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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 第二百一十六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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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杜萱忙:“我卖的东西他也有抽头!他岂能愿意举荐我去别处?”

    “他若举荐你去别处,你做得好,他的奖金更丰厚。”薛蟠道,“相反,你做得不好他也要吃亏。”乃打量她几眼道,“你就是个金牌销售员,哪里能做掌柜。”

    杜萱恼道:“如何做不了?我们掌柜,他做伙计时比我差远了。”

    “那是你销售额高,销售额高是因为你长得漂亮!”薛蟠正色道,“听过彼得原理没?”

    “没有。”

    “知道你没有,我就随口问问。”薛蟠吃了口茶,“彼德原理就是,人总希望能升职做权力更大的职位,不论那新职位自己做得成做不成。你看你多典型啊,才做了一个月的伙计就想做掌柜。一个好伙计和一个好掌柜完全是不挨边的两回事。你如今的业绩根本不可复制,旁人又没长着你的脸,你无法向手下人传授经验。再,你本是来玩儿,又不是真的想做商贾。”

    “你就知道我不想做商贾?我若想呢?”

    “大姐,你若想可以自己开铺子,何必到我们家来做个靠提成吃饭的伙计?”

    杜萱气嘟嘟的扭头。薛蟠干脆阖目打瞌睡。杜萱突然:“喂,我要方才那个管事。”

    薛蟠睁开一只眼睛:“不给。有本事你自己去去挖墙脚。”

    “就一个管事!”

    “一个管事、一个粉头、一个帮佣,都是我们天上人间的财富。贫僧素来爱财如命。不提钱咱们俩还有交情,提钱就翻脸不认人。”

    杜萱咬牙跌足:“我不管,我就要!”

    “夏虫不可语于冰,井蛙不可语于海。”

    杜萱气得站起来转身就走。薛蟠在后头招手:“再见,欢迎下次再来。”

    次日她依然老老实实上班去了。

    过了几日,毕得闲来又找薛蟠的麻烦。原来昨儿杜萱闹着他帮忙带去逛窑子,还美其名曰想看看江南的窑子跟京中有什么不同。

    薛蟠眨眨眼:“我,你们俩这种鸡零狗碎的事儿也来找我?我看起来很闲么?你带她去不就完了?”

    毕得闲恼道:“我如何能带她去!”

    “你不能谁能。”薛蟠翻了个白眼,“大哥,人家喜欢的不是逛窑子,而是被喜欢的男人带在身边。只要是你陪着,不论逛窑子逛庙会逛花市逛哪里都一样好吗?”

    毕得闲怔了怔道:“她委实想看看窑子。”

    “哎呀一个漂亮的大姑娘逛窑子,当然得有可靠的男人保护啊!你傻直男啊你!带她去呗~~要不要贫僧送你一张秦淮河热门妓馆旅游攻略?”

    “那是何物?”

    “贫僧拿一张给你。”薛蟠遂命子取去了。

    不多时东西拿来,毕得闲一瞧,是张单子。上头列了秦淮河两岸最有名的青楼、最漂亮的花魁、最好听的歌姬、最香的点心和酒菜。薛蟠道:“你还没好好玩过秦淮河吧。陪杜姑娘逛逛、顺带自己也逛逛。”

    毕得闲瞧着有趣,踹在怀内。“我自己逛逛。烦劳不明师父派个人带她。”

    “不带。让她自己逛去,最好跟你来个偶遇。”

    毕得闲不置可否,告辞而去。

    待他走了约莫两柱香的功夫,薛蟠打发厮给杜萱送去了另一张秦淮河热门妓馆旅游攻略。

    过了两日,毕得闲果然出现在石坝街头,手里还摇着薛蟠上回贿赂的鹅毛扇。薛家派了人在街头盯梢呢,一见形似毕得闲之人便立时赶回天上人间通报去。老鸨子听了描述,确定就是那位毕大爷。杜萱做事的古董铺子离石坝街很近,老鸨子当即打发人赶去告诉她:“毕先生开始了!穿着秋香色的箭袖、戴皂色方巾,帮他推四轮车的大叔穿着青衣帽。”杜萱丢下客户就跑。

    从旅游攻略上所写第一家妓馆吃了点心、听了琵琶曲出来,毕得闲依着单子踏入第二家。才刚跟老鸨子寒暄了几句,旁边一位龟公喊道:“大爷来啦——”

    耳听一个极熟络的声音脆生生懒洋洋的:“嗯,来啦~~”

    毕得闲忙扭头看去,只见杜萱领着两个人大摇大摆往自己身边走,也穿了身秋香色的箭袖、戴皂色方巾。她身后跟着一个护卫一个丫鬟皆青衣帽。杜萱昂首挺胸直奔毕得闲跟前,笑容可掬道:“毕先生,好巧。”

    毕得闲眼角抽了抽:“杜先生,果真好巧。”

    “如此良辰美景,毕先生独自游玩,实在有些不大厚道。不若弟陪毕先生一道如何?”

    毕得闲苦笑:“我若想独自游玩呢?”

    “无碍。”杜萱道,“弟碰巧与毕先生同路便好。”

    毕得闲还能如何?而后杜萱便与他同游了数家妓馆,一壁吃一壁玩一壁听曲子。

    不多时来到天上人间,老鸨子笑嘻嘻将他二人迎进去,唤来歌姬弹唱并上了本楼最好的酒麦芽春。

    毕得闲哼道:“不明和尚呢?”

    老鸨子道:“眼下正是收割的日子,我们东家上郊外谷仓巡查去了。”

    毕得闲诧然道:“他还巡查谷仓?”

    老鸨子叹道:“我们东家年纪虽轻,性子有些谨慎微。大前年李家谷仓起火险些烧到我们家的,打那之后他便每年都亲自检查谷仓消防了。”

    “消防是何物?”

    “消防乃是个简语,消除防止隐患之意,主要是防火。谷仓左近不得有易燃之物,稻草都得拾得干干净净;灭火的水和干沙子要一直预备着,且便宜随时取;看守的人不得吃酒、抽旱烟袋儿;琳琳种种一长串。我们这儿也有。”她指着墙角道,“那个便是。”

    毕杜二人顺着其手指望去,只见墙角接桌上摆了一对臂高的广口薄胎铜瓶,瓶上彩漆绘着岁寒三友,瞧着像个摆设。细看两个瓶子里头都不曾插花卉,却盛了大半瓶清水。

    毕得闲不觉点头:“原来那个是防火使的。果然谨慎微。如此性子终究比肆意妄为强些。”

    杜萱拍手道:“我们铺子里也有这个,瓶儿上画着招财进宝。原来是防火使的。我呢,摆在那儿怪俗气的。”毕得闲看了她两眼。杜萱偏偏头,“作甚?”

    毕得闲轻叹道:“你在那铺子做了一个多月的事,连摆的东西做什么使的都不知道。就你这性子,一辈子也只能是个伙计,莫再想什么当掌柜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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