奶嬷嬷，哪个都比沐姑姑得多、得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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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赵二姐就是听不进去。

    她觉得爹爹和娘亲卖女求荣，就是想要拿她的亲事攀好处。

    但沐姑姑这番话，赵二姐听进去了，“姑姑的意思是让我多看多观察，人云亦云，听别人什什么就信什么？”

    沐泱泱笑了，“二姐通透。”

    “好吧，”赵二姐思考片刻，认真答应下来，“可我要是认真观察后，还不喜欢那焦公子呢？”

    沐泱泱避重就轻地回道：“相信赵大人和赵夫人的眼光，他们不会害你的，毕竟，你好他们才好。”

    赵二姐暂时被沐泱泱的“话术”安抚下来，赵二姐答应沐泱泱，好好学习算术，学习怎么管家看账本，焦家人来了不给眼色看，当个乖巧的“淑女”。

    听到自家姐的许诺，赵二姐身边的婆子丫鬟喜出望外

    她们近乎崇拜的望着沐姑姑：沐姑姑不愧是皇宫里出来的女官，竟然有本事服自家姐不再抵触焦家人。

    但沐泱泱知道，“话术”治标不治本。

    赵知府和夫人都希望，将女儿打造成第二个“齐家大姐”，可他们不清楚，齐大姐与赵二姐纵然有很多相似之处，但两人有一个本质区别。

    ——齐大姐是喜欢自己未婚夫的。

    赵二姐一心想要自由，齐大姐却渴望和夫君恩爱白首，与未来的公婆、妯娌和睦相处。

    面对齐大姐，沐泱泱只需根据对方喜欢的方式授课，再教她一些婆媳、妯娌相处之道，就万事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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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二姐却不同。

    她讨厌束缚，讨厌未婚夫，讨厌焦家谄媚，讨厌强权。

    或许赵二姐本人尚未察觉，她虽然出身官宦家庭，认知里却藏着“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有钱人都是为富不仁”这种和她所处阶级完全不同，甚至对立的想法。

    沐泱泱在这个陌生的时空，因为身份的关系，接触过不少名门闺秀，其中不乏精通武艺，身份跳脱的飒爽女子，也有部分贵女，对“立千岁”造成的“白色恐怖”颇有微词，但她们却不排斥自己所在的阶级，更不会有“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诸如此类的想法。

    沐泱泱有感觉，她出宫后用心经营的口碑和经验，极有可能在赵二姐身上栽一个大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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